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389)
这一下闹得更僵,女眷们劝了几句无用,赶着探望的时辰规矩就匆匆离宫了。可他们一走,温贵妃却自己绷不住,竟是伤心哭得梨花带雨,直把觉禅氏也惊动来劝慰,温贵妃哭诉:“骨肉亲情尚且如此,我是不该盼皇上对我回心转意的。”
“皇上若真无情,前几日又怎么会来见娘娘。”觉禅氏无奈地劝着,脑中一个激灵,又道,“皇上最厌恶妃嫔与外戚纠结,娘娘这番德行必然为皇上所赏识,您大可把今天不欢而散的事传出去,皇上听见了,一定称赞娘娘您做得好。”
温贵妃仿佛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望见一缕光亮,紧紧抓着觉禅氏的手问:“真的成吗?”
“娘娘要怎么才算成?”觉禅氏苦笑,“臣妾只知道,欲速则不达,皇上不喜欢一心巴结讨好他的女人,恕臣妾不敬,您一辈子也不会变成德妃娘娘,可皇上就是会喜欢德妃娘娘那样的。再不济您瞧瞧皇贵妃,她可是曾经无缘无故为了中秋夜郭贵人侍寝,差点把臣妾打死的人,可如今,从前那个霸道蛮横的皇贵妃可不大见的着了。”
“那就照你说的,把这件事散出去,我也不怕丢脸了。”温贵妃擦干了眼泪,她还记得觉禅氏说,无论如何也要有姣好的面容,皇帝不喜欢见女人哭,哭得多了只会惹人厌烦,她往后都要温柔地笑才好。
“娘娘千万不能急。”觉禅氏再三说,“之前几件事,您毕竟把皇上伤到了,如今宫里又有新人,皇上即便对您改观,也未必时常能来。旧年您为了眼前的恩宠,折腾了太多让皇上反感的事,为了长久计,您眼下要做的不是让皇上来咸福宫,而是让皇上慢慢对您改观,让他知道您知错了,您日日在反省自身,已堂堂正正配得上贵妃这份尊贵,这样哪怕眼前几天皇上不会来,往后累年累月的日子,必然有数不尽的恩宠。”
温贵妃渐渐平静,半晌回过神,笑问觉禅氏:“你这样聪明,不为自己谋划,真是怪可惜了。”
“臣妾的心不在紫禁城,臣妾想要的这里也找不到,可臣妾注定一辈子在这里,聪明有何用?”觉禅氏的笑有些凄凉,“至于娘娘这些事,也非臣妾聪明,不过因臣妾是旁观者,看得明白而已。”
温贵妃身边有觉禅氏这个“军师”,因对宫内一切心无杂念,对她可谓是忠心,而如宜妃这般与惠妃为谋,人家心里满心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前程计算,又怎会对她真正好,这些日子宜妃又为了坐胎的事烦恼,惠妃见了也不劝,自皇帝归来后,也不大来也翊坤宫坐坐。
直到这一日,宜妃兴冲冲来登门,惠妃见她满面喜色,还以为是有喜了,心里正不大痛快,却听宜妃说:“姐姐这里可听见动静?我听说德妃肚子里的孩子,不大好。”
照理说惠妃天天乌眼鸡似的盯着六宫动静,该比宜妃知道得更多,可她真没听说永和宫的胎儿不安稳的事,倒是宜妃道:“我见天缠着太医院拿坐胎药,往来得多了,桃红她们时不时在太医院出现,难免听见几句。虽然到底怎么样不知道,可既然露出这种话,必然是不好了。”
惠妃蹙眉道:“这都熬了*个月了,才说不好?”
宜妃却幸灾乐祸:“*个月怕什么,生下来保不住的也多得是,就她乌雅氏的孩子稀奇?”
惠妃劝她:“皇上可不就是稀罕乌雅氏的孩子,你这几日小心说话,别惹怒皇上。”
且说宜妃只因桃红在太医院听见只字片语就推断德妃的孩子不大好,而当日岚琪被皇帝哄过气色虽见好,身体并无太多好转,起先是太医帮着德妃瞒报两宫,如今却变成太医帮着两宫瞒报德妃,岚琪本以为自己是吃醋引得心情不好才影响身体,实则她的身体本身就一日不如一日。
这天玄烨也在慈宁宫,与太皇太后一同听太医禀告德妃的身体,太医紧张得微微颤抖,但不得不照实说:“臣几人会诊,推断娘娘腹中胎儿已十分孱弱,最糟糕的就是熬不到出生就胎死腹中,那样对娘娘的身体也是极大的伤害。即便乐观一些,能平安降生,可太过孱弱,恐要夭折。”
太皇太后很伤心,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宫里不乏这样的事,可发生在岚琪身上,我实在不忍心看她伤心。”
玄烨则问太医:“德妃自身,会有何危险?”
☆、217小公主降生(还有一更
“若能顺利分娩,娘娘已产育两次,只要胎位正,臣以为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眼下最怕的是胎死腹中,胎儿的病弱会全部反应在母体上,臣惶恐……”太医屈膝道,“请太皇太后、皇上恕罪,最糟糕的情况,胎儿胎死腹中的话,德妃娘娘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太皇太后连连后悔:“当初该听你们的话,让她堕了这个孩子,是我太奢求了。”
“皇祖母不要自责,岚琪若知道,会更加难过。”玄烨亦是面色沉沉,冷声嘱咐太医,“小心看护德妃,此事不宜对外宣扬。”
太医叩首称是,又听太皇太后问:“可有什么能保德妃万全的法子?”
“启禀太皇太后,若提前催产,让娘娘尽快将孩子生下来,对娘娘自身来说是最好的事,但孩子会受到伤害,原本足月就有夭折的可能,更何况不足月。”太医小心地说,“且催产是皇家禁忌,唯恐有妃嫔在皇嗣血脉上动手脚,自然早产之外,是绝不能催产的。”
太皇太后恨道:“什么时候了,你来对我说皇家禁忌?”
玄烨则问岚琪足月分娩该是几时,太医应是六月下旬,说现在若不在乎孩子,催产是最佳的时候,可以保全德妃自身,但是胎儿几乎等同于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