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舶点头“嗯”了一声,说:“既然是装饰,那他应该挑彩色的才对。”
“我也不清楚,但小楚说您会喜欢。”温姨尴尬地笑了笑。
扫了一眼那含苞待放的白玫瑰,颜色如月光般的纯粹,凌意舶想起自己曾送给过楚漾的一枚白玫瑰胸针——定制款18K白金,满嵌钻石两百多颗,足足十克拉,寓意是永不凋谢的爱。
这枚胸针刚送出去就被退回来了,全程在楚漾手上待了不到二十秒。
理由是这么贵的东西没地方放。
直到凌意舶很快又派人抱了个保险柜过来,楚漾还是拒绝,凌意舶才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这么贵的东西没地方放。
最贵的东西是他的一颗真心。
凌意舶还以为这么无足轻重的小事,楚漾早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看着温姨把那一束白玫瑰插入青花胆式瓶里,“楚漾今天怎么不在?”
“啊?”温姨从冻库拿出一块牛排准备解冻,“今天周六,小楚可能是轮休了?您可以问问小陈,我记得昨天小楚告诉我说今天有什么事找小陈。”
“好。”
凌意舶放下水杯,看了眼一楼那一扇紧闭的房门,又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十多分钟才到七点,七点是保镖们不值夜班时起床洗漱的时间。
楚漾有早起晨练的习惯,一般六点也差不多起来了,难道还在睡?
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明明闻不到对方身上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他就是感觉楚漾不在别墅里。
凌意舶走到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谁啊……”陈迦礼睡眼迷离地翻了个身,“是……”
他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像是酒,像是——
“二少爷!”陈迦礼蓦地从床上弹起来,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他上半身还没穿衣服,“我我我我马上起床!”
“我可以进来么?”
“可以!”
凌意舶推门而入,没有看陈迦礼一眼,眼神落到旁边那张铺好被褥的床上,床上整洁、干净,纯白的床单没有任何褶皱,看不出一丝昨晚睡过人的痕迹。
“楚漾昨晚就不在?”凌意舶皱眉。
“啊,他,他说他给森叔请假了,”陈迦礼解释道,“他今天正好轮休两天,昨天晚上打了招呼提前走了。”
凌意舶感觉手上的青筋都跳了几下,唇角绷出一个难看的弧度,“难道他不该第一个通知我?”
“漾哥昨晚走的时候,说,说去您房间门口敲了门的,您可能睡得太……”陈迦礼小心斟酌用词。
“罢了。”凌意舶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眼睛一瞟,又注意到楚漾的床。
在靠近床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相对袖珍的小冰箱。
“谁的冰箱?”凌意舶指了下。
“漾哥的!”陈迦礼挠头,“里面好像都是些小饼干什么的。”
“饼干?他什么时候那么爱吃甜食了,我怎么不知道。”凌意舶转悠几步,视线往窗外瞟了几眼,很无所谓地走到冰箱前,低头咳嗽了一下,“咳。”
“咳。”陈迦礼立刻会意,望天。
凌意舶:“这么的大人了还买个冰箱放甜食,很不像话。”
陈迦礼:“就是就是。”
“我有必要检查一下他买了什么东西。”凌意舶说着,蹲下身子,身体挤在床与窗户的中间过道,伸手打开了冰箱柜门,只见里面齐刷刷一排——各种口味的Pokcy饼干。
凌意舶顺手拿了最外面的一盒起来看,摇了摇,里面一阵沙沙响动,一根一根的,还有碎屑的声音,的确是饼干。
“他平时,”凌意舶有点不敢相信,“躲在房间里偷偷吃这些?”
凌意舶明明记得楚漾是不爱吃零食的,那天在应家家宴上倒是吃了不少,估计是当天体力消耗过大需要补充糖分,他能理解,那么现在呢,这成堆的小饼干是什么?
“呃,说实话,二少爷,”陈迦礼再挠一下头,“我上次推门进来就看到楚首席嘴里叼了一根呢。”
“……”
凌意舶点头表示明白,盯着那冰箱看了会儿,直到由于柜门太久没关上,冰箱发出了“嘀嘀”的气温报警声,他才说:“也不多,才七盒。”
“对对,”陈迦礼以为凌意舶要处罚楚漾,急了,“楚首席平时都没什么爱好,吃东西也吃得少,我觉得他放点儿零食在房间里不算过……”
“你加下我微信,”凌意舶勾勾手指,“我转两千块钱给你。”
“什么?”陈迦礼完全反应不过来,但动作大于思考,马上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扫了凌意舶亮出来的二维码。
“太少了,”凌意舶收起手机揣进兜里,“就吃这么点儿,我怕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低血糖头晕。等下我给你放一上午假,你进市区里去再买点零食回来放进去。”
“好好好,”陈迦礼一听要放假都忘我了,“主要买些什么?”
“曲奇饼,柠檬汁饮料,”凌意舶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应家家宴上楚漾拿的甜食,又想了会儿,“还有……姜饼、华夫薄饼、手指饼干、桃酥,你能在超市买到的饼干都买回来。”
凌意舶说完就走出房间了,陈迦礼刚睡醒还处于脑袋蒙圈儿的状态,等凌意舶走了才想起来问,这么小的冰箱怎么装得下那么多饼干!
运动完冲了个澡,凌意舶待在三楼书房简单处理过了子公司的文件,坐在办公椅上往后靠了靠,拿出手机,对着才新添加的对话框想了会儿,发了条语音过去:“陈迦礼,你把楚漾微信推给我。”
这种紧急情况,陈迦礼连提前给楚漾知会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忙不迭地推送了个名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