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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番外(35)

只能说不愧是江清泓的儿子。

据传江清泓当初也是被扔在老家自生自灭,自幼遭了许多磨难,连母亲病了都没钱医治,其母死后更是只能遵循其遗志将她的骨灰撒入江河之中。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可怜孩子,后来竟成了杨门第一人,还一举考了状元!

回头一看,江清泓的生平每一个阶段,兴许都称得上是“奇迹”。

江从鱼呢?

江从鱼不知道隔壁学官的想法,他见郗直讲没反应,径直坐下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收下我了!”

这么说着,江从鱼就伸手要去拿郗直讲面前的空白册子,准备直接把自个儿的名字写上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想他才刚伸手,案上的名册就被人按住了。郗直讲分明眼睛都没挣,却还是准确无误地把名册按在原处不让江从鱼抽走。

江从鱼看了眼那只瘦削到骨节分明的手。

郗直讲道:“我不收你,你找别人去吧。”

江从鱼不服气:“为什么不收我?”

郗直讲拿走脸上的书,大喇喇地露出自己刺着个“罪”字的脸。他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接着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江从鱼几眼,说道:“不收就不收,哪有为什么,别打扰我睡觉。”

江从鱼道:“不行,你总得说出个理由来。”

郗直讲胡说八道:“我起来时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今天凡事宜双不宜单,你的名字是三个字的,所以我不收。”

江从鱼凑过去跟郗直讲耳语了两句。

郗直讲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是郗直讲臭着一张脸把名册扔他面前,没好气地道:“写吧写吧,写了可就改不了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江从鱼笑眯眯:“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

郗直讲冷哼一声,继续把书扣回自己脸上,把那过分灿烂的春日艳阳挡得严严实实。

旁边的学官离得这么近都没听清江从鱼到底和郗直讲说了啥,见江从鱼填完自己的名字起身要走了,忍不住喊住江从鱼问他是怎么让郗直讲回心转意的。

江从鱼张口就来:“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要是肯收下我,我日后就把他当我亲爹侍奉!”

那学官听了没觉得不对,毕竟大家普遍都认可这种事师如事父的说法。

没想到郗直讲平时看起来独来独往的,居然也会吃这一套!

难道郗直讲心里头其实很渴望跟旁人打交道?

说得也是,郗直讲平时再孤僻,那也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当独行侠?正巧,他在国子监也是没什么朋友的边缘人物……

眼看一时半会没其他学生过来他们这边,那学官便热络地转头招呼郗直讲:“尧淳啊,等会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郗直讲:“……”

这书挡得住阳光挡不住你们是吧?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

江从鱼出去时,就有不少人来问他去了哪一斋,何子言几人也竖起耳朵在旁边听着。

等得知江从鱼选的是郗直讲那一斋,不少人都愣住了,追问道:“怎么去了郗直讲那边?不是都打听到他上课经常不来,教人也不尽心吗?”

江从鱼乐滋滋地道:“我就是图他经常不来,功课还少。”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面对若有所思的同窗们他都是劝他们按自己的心意去选,别跟着他来。

他既有他父亲的余荫在,又有他老师长达十年的单独教导,与其他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江从鱼用心给一些犹豫不定的同窗提了不少建议,希望他们能尽量选上最适合自己的斋。

没过多久,何子言也选完斋出来了。

江从鱼好奇地凑过去问道:“你选了谁?”

何子言哼了一声,把刚到手的新号牌拿给江从鱼看。

上头赫然写着“致知斋”,底下还标着个“二”,意思是他是第二个选这一斋的。

江从鱼:?

他掏出自己从郗直讲那拿来的竹牌,上头也写着“致知斋”三个字。

江从鱼道:“你怎么也选郗直讲?”

何子言道:“你能选,我为什么不能选?”

江从鱼倒没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何子言这性格应该选个更靠谱点的夫子,郗直讲根本就不适合他。只是见何子言转过身去不搭理他了,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愿意听劝的他才劝几句,不愿意听劝他为啥要枉费唇舌?

等到韩恕和袁骞陆续进去选斋,出来后江从鱼让他们亮出号牌一看……

得嘞,全都是致知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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