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脸颊通红:“……”
凌意舶对此非常满意,猛地松开他,斜倚靠在沙发背上,一条腿敞开着,另一条腿弯曲起来,抬起下巴点了下:“不要折腾了,你就在这儿睡,睡客房,我保证不动你。”
楚漾整理好被揉捏得褶皱的衬衫,愣了下:“不合规矩。”
“你我不合规矩的事情做得还少了么,谁家保镖和雇主亲嘴儿的啊,谁家保镖让雇主……”
凌意舶话还没说完:“唔。”
嘴被捂住了。
凌意舶低头按住楚漾捂过来的手,冲着手掌心亲了一下。
楚漾没收回手,只睁大了眼瞪他。
就算被堵住了嘴,凌意舶还是要把剩下的字说完:“口。”
楚漾那张五官浓郁表情寡淡的脸,肉眼可见地还在持续红温:“你……不许说。”
凌意舶忽然觉得两人关系的确进步了不少。
要是换做以前,楚漾肯定触电一样收回手去,然后再气鼓鼓地耳朵通红,转身走人。
说不定还半路折返回来踹他一脚!
算了。
心软心善的楚首席生气肯定有他的道理。
凌意舶仰起头笑了:“你扇我一巴掌我也认。”
“不扇。”
舍不得。
楚漾自认栽,没说话,起身打量客房所在的方向——在书房与主卧之间。
凌意舶不喜欢有外人来住,所以在装修初期就已经把原本有的客房格局改掉了,专门弄了个房间来放他那些五花八门的爱好必需品。
他那些奇怪的玩意儿堆得像小山,周渡曾经说过,瞧瞧,这么多兴趣爱好,这才是真正热爱生活的人啊!
李观棋评价,这叫不愁生计的人,跟爱不爱生活关系不大。
咦怎么二少爷不玩儿高尔夫呢。
嫌不够刺激,太老头乐了。
就喜欢不珍惜生命是吧。
咱们二少爷喜欢什么射击射箭啊,跳伞啊,篮球啊什么高危对抗的,据说前几年想玩儿翼装飞行被凌总差点儿提前斩了一对胳膊!
这么多年过去了,楚漾还记得凌意舶非要买翼装飞行装备的时候,自己也被吓得够呛,生怕拦不住。
“那我就睡这里,”楚漾记得浴室也在屋内,他往里看一眼,诧异道:“你床单都换过了?”
“换了啊,随时等着你回来住。”
凌意舶用的词语是,回来。
楚漾愣了愣,扶住门框,迎上凌意舶颇为热切的眼神:“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好。”
凌意舶回答得十分爽快,连楚漾都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作罢。
“我也回房间休息,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他晃晃手中屏幕常亮的手机,转身去餐桌边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下,喉结上下滚动着,等半瓶水下肚,手背擦擦嘴角的水渍,又偏过头来看楚漾。
像是吃准了楚漾还在盯自己。
“……”
楚漾假装没看见地飞快挪开视线。
偏了偏脑袋,挡住通红的耳朵,他镇定心神,关上房门,进卫生间洗澡洗漱。
用手沾了点儿凉水,楚漾洗洗手,又摸摸耳朵,试图让过于高热的温度降下去。
凌意舶甚至连洗漱用品都备好了。
早就有所准备。
怎么感觉是个……圈套?
洗完澡,楚漾肩膀上搭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热气腾腾的,上衣还没来得及穿,走到卧室门口,打开往外看了一眼。
一片漆黑,寂静阑珊。
真去睡了?
不太像凌意舶的作风。
楚漾合上门,背抵在门板上,站了几秒,收回按在门锁上的手,决定不锁门。
不管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住在漫合,他首先都是一名合格的贴身保镖,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才是第一位。
万一雇主半夜发高烧怎么办!
楚漾沉默地想着。
凌二壮得甚至像头牛,除了易感期比较脆弱之外,这人发高烧的可能性极低。
那万一半夜打雷,雇主害怕怎么办?
嗯,现在过了立秋,恰巧正是夏季雷暴天气最频繁的时候,非常有可能。
楚漾找了许多种理由说服自己不锁这道门。
凌意舶今晚看起来兴致缺缺,应该不会半夜跑过来挨着自己睡。
兴致缺缺。
真的吗。
楚漾想了一会儿刚才凌意舶高抬贵手放过他的样子,笃定今晚这人肯定有点儿累了。
夜里十一点,楚漾紧攥着绵软的被褥,半梦半醒间愈发觉得热,一脚蹬开缠在身上的布料。
眉头紧皱,继续趴着做梦。
凌晨十二点,楚漾再次醒来。
他翻身坐起来,挪开搭在腰间的被子,额角溢汗,轻喘了几口气,动动鼻尖——
龙舌兰。
又是龙舌兰的味道。
苦辣浓郁的气息像是被狂风卷起吹成旋涡状的纸屑,拼了命地将他包裹起来。
楚漾的额角早在睡梦时就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汗,连带着整个光洁的背脊都湿透了。
S级Alpha的气息仅仅一墙之隔。
他皱着眉动动身子,换了个姿势,仍然觉得身上的所有布料都是多余的,黏腻的。
来自Alpha的信息素使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但他的味道仍没溢出。
那就说明此次发情不会影响到凌意舶。
楚漾心下放松了点儿,又躺下,双手握成拳,整个人像扑腾上岸搁浅的鱼,趴在床单上,身下已经润润地浸湿一片。
全是汗水。
他受不了了。
发情热潮来临,也许是欲望的根源就在隔壁,他头一次觉得如此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