哪怕他笑起来很好看,春风化雪般和煦,但她还是气冲冲起身,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不许笑!”
手还没碰到男人的嘴,腰先被他揽住。
明婳心下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那揽在后腰的手稍稍一带,她整个人就扑倒在他怀中。
“不是说不想孤?”
头顶响起男人不疾不徐的声音:“既是不想,如何迫不及待扑过来。”
“你!”
明婳涨红一张脸,单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仰起头来:“谁迫不及待扑了,明明是你拽的。”
裴琏并未否认,只垂下黑眸,看在怀中这张近在咫尺的瓷白小脸。
月余未见,她过年吃胖的脸依旧圆乎乎,光泽细腻,面色红润,肉嘟嘟的看上去很好捏。
因着傍晚沐发的缘故,此刻她一头如缎子般柔顺的乌发披在身后,散发着一阵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
那双明眸瞪得圆溜溜,仿若一只被扼住后脖颈的兔子,难掩羞恼地望向他:“你撒开,让我起来。”
可已经落入怀中的兔子,饿了一月的狼如何会松口?
裴琏摁着那截小腰,让她往怀中靠得更近了些,一双幽深黑眸直直凝着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孤?”
明婳一怔,再对上那双洞若观火般的狭眸,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这人……怎的突然问起这些了。
他不是一向古板木讷,不问风月么。
雪白双颊迅速泛起热意,明婳偏过脸,咬唇咕哝:“不想,一点都不想。我一天天可忙了,哪有空想你,你便是在外待到明年二月都成,反正我也无所……!”
下颌陡然被抬起,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俊美的脸庞就低了过来:“明婳。”
他压低声音唤了句,那张脸也在眼前一点点放大,越来越近。
明婳的呼吸好似窒住了,只盯着这张棱角分明的昳丽脸庞,心跳咚咚狂跳。
他这是要……
薄唇即将靠近,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然而那唇却未覆上,热息拂过她的脸,而后落在她的耳畔,男人磁沉嗓音传入耳廓:“你闭眼作甚?”
明婳:“……!”
这个大、混、蛋!
“裴子玉!”
明婳双手用力推开他,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怎么会有这样讨厌的男人,一回来就耍她。
“你走,有多远走多远!”明婳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那只大掌却揽在腰间牢牢不松。
明婳恼了,低头去掰他的手指。
掰开一根,他放下一根。再去掰,他再放。
这般来回几次,明婳气得都要炸毛,抬起一双泛红水眸:“你又这样,一回来就欺负我……”
裴琏一看逗过头了,面色微僵,揽在她腰间的大掌也松开。
“孤只是与你玩笑。”
“谁要与你玩笑了!”
明婳挣扎着起身,才将站稳,裴琏忽又伸手,将人拉了回来。
明婳:“……!”
又来这招!
刚要开骂,却见男人看着她道:“方才的确是想吻你。”
明婳尚未来得及惊讶他竟这般直白说出这话,又听他一脸认真道:“但从早到晚奔波整日,尚未沐浴,便止住了。”
吻她和他没沐浴有何干系?这事不是有嘴就行么。
没等明婳琢磨过来,眉眼间忽的落下一抹温热。
那羽毛般的轻柔,让她怔住。
再次回神,裴琏已松开她:“更深露重,若是困了,便回床上歇息。”
他起身,看她一眼:“孤先去沐浴。”
直到那道高大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明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登徒子,怎么一回来就想那些事!
她捂着通红滚烫的脸,心下暗想,他方才那样戏弄她,今晚才不要让他碰。
只想是一回事,待到夜里熄了灯烛,那精壮结实的身躯从后拥了过来,隔着一层薄薄亵衣,明婳觉得她的肌肤好似都要被他的体温给融化。
男人的身躯怎能这么烫,像是蕴着无穷热意的暖炉。
可惜这个冬日都要过去了,不然夜里有他暖床,哪还用得上那些汤婆子。
漆黑床帷间,男人高挺的鼻梁蹭着她柔软的脸:“还没睡?”
明婳阖着双眼,故作冷静:“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
“梦话。”
话落,身侧男人发出一声低笑。
他抱得紧,笑的时候连带着胸膛都震动着。
明婳撇唇想,笑个鬼,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笑过之后,他也没再说话。
就在明婳觉着他大抵是自讨没趣,准备睡觉时,男人的吻冷不丁落了下来。
先是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唇角,咬在唇瓣时细细碾了片刻,又继续往下,脖颈、锁骨……
当他隔衣口口口口口,明婳再也装不下去,抬手拦住身前的头颅:“裴子玉,你不要脸!”
“不是睡着了?”男人沉哑的嗓音在夜色里有些含糊。
“走开。”她推他。
可男人炽热的身躯却是变本加厉,覆了上来。
感受到独属雄性浑厚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明婳一张脸热得直冒汗,心下发慌的想,如何男人一到床上都是这副无赖模样。
“婳婳。”
他钳着她的下颌,薄唇亲亲她的嘴角,哑声道:“就一回?”
明婳心底哼哼,到了床上就知道与她说好话了?坏东西!
“不要。”她别过脸:“谁叫你一回来就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