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檐(187)
哲哲忙道:“瞧着,还真有些像,齐齐格你来。”
第149 四妃的封号
东莪被大人们抱来抱去,很快就嚎啕大哭起来,齐齐格终究是生手,不知如何是好。
哲哲便道:“你去玉儿屋子里坐会儿,一会儿她吃饱了就在这里睡,睡醒了,你再带回去。”
大玉儿拉着齐齐格说:“走吧,你有好多话想跟我说吧。”
哲哲却吩咐:“海兰珠你也去,别叫玉儿欺负人。”
“是。”海兰珠温柔地笑着,挽着齐齐格说,“姐姐教你如何哄孩子,你这么聪明,家里还有乳母婢女,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了。”
大玉儿一路走一路得意洋洋地说:“你求我啊,我也教你。”
他们说笑着出了门,恰遇娜木钟散步归来,齐齐格上前行礼,娜木钟亦是以礼相待。她并不像扎鲁特氏那样轻狂张扬,虽然满身的傲气藏不住,可为人做事十分得体。
这么久了,除了上一回闹得晕过去才得知怀孕的动静,叫哲哲很瞧不起,之外便是挑不出什么错,一切只能静待变化。
而此刻,哲哲心里悬着一件事,乳母喂饱东莪后,她便把孩子抱在怀里,阿黛进出两回,都见主子抱着孩子,上前笑道:“您还真喜欢这个孩子呀。”
哲哲却说:“阿黛,你瞧这孩子像谁?”
阿黛笑:“像十四贝勒,像极了。”
哲哲又问:“我怎么觉得,像……”
阿黛茫然地看着哲哲,再仔细地看主子怀里的孩子。
小格格吃饱了还没肯睡,乌黑的眼珠子,正好奇地看着大人们,她不饿不难受的时候,就是个安静乖巧的娃娃,不哭也不闹,白白嫩嫩,叫人一看就喜欢。
“小格格真漂亮。”阿黛说,“她的亲娘一定也美极了,不然十四贝勒怎么会动情。”
“你觉着像谁?觉不觉得,曾经见过?”哲哲苦笑,“当然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长得像,可怎么我心里就觉得慌呢,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主子,您怎么了?”阿黛担心地说,“您在想什么?”
“阿黛,她像不像玉儿小时候?”哲哲问出口,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像吗?”
阿黛唬了一跳,可她还没能立刻明白哲哲的意思,左看右看地端详这婴儿。
说实在的,她已经不记得玉福晋小时候的模样了,虽然她跟了哲哲几十年,在科尔沁的时候也曾抱过襁褓里的玉福晋,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记得玉福晋婴儿时的模样。
“主子,奴婢实在看不出来,再说了,您真的还记得玉福晋小时候的模样吗?”阿黛委婉地说,“不能够吧。”
哲哲神情凝重,不言语,仿佛陷入了沉思。
阿黛见她如此严肃,不敢再问,抱着小格格放到一旁,轻轻拍哄。
拍着拍着,阿黛忽然心头一惊,起身来跪在哲哲面前,慌张地问:“您是在想,十四贝勒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人动情,难道您是怕,因为那个女人像玉福晋?”
哲哲捂住了阿黛的嘴:“不能说。”
阿黛当然知道轻重,但今年才谣传十四贝勒和玉福晋有染,这孩子可是去年就怀上的,而玉福晋十年来一直就在宫里,一直就跟着她姑姑,哪有什么机会去和多尔衮私交,可是反过来,多尔衮若是对美丽的玉福晋一见钟情,不是没可能啊。
“阿黛,即便有一天我们真的发现了什么,也要把这些话带进棺材里,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哲哲冷声道,“就当是我胡思乱想,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是不是?”
“是是是,奴婢明白。”阿黛连声道,“您别多想,哪怕十四贝勒真有什么,咱们玉福晋的心,可是连血带肉的都给了大汗的,大汗也是明白的。”
便是此刻,门外宫女禀告,说大汗要过来了。
哲哲道:“他一定也好奇,什么孩子,能那么像多尔衮。”
果然不多久,皇太极便进门了,问道:“听说小东莪在这里?”
哲哲已经收敛了情绪,笑道:“齐齐格在玉儿屋子里,要叫她们吗?”
“不必了,我看一眼就走。”皇太极说,“我只是好奇,到底有多像多尔衮,能让他这么肯定地接回来。”
哲哲从炕上将孩子抱起,送入皇太极怀中,但刻意隔着襁褓在孩子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小娃娃吃痛大哭,在皇太极的怀里扭动。
皇太极抱着看了又看,笑道:“不错不错,鼻子像,眉骨也像,不过海兰珠说孩子长得快,过些日子兴许就不像了。你看阿哲,如今就像我了是不是?”
哲哲见皇太极没察觉什么,心里也暗暗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她怎么会胡思乱想呢,她怎么就想到了那上头去?
“齐齐格怎么样?”皇太极把孩子交给阿黛,坐下喝茶,“她昨天来,你给她说道理了?”
哲哲道:“齐齐格你是知道的,她心里多明白,我只管疼她便是了。”
皇太极淡淡地说:“这孩子你也多偏疼些,大可以比其他府里的孩子娇宠尊贵,不碍事。”
哲哲明白他的用意,说:“我会照料好,何况这孩子长得也招人疼。”
皇太极道:“派人查了,她的亲娘是村里有名的美人,挑三拣四地一直不肯嫁,遇到了多尔衮,大抵原是以为能跟着走的,当时我突然命多尔衮调离,他走得急,无意中把他们的缘分给断了。”
“听说是难产去的。”哲哲道。
“的确是难产去的,村里人都知道,孩子生下第二天就走了。”皇太极说,“这孩子倒也命大,不仅自己活下来了,还找着爹,可见父女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