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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封疆(103)
作者:唐知非 阅读记录
“原来是我么,”寒英轻笑,温声道,“打完边丘后,我就来大都督府提亲。”
郁明卓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有些罕见的胆怯,轻声道:“她们都说我克夫,你不怕么?”
寒英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我既未守父母媒妁之约,又不为世俗礼法所容,何须再理会那些庸人迷信之辞,”他静静的凝望着郁明卓,眼眸中似一池温泉,澄澈透亮,波澜不惊,“你忘了去年七月十四,你给了我什么?”
郁明卓浅浅一笑,吻了吻他的额头,十指紧扣道:“石榴石。”
“我十六岁时你初嫁,我便祈愿终身不娶,求你夜夜入梦,”寒英温热的气息扑在郁明卓的脸上,染上薄薄的绯红,他喘息道,“我命里有你——”
——你成全了我的梦。
后半句被鼻间的闷哼吞了回去,突如其来的香津在唇瓣间摩挲流转。郁明卓霸道而干脆的声音在喘息间响起:“腰带给我。”
将圆未圆的明月高悬夜空,流水般的月光透过窗纱仿佛笼起一片轻烟,朦朦胧胧。
不知滴向何处的蜡油,让每个毛孔都变得警觉而兴奋。寒英伏在榻上,似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回头望望投去可怜的祈求,眸光如水,撩人心弦。
郁明卓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
轻纱罗帐微动,流苏摇曳,掌上烛火欲灭不灭,似与床幔笙歌,映出一片昏黄。
郁明卓垂下眼睑。十七岁那年她初嫁,也是在这样一个半夏之夜,她坐在轻罗幔帐前,红烛低垂。
只是她没有满脸红潮,也没来得及看一眼盖头外的面孔。政治联姻强行塞给她的草包废物,竟然在新婚之夜饮酒过度吐血而死。
那日漫开的鲜血在满屋殷红里消融,褪成了满目阴森骇目的惨白。
“化了,烫。”怀里的人不安地发出一声娇呼,睫毛不自觉地潮湿。
“嘘,乖。没事。”她没有停下,一如当年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灵堂。
她畅意于原野间奔腾的马,痴情于孤月下傲立的松。她本就不是池鱼笼鸟,世间踏足之处,只该有她的征服。
月色浓郁,郁明卓揭开凝固在他腰上的蜡油,腰身盈盈一握却不柔弱,若是把他翻过来,就可见精瘦的腹肌。
郁明卓动了坏心思,偷偷把举高的蜡烛放低,少了空气冷却的炽热,让每一根汗毛都敏感得打颤。
“痛。”一声喘息后,眼前人呼吸开始变得短促,偶尔透出一声带哭腔的气音。
他把脸埋进被子,腰微微下塌:“姐姐……”
“松开我吧……”
恻隐之心让郁明卓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后颈,纤长白皙的颈项暴露在她手下。蜡油滴落,淌到颈侧,郁明卓指尖带着那尚未凝固的温暖液体轻轻点到了寒英凸起的喉结。
好硬。
郁明卓小心翼翼地把蜡油揉开,她感觉到他咽了一大口口水,勾上了她的腿。
好硬。
她把趴了半天的人翻了个儿,轻轻握住他的前颈。寒英不得不抬头大口呼吸,眼角蓄着情不自禁的泪,热汗滑过清晰的下颚线。朦胧间,这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摄人心魄,看得郁明卓红了脸。
“不够。”郁明卓轻抚过寒英泼墨般的浓发,灼热的呼吸在耳畔浮沉。轻微的颤抖和喘息让她沉醉。
调皮的月光从软衾上溜掉,不知落在何处。
离开那日她原以为自己和月色一样幸运,可以潇洒地摒弃那间灵堂的纠缠,未来尽是坦途。
第54章 卸任
可十年来她所踏之处皆是禁土,所顾之地皆是顽疾。圣命许诺不了她的兵马,荣耀挽救不了她的至亲。
她用尽一切力量挣脱深陷筋肉里的枷锁,用最纯粹的爱意回馈世间最美的侠骨柔肠。
他给了她最诚挚的等待,她还他最臻备的欢柔。
樊笼之下,她们是无所畏惧的鹰,癫狂而又清醒,没有人能阻隔。
郁明卓收了蜡烛松了手,寒英起身扑到她怀里,受了委屈的可怜虫报复似的将她吻到几近窒息,刚受了刺激的身子愈发柔若无骨。
男人一贯是千面的,前一秒还在装可怜,现在却也敢如此贪婪放肆地夺取她的气息。郁明卓饶有兴味地配合着,双手去勾那诱人的腰。
长夜漫漫,当尽鱼水之欢。
月华不懂有情人的痴狂,恬静安适地歇在波澜不惊的池面上。偶有一声鱼跃冲破夏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八月初二,西疆官府突然禁止边丘人入城,驱散城内边丘人。
八月初三,西疆张贴告示,宣称因边丘来者感染疫病,关闭互市,紧闭城门。
边丘应对不及,一时粮食供应短缺,无田可耕,被迫筹备出战。
至八月初十,双方几度擦枪走火,局势紧张到了极点。两方驻军内部斗争金革之声不歇,均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大战一触即发。
郁鸿辛有预感,明日必会开战。
月黑风高,一只乌鸦似昏了头似的扑进屋里,一通乱窜,哀嚎不绝。
郁鸿辛皱眉,这不是好兆头。
忽然,门口连滚带爬扑进来一个泪人。郁鸿辛凝神一看,是自己的儿子郁明轩。
郁明轩是他与妻子的第二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但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郁明轩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因为妻子拼尽性命将他留在人世间,他却用一生混账来折磨自己这个孤独的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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