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5)
衡逸破罐破摔:“好吧,我承认,夫妻一场是假话,不愿与你分隔南北也是假话,我不想被你们雍国皇室争斗拽下水……但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使绊子,出了大齐,换个庶民身份,躲到天南海角去。”
谢知静静看他,良久,淡淡道:“可惜。”
衡逸眼里难得露出纯粹的疑惑,问:“什么?”
第04章
谢知不动声色,缓缓倾身,轻描淡写:“你在陈郡等的人来不了。”
谢知点到为止,拉开距离,不再多说,十足吊衡逸的胃口。
衡逸心乱了一息,像是想到某种可能,盯了谢知一会,试图从他脸上盯出蛛丝马迹,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得死鸭子嘴硬:“不可能。”
谢知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修长指节轻轻帮他理顺几根杂毛,说:“陈郡前日发现一队百人暗卫,据说,全被拓拔基坑杀。”衡逸沉了脸。
所以谢知怎么知道的?他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衡逸轻轻笑了,眸中毫无骤然抓住谢知的衣襟,将人拽近,压抑着情绪:“你做了什么?”
两人几乎近到鼻息相抵,四目相对,衡逸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注意到过近的距离。
谢知绸缎般的乌发垂落,没有挣扎,就着这个距离淡然看他,只道:“什么也没做。”
衡逸盯着谢知,谢知同样安静专注的回视,眼眸像是浸在冰雪里的琉璃,凉薄而纯粹。
谢知没有必要骗他,衡逸冷静下来,松开谢知,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没有指明,是他准备全身而退的事,还是他布置的暗卫被坑杀。
谢知:“今日。”
今日解决耶律基时,才知道衡逸布置的暗卫全部被坑杀,才知道衡逸准备全身而退。
衡逸闭了闭眼,不死心问:“可以放我吗?”
谢知干脆利落:“不可以。”
衡逸咬牙恨恨道:“老狐狸!”
谢知语调淡淡:“彼此彼此。”
衡逸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算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启程。
“谢知,我刚下楼撞见有人在打探我们的行踪,这里不能久待。”
谢知从窗外收回视线,慢条斯理整理衣襟,道:“来不及了。”
衡逸眉毛轻微挑起,看向窗外,月高中天,对面山头,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无声无息朝酒肆靠近,视线范围内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
衡逸蹙眉,怎么这么快?
谢知拿起佩剑,道:“跟上。”
适时,楼下已经响起刀锋撞击声,楼道上的脚步声此起彼伏,衡逸紧随其后, 刚出厢房, 便见一人浑身是血,惊惶失措往这边跑,险些撞上他。
谢知动作极快,反握剑柄抵住那人脖颈。
剑芒寸闪,寒煞逼人,小二立即刹住,一动不敢动,待看清持剑之人,一阵心虚,磕磕巴巴求饶道:“贵,大、大人饶命!小的无意冒犯!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衡逸闻言,眯眼侧头,这声音便是卖他们行踪的那个。
他上前一步,就着谢知的手,往小二脖颈上压深几分,立即一丝血痕渗出,他笑道:“我还得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呢。既然你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总该知道些逃命的路吧。”
小二顿时嘴唇吓白,僵硬点头:“有、有的,小的这就带大人过去。”
“他娘的,一群疯狗!见人就咬……”
衡逸满意地收回手,瞥了眼客堂,酒桶被全部捅翻,酒水混着血液流的到处都是,十几个卷入其中的倒霉练家子边骂边打,而谢知的亲兵以一当十,将黑衣人死死拒于客堂。
对面涌进来的人数虽多,但是空间有限,行动受限,谢知的亲兵尚且能抵挡一阵,但时间拖得越长他们只会全部耗死在这。
小二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至长廊拐角,有一长梯通向酒肆后院,小二正想顺着梯子往下爬,衡逸出声:“等等。”
在小儿疑惑的目光下,他随手取下墙壁上的火把,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塞给身边人道:“谢知,让你的人往后院撤。”
谢知没多说什么, 动作干脆利落,三枚铜币自手中飞出,铮地一声,撞击在张越忙着收割人头的刀刃上,他抬头,看见自家主子的手势,顿时会意,大声喊道:“撤!”
酒肆大门被死死堵着,他们只能破窗往后院撤。
黑衣人来势汹汹,紧跟其后,突然有人指着衡逸和谢知大喊:“他们在楼上!”霎时,一众人齐刷刷看过来。
很显然,他俩是今晚的目标。
“好的很。”衡逸微笑,把手里的火把伸出扶栏,苍白纤细的五指轻轻一松,在他们还未反应之际,火把落至被酒水浸透的地面上,顷刻,熊熊烈火平地而起,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