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3)
谢知终于有反应了,轻描淡写问:“以什么身份?”
见谢知松口,眼尾扬起,语气颇为认真:“侍卫?我会点武功,太医?我久病成医,御史大夫?我骂人挺厉害的……”
谢知瞥他一眼,打断道:“暖床也不错,就男宠吧。”
衡逸嘴角微抽,真记仇。
冬夜,他手脚冰凉,经常缠着谢知,与他同榻而眠,“暖床不错”是他对谢知的评价。
他与谢知之所以能一起安分长大,完全是,彼此间没有半点利益冲突。
现在顶多算得上是朝政上的盟友,而他演成宠信宠妃的昏君模样,其一掩人耳目,其二纯粹为了恶心谢知,后者他当乐子,时不时逗逗谢知。
谁知道,谢知会突然这么说,着实被噎住。
衡逸甩开谢知的衣袖,半边眉挑起,不爽道:“不是,谢知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掳你不是你同意的吗?纳你入后宫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啊,我千辛万苦抢个皇帝来难道是帮我治国安邦?”别说还真是。
那会谢知为质多年,在大雍保守点讲就是无权无势,一纸继位遗诏哪里干得过掌权多年的萧太后,谢知要暂避锋芒,韬光养晦,衡逸则需要谢知来当大齐的后爹,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衡逸一参加完谢知的登基大典,当天夜里就把人掳上回大齐的车架。
谢知抬眸,淡淡看着身侧少年,不出意料少年神情矜傲,眼尾微微上挑,正瞪着他,像只失去耐心而炸毛的猫。
谢知冷静解释:“不是报复,只有当男宠我才能保住你。”
事实上的确如此。
衡逸当年把谢知虏去当男宠,虽然俩当事人很乐意,但明面上衡逸就是把雍国往死里羞辱,只怕刚入北境,就落了个死无全尸。
但若是大雍朝廷发现大齐皇帝成了自家陛下的男宠,舆论很有可能翻转,他们大可以骄傲的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大齐也有今天!同时也会因为衡逸成了谢知的人而心有顾忌,不敢乱来。
衡逸愣了愣,没想到一向不屑解释的谢知会给出这个理由。行吧。
他勾了勾唇,指间把玩茶盏,男宠就男宠吧。
反正他只是需要个机会离开而已。*
豫州陈郡郊外。
漫天落雪铺就官道,踏过积雪的马蹄声格外沉闷。此刻天色已暗,寒风凛冽,人烟稀少。
一队精骑在前方开路,为首之人遥遥看向前方,木墙黛瓦,檐角插着迎风的彩色酒旗,是家酒肆,便勒住缰绳往回走,待退到马车前,便躬身叩响车厢板壁,恭敬禀告:“主子,远处有家落脚地。”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谢知清冷的嗓音从车厢里传出:“原地休整。”
几日前,衡逸死活要睡客栈,按照他的话来说,一路颠簸,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但陈郡郊外人烟罕至,一路连个活物都难见,现在有家酒肆已是谢天谢地。
他们这行人拢共不过百人,具是一袭黑色劲装,个个肃杀之气排列在马车前。
酒肆里的客人不由看向他们,马车下来个极其俊美的少年,他怀中抱着人,一身矜贵黑色锦袍,颀长劲瘦的身影立于风雪中,隐隐带着出尘的味道。
身边属下好似说了什么,少年朝这边投来视线,目光淡而冷,静而凉,带着久居高位的冷漠与威压,众人不由惊奇,这是哪位王族子弟?
“主子,这家酒肆不对劲。”张越是谢知的亲兵头头,刚刚那会的为首之人便是他。
他起初以为是家普通酒肆,现在看来远非如此,靠近门口而坐的几位壮汉脸面刀疤,个个手里出过几条人命的凶相,连端茶的小二步子轻快,明显是个练家子。
第03章
但若考虑到陈郡地处大齐北地,是为雍齐相交地界,亡命之徒,寒族,商行不同势力鱼龙混杂,便也不足为奇。
“无妨。”
小二早就注意到谢知一行人,见人走来,立即笑盈盈上前,问:“贵公子是要喝酒还是住店呀?”顺带往下瞥了眼,怀中人被白狐裘结结实实的裹着,只舍得露出个头尖。
谢知径直越过他,语气冰冷:“住店,带路。”
小二立马收回眼,尴尬笑了笑,答道:“好嘞!”
酒肆有两层,楼下卖酒烧菜,楼上可供休息。
见谢知上了二楼,酒肆这才活络起来,歇脚青年早已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对身边人道:“这人是哪位王侯将相的后辈?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气场,后生可畏啊!”
中年刀疤男神情蔑视,往嘴里扔了颗花生:“呵,不过皮相好罢了,建康城那位难道不矜贵?同样的年纪,不是干了不少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