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读书读傻了?殿试要考乐府吗?不考你复习个鸟!”
苏淮醉得太厉害了,他身子一斜,我们连扑腾的机会都没有,就栽倒在他家后门口。
“小苏,你还能起来吗?能起来你自己进去哦,我实在是背不动了,你让我留点力气成吗?”我使劲推他,他瞪大眼睛看我,可是他的眼里没有焦距,显然是没把我看清楚。
我揉了揉他红得滚烫的脸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喝这么多?王爷灌你了?”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他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声,气得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苏淮头脑不清醒,我们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妈的,你活得这么滋润,恨什么恨!该恨的是我才对,我失恋了啊你知道吗?我才不像姬瑶说的那样,就喜欢脸好的男人。在穿过来之前,我身边那么多长得帅的男人,我一个都不喜欢。你问我为什么鬼迷心窍会爱上林晗,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那么每天跟在我身旁,也不怎么说话,可我看见他就觉得很高兴,你明白这种感觉吗?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我还是想靠近他,没有人清楚这是为什么……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出事了,我就想去救他……”苏淮这么昏,听了什么睡一觉就忘了,我炒豆子似的一颗一颗把话给蹦出来,“但是天在逗我玩,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要救林晗于水火之中,下一秒他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滚床单,我担心得要命,他在风流快活!”
我真是没用的家伙,说着说着眼泪又崩了。
苏淮没有再念诗,他孩子气地傻笑:“咦?你这么痛苦,应该陪我喝几杯的嘛。”
“酒鬼!喝死你!”我怒。
他打了个酒嗝,说话竟然还能顺畅,不愧是小苏贤人:“我都没有哭,你还哭,女人就是麻烦。要是双双在的话,她肯定会说,只有软弱的人才会用眼泪骗取同情,你还是别哭了,会被她看不起的。”
“瞎说!”苏淮你还真是知心姐姐,都能明白我以前是怎么想的,但是轮到自己要哭的时候,根本管不住自己,“你是真的昏了还是假的昏了?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
他迷茫地望着我这个方向。
叹气,是真的认不出了。
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说:“双双在这里,肯定会告诉你,想哭就哭,要哭得响亮,就算没有人给你同情,你也要勇敢地自我发泄!”
“我发泄过了嘛,我喝了好多好多……”苏淮黯然地说,“你男人和别的女人好了,我喜欢的人要嫁给我哥哥,我们互相同情一下。”
“咳!”我差点被自己呛死。
“起初,我只是喜欢她的画,所以缠着云深,让我见见她。没想到她那么可爱,我——”
“等!”我打断他的话,“可可可可可爱?!”
一点也不loli的我,突然和可爱扯上关系,一时间有点不习惯。
“是呀,她问温都鸿是谁,还是举着手问的,太可爱了。我假装追着云深出来,然后讲笑话给她听,她和别的姑娘都不一样,笑起来露出八颗很可爱的牙齿——我数了数,是八颗哟。”苏淮温柔地笑着,像是在回忆幸福的事情。
我等着他爆更多的料,好学着偶像剧女主角的样子很困扰地告诉他,我现在没有办法回应他的爱。结果他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句:“刚才的酒好像都没有兑过水,我头怎么晕晕的……”
我好想掰开你脑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拜托,打你从酒楼里爬出来起,你就没有不晕过!
苏淮闭上眼睛要睡过去。
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天寒地冻的,我真怕他一睡不起。
死就死吧,说不定苏容已经睡下了,不愿爬起来问我为什么会和苏淮在一起,终于,我认命地叩响了门环寻求支援,以便把苏淮给抬回房去。
第二十一回:要出嫁了,要出嫁了
“双双,我还没死呢,你就和小苏出去鬼混,这么晚才回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容门神似的守在门口。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那女人呢?”
苏容不答话,倒是旁边的丫鬟乖觉地说:“思思姑娘伤了心口,大夫给开了药,可服下之后依旧是咳血不止,少爷要她把伤养好再送她出府。”
我阴阳怪气地笑:“原来如此,我心狠手辣把好好的姑娘踢残了,而苏大少爷救美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想起锦仙坏了我的事,我就心烦,她假扮什么思思在苏府多呆一天我就多一天不自在。
苏容问:“你究竟和她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