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闻姝扁起小嘴,今夜方知四哥是如何的“勇猛”,真是要了她半条命,看来不圆房对她还是好的。
“我在。”沈翊低头,用面颊摩挲着她通红的耳垂,上头还有细微的牙印,被狗咬的。
“痒呐。”闻姝缩了缩脚尖,他的手像锁似的箍着她的足腕,莲足从不示人,极其敏感,一碰着足心,她的心尖都要颤抖一下。
“好,不碰。”沈翊低低地笑了一声,收回了手,转而扯了下床沿边垂下的一根绸带,屋外很快响起铃铛声。
闻姝立马缩进了沈翊怀中,明知道有帐子挡着别人瞧不见,况且她们也不敢乱瞟。
竹夏吩咐婆子换了热水进来,对着内室垂眉屈膝道:“王爷,王妃,热水已备下,奴婢伺候王妃沐浴。”
沈翊清了清嗓子,手抚在闻姝玉肩,吩咐着:“不必,都退下。”
“是,奴婢告退。”竹夏没有犹豫,带着众人退下,又关上了门。
沈翊抱起闻姝下了床榻,“走,沐浴去。”
闻姝双手圈着他的脖颈,浑身汗涔涔,黏腻得紧,再则也没力气自个沐浴,只能任由沈翊施为。
香胰子涂抹在宽厚的掌心,再摩擦到雪肌之上,蹭出雪白的泡沫,闻姝身上的战栗就没停止过。
“我又不会吃了你。”沈翊忍不住笑。
两人都未着一物,沈翊给她擦身,昂扬的某处总是闯入闻姝的视线,她若是不羞就奇怪了。
“你怎么还……”闻姝说不出话,这都折腾多久了,她没看时辰,但方才竹夏进来,她就知道已经是下半夜了,头次叫水,是月露伺候的。
“姝儿太甜了,我食髓知味。”沈翊倒是坦荡,若不是明日要入宫,他怕是还得再叫一次水。
闻姝娇嗔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真是只虎狼!
“你先泡会热水,我去铺床。”沈翊急匆匆离去,怕浴桶中的热水会凉掉。
沈翊一走,闻姝抬起一双胳膊,瞧见上头大大小小的红色印子,鼓了鼓雪腮,除了脖颈上她特意叮嘱过,明日入宫还得见人,肌肤算得完整,其余地方,无一不是红印遍布,哪怕足腕,都有一圈红印。
不是虎狼,是狼狗!
闻姝揉了揉眼,累得有些困了。
沈翊很快回来,带起一阵风,莹润的辉月照着窗外的桂花树,斑驳树影落在窗棂上,随着烛火摇曳。
沈翊给她擦干水,抱回更换了床铺的榻间,“睡吧,我去沐浴。”
闻姝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就这么一会,已困得泪眼涟涟,别的什么都不想,转瞬合眼入梦。
沈翊沐浴回来,闻姝已经睡熟,呼吸平稳清浅,只是身上的兰花香还未𝔀.𝓵散去,沈翊坐下来,盯着她瞧了半晌,唇角上扬,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这世间终于又有了一个与他密不可分的亲人。
他伸出手,用指背轻轻地摩挲过她细嫩的面颊。
哪怕将来两人要面对血雨腥风,此刻足矣。
沈翊放下帐子,上了床榻,展臂将闻姝搂在怀中,闻姝睡得沉,丝毫没被吵醒。
珍玉在怀,沈翊入睡时嘴角噙着笑意。
屋顶悬着的圆月悄悄西移,月落日升,又是完满的一日。
闻姝醒来时才知什么叫累,身上酸得很,比从前在靶场上跟着四哥学射箭还要酸痛。
一大早的,她又唤了热水,好好纾解了身上的酸意,一会要入宫参加阖宫家宴。
沈翊从练武场回来,满屋子找闻姝,竹秋一见沈翊来了,忙屈膝退了出去。
“用早膳了吗?”沈翊身上都是汗,解着衣襟,也要沐浴一番。
闻姝把自己往浴桶里缩了缩,只露出脖子以上,浴桶中撒着花瓣,遮住水下春光,“没呢,你要沐浴怎么不让竹秋弄水进来?桶里的热水不多了。”
沈翊笑了下,径直入了闻姝的浴桶,“一道洗,省水。”
“呀!”水滴迸溅,鲜花像小船儿漂浮,闻姝吓了一跳,沈翊身形高大,一进浴桶,水面上升,满得直往外溢。
“王府穷到热水都没了吗?”闻姝推搡了他一把,浴桶不算小,可他坐进来,也着实拥挤了不少。
更何况现下是白日,闻姝生怕他再做点什么误事,连忙娇声讨饶,“别来了,我累得紧,一会入宫要出丑的。”
沈翊抱着她,薄唇落在她耳后,“不做什么,帮我沐浴。”
闻姝无法,半羞半恼地睨了他一眼,拿过一旁的巾帕给他擦身。
浴桶中的水由热转凉,洒了满地的水渍,娇艳的花瓣被蹂\躏得看不出原本模样,沈翊是没做什么,可却又像什么都做了,闻姝从浴桶出来时,小腿都是软的。
沈翊在她耳畔低笑,“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①
闻姝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过里衣穿上。
“我决定了,要在屋内砌个池子,浴桶太小了。”沈翊一边穿衣一边说,“施展不开。”
闻姝都不想听他这话,什么叫“施展不开”?他还想如何施展?
她从前的四哥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闻姝穿好衣裳就往外走,懒得搭理他。
沈翊自说自话也很来劲,“得用玉石铺面,池子下修个地龙,水便不会凉了。”
闻姝撇了撇嘴,水若迟迟不凉,她还不得被折腾废,当即说:“不许修。”
谁不知道两人修这么大个池子在屋内是要做什么,闻姝当真要被臊死了。
“不修也行,我在城外庄子上有个天然温泉,引一池水进屋内,咱们改日去游玩。”沈翊笑得一脸戏谑,揣着一肚子的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