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熹问:“祝如霜没有?”
沂厄真君:“嗯……他暂时不需要。”
贺兰熹眉间微蹙:“为何?”
“绯月真君对祝如霜另有安排。”沂厄真君似乎不愿多谈此事,拿起一枚戒指,向他们讲解:“本座来向你们展示一下如何正确佩戴并使用【流绪微梦】。很简单,你们只需将戒指随便戴在哪个手指上,【流绪微梦】便会自动生效。一旦你们有了可能动摇道心的情愫,它就会有所反应——啊!”
沂厄真君话说到一半,戒指上赤红的玛瑙忽然闪烁了起来,发出一道灼烧的火焰,把堂堂一院院长硬生生地烫了一下。
贺兰熹僵在原地,人有点懵。
这是什么意思?沂厄真君是喜欢他们三人中的哪个吗?!
这时,上官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院长,弟子看见一条雪白的狗在门口蹲着,是谁的狗?”
沂厄真君:“。”
无情道三人组恍然大悟——
宋玄机:“?”
祝如霜:“!”
贺兰熹:“!!!”
沂厄真君:“……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面对一院院长的惊慌失措,贺兰熹等人完全无动于衷,如出一撤的平静目光仿佛在说——
祝如霜:真没想到
宋玄机:您
贺兰熹:竟然是这种人!
在小辈面前如此丢人,沂厄真君恨不能施个隐身术,砰地原地消失。
贺兰熹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他也想忍下来,但没忍住:“原来您喜欢上官知谨吗。”
沂厄真君:“!!!”
不等沂厄真君胡编乱造出解释,无情道其余两人及时就贺兰熹的发言做出补充。
祝如霜委婉道:“他可是您的弟子。”
宋玄机继续补充:“及晚辈。”
沂厄真君:“…………”
沂厄真君被三个小辈说的面红耳赤,硬着头皮解释:“与知谨无关,关键在于那条雪白的狗。”
贺兰熹快绷不住了。真君,您不觉得您这个解释比暗恋爱徒之类的更离谱了吗。
几人说话间,上官慎抱着雪雪肚走了进来,顿时被无情道三人的目光吓了一跳。
上官慎:“怎么了?”无情道三美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沂厄真君弱弱地说:“本座一向对毛茸茸的灵兽没有抵抗力,每次一看到它们,心尖就会控制不住地颤抖,恨不能揽入怀中尽情撸之……”
贺兰熹奇道:“既是如此,真君当年为何不在万兽道院修行?”
“你以为本座不想吗?”沂厄真君想到自己当年入宗分道院时的经历,不禁悲从中来:“是万兽道院不要我本座——他们不要本座啊!倒是太善道院,看见本座下雨天给山间小兽撑伞喂食,硬要把本座收入院中。”
所以,没去成排名第五的道院,只能去排名第三的道院,最后还当了院长。真是委屈您了,真君。
贺兰熹和宋玄机将【流绪微梦】收下,三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仙舍。
深夜,宋玄机仙舍熄了灯,贺兰熹则抱着《太华十二书》敲响了祝如霜仙舍的门。
他之前已和宋玄机商议过,两人一致认为十三道院一事应当告知祝如霜。为了能和祝如霜畅快交流,贺兰熹自告奋勇揽下了任务。
祝如霜把贺兰熹请进仙舍,贺兰熹第一句话便是:“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去别人的仙舍呢。”
“第二次?”祝如霜有些诧异,“那第一次你去的谁的仙舍?”
贺兰熹弯唇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祝如霜的仙舍干净整洁,却不至于太过单调,他在窗边养了几盆红色的梅花,现在开得正好。
贺兰熹在桌边坐下,问:“绯月真君和沂厄真君有办法处理你身上的彼岸印吗?”
说到正事,祝如霜的神色沉静了不少:“他们只有权宜之策。”
贺兰熹之前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双修?”
祝如霜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绯月真君说,此事不宜声张,所以他才让我们一起去上双修课。”
贺兰熹惊讶万分:“等下,绯月真君和沂厄真君不让你告诉旁人,然后你转头就告诉了我?”
祝如霜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坚决地点了点头:“是的。”
贺兰熹感动得快哭了:“祝云……可是,你能和谁双修呢?”
祝如霜:“我自己。”
贺兰熹:“啊?!”一时之间,他竟然又分辨不出此事和与灵兽双修哪个更离谱。
“绯月真君给你们的是【流绪微梦】,给我的则是……”祝如霜拿出一物,递给贺兰熹:“【风月宝匣】。”
贺兰熹略有耳闻。【风月宝匣】,看似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铜镜,镜中却是一处依照对镜之人喜好创造而成的风月宝地。
贺兰熹好奇地对镜照个不停,隐约觉得自己最近好像长大了一些,眉眼间没去年那般青涩稚嫩了:“你进去过里面吗?”
祝如霜:“绯月真君带我进去了一次。”
贺兰熹:“你看到了什么?”
祝如霜:“一个戴有傩面具的人,看不清容貌,但……应该是个女子吧?绯月真君说,因为我心中无所爱之人,故而‘它’不会有确切的形象。‘它’是我心中所念所化,我若与‘它’双修,四舍五入便是与自己双修了。在幻境双修,虽然比不上在现世,但或许也能消除我身上的彼岸印。”
贺兰熹:“彼岸印究竟是什么?绯月真君有告诉你吗,他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祝如霜:“没有,我感觉他似乎对此事有些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