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743)
他愣了愣,但想起刚才的事,垂首掩下笑意,起身走到她面前问,“怎么了。”
说着话便伸手去拉岚琪,可被她用力挡开,这世上可没几个人敢对玄烨做这样的动作,玄烨不禁低呵了一声“放肆”,但再要去拉,还是被岚琪推开,他不由分说把人直接拎起来,抱着放在了床榻上。
“欺负人。”岚琪还是推开他,缓过劲来,就知道皇帝今天是特地来欺负她的,那些事往好了想的确是闺房乐趣,可没头没脑这么来一下,外头宫女太监又都明白里头在做什么,纵然都是那么多孩子的娘了,她也抹不开面子,呜咽着,“外头又要怎么说我了,我就活该老被人编排这些闲话?”
玄烨气定神闲地凑在她面前笑:“你刚才也可以不乐意,就像现在这样推开朕。”
岚琪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抿着嘴瞪着眼睛,半句话也说不出。
玄烨笑眯眯的,一点儿没动脾气,问她:“仗着自己是个女人,委屈了就能随便掉眼泪,合着朕是个男人哭不得的,所以被你卖了送去翊坤宫要出卖色相,还要笑着委曲求全?”
岚琪的眼神瞬间呆滞,但下一刻突然就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珠,捂着嘴笑得幸灾乐祸,看玄烨伸手要来捉她,转身往里头爬,可她哪儿逃得过玄烨的掌心,被捉了搂在怀里,屋子里化着冰很凉爽,靠在一起也不嫌腻歪,岚琪的肌肤又比身上的绸缎还柔滑,玄烨指间贪婪地徘徊其上,轻悠悠说:“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你说呢?”岚琪嘀咕,偷偷擦掉脸上的眼泪,她刚才其实只有那么丁点儿委屈,存心想闹一闹的,正如玄烨说的,她可以不从,反正事后谁也说不清了,哪能想到反被将了一军,玄烨竟然知道了那件事。
什么出卖色相这种话,真真只有关起门来私底下才能说的,皇帝这样讲,岚琪就知道他没生气,可真的开诚布公说出来,她心里又觉得对不起玄烨。若非自己非要让宜妃吃点苦头死了心,根本不会闹出现在的事,甚至宫里也不会损失那么些银两,一切都是她一个念头,可所有的人都顺着她,最要紧的是,玄烨也顺着她。
“臣妾不该在您面前编排其他人的坏话,可有一句说一句,就六宫里的事,臣妾和宜妃不相上下,一定要比一比,出身还矮了她一截。她若非要计较,不知又要闹出什么是是非非,不先满足她,让她知难而退,将来臣妾即便为您当这个家,也施展不开拳脚。”
岚琪一本正经说起来,认真地与玄烨四目相对:“臣妾不聪明,可臣妾能吃苦愿意学,她不同,臣妾猜想她不能像荣姐姐那样能干和尽心,也没料到她能那么胡来。荣姐姐说她不懂不肯问,做不好还要死撑,若非她这样,臣妾还想歇一年半载,等胤禵能下地跑了才来为您分忧。”
玄烨也收敛笑意,正经地说:“朕也原想,等胤禵能跑能跳了,才让你管六宫的事。”他甚至轻轻一叹,“但皇贵妃身体越来越不好,朕心里不踏实,而且放眼宫内,竟没有几个能干的,惠妃是用不得了,她也别惦记了,就只有你了。”
“臣妾明白。”
玄烨瞪她一眼,嫌弃地说:“明白才怪,又弄得不上不下,要朕来给你收拾。”
岚琪贼兮兮地说:“皇上假正经,五阿哥九阿哥他们,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这句不说还好,说了把玄烨的火气勾出来,咬牙启齿地摁着收拾她,岚琪都要哭了才松开手,恨恨地说:“皇祖母说,她一点儿不担心自己走了后你会被人欺负,朕现下明白了,别说她们欺负你了,连朕都要被你算计欺负。”
岚琪气喘吁吁地蹭着他,眼底尽是促狭之意,依旧没放弃:“皇上,明儿晚上,去一趟翊坤宫可好?”
☆、426我容不下别的女人(还有更新
听这荒唐胡闹的话,玄烨好生无奈,问她:“你总爱说这些没分寸的,方才还敢挡开我的手,你就不怕有一天我真的生了气,再也不理睬你,再也不要你?”
岚琪眨了眨眼睛,微微撅着嘴,半晌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怕。”
玄烨深深蹙眉,叹一声:“难道,还该是我怕你有一天要对我不理不睬,断了情意?”
言辞之间,皇帝以你我相称,这是无比亲昵时才会有的,岚琪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每次祖孙俩相见她几乎都在,察言观色十来年,玄烨在祖母面前说话,实则也有轻重之分。
平日里无关紧要的闲话,他多半以“孙儿”自称,偶尔和太皇太后说要紧的事,或是要求得祖母点头和支持,他大多会不自觉地以“朕”相称,显然后者,是不同于平日,完全以帝王自居,即便在祖母面前,也不减天子气息。
这点滴的不同,岚琪一直默默记在心里,她不能去对太皇太后说明这里头的区别,不论老人家自己曾经是否有所察觉,也轮不到她来议论祖孙俩的关系。而这上头细微的差别,岚琪完全能用到自己与玄烨的相处中,玄烨再如何爱重于她,也不大以你我相称,与面对祖母时不同,在她面前,玄烨自有他帝王的骄傲,也是这不经常过与亲昵的骄傲,能让他们对眼前的一切时刻保持清醒。
自然,当玄烨以你我相称时,岚琪就该明白皇帝在说的话,是出自肺腑是他想要得到寻常理解的话,此刻她自己,也不是什么永和宫的德妃,只是他身边的女人,是给予他温暖的妻子,不过“妻子”这两个字,只能藏在她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