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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22)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碧華微微一笑:“謝相客氣,娘娘派我隔半個時辰便來太極殿打聽消息,是擔心陛下身子,現在看謝相準備出宮,可見陛下已無恙,娘娘也可放心瞭。”
謝歸晏怔瞭怔。
她不禁擡頭面向太極殿的方向,那兒燭火煌煌,匍匐在高臺上,仿佛行在黑夜巨浪中的一艘大船。
謝歸晏道:“碧華姑姑,有句話由我來說,或許有些逾矩,但為瞭陛下,我還是想不吐不快。”
碧華忙道:“謝相有從龍之功,一心敬主,什麼話都可以說。”
謝歸晏垂瞭眼,看著蹀躞帶上空瞭的那處位置,道:“陛下雖貴為一國之君,可說到底也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需要父母兄妹的陪伴。陛下在巫蠱之禍後屢犯頭疾,其實也是對兩位公主的愧疚難當,若太後能常伴其左右,消解他的悔意,興許也能緩和陛下的頭疾。”
碧華聞言詫異。
大抵對於她這種十五歲入宮,在宮裡陪著太後度過榮辱半生的女官來說,刀光劍影是見慣的,可是這種渴愛的溫情卻是陌生至極,以致於聽到謝歸晏的話,她還要皺起眉頭,露出困惑的神色。
困惑岑嬰貴為天子,怎麼還會需要親情友愛?
碧華的困惑刺痛瞭謝歸晏,讓她愈發覺得那個被頭疾困在太極殿的岑嬰更可憐。
她輕聲道:“陛下為兩位公主求情之日,天降滾雷與暴雨,若他不需要,是不必頂風扛雨地去求這個必然求不來的情。”
她擡手,行瞭個極為鄭重的禮:“還望姑姑轉告太後。”
碧華毫無防備受瞭宰輔的禮,也唬瞭一跳,還禮不疊,道:“相爺放心,我定然如實將此話轉告給太後。”
與碧華分別,謝歸晏一路出宮去,爬上自傢的馬車,懨懨歸傢,隨意洗漱瞭番後,扯過被子倒頭就睡。
今天一日實在是累。
接下來兩日,岑嬰的頭疾漸緩,也能在東朝堂開小朝會,議論政事,似乎與之前都沒什麼變化。
但謝歸晏心知不是如此,二人雖維持表面的平和,但其實都心知雙方正陷在一個僵持的關系裡。
沒有一個人敢打破這種僵持,也不知該如何打破。
而這日,又一個小意外突然襲來。
那時謝歸晏正在中書省聽中書舍人們將對朝政的看法意見說給她聽,便見一個人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那不是禦史唐捐德唐大人嗎?他怎麼來瞭?”
因為禦史負責監察百官,與各衙門來往都不密切,謝歸晏作為百官之首,自然也要註意與他們之間的來往,唯獨這個唐捐德,給她留下瞭極為深刻的印象。
就見他在門口對她擠眉弄眼,似乎也顧念著身份,不敢踏足中書省,隻能請她出去。
謝歸晏便暫停瞭中書舍人們的議論,走瞭出去:“唐大人這是怎麼瞭?可是你們禦史又有誰要被杖刑瞭?”
原是一句玩笑話,誰成想唐捐德還真因為這話露出一張苦瓜子臉,謝歸晏心裡就咯噔一聲:“陛下又要打言官瞭?”
唐捐德道:“不知謝相對劉傑劉大人可還有印象?”
就是那個買瞭棺材後向岑嬰諫言要把太上皇移出梨園的禦史,謝歸晏對他可太有印象瞭。
她頷首。
唐捐德的眉毛都要耷拉瞭下來:“他自被陛下打瞭後,一直在傢裡歇著,下官以為他會好生休養,便沒留意,哪知就一個沒留神,劉大人便往宮裡遞瞭道折子。”
謝歸晏驚道:“我並未看到劉大人遞上來的折子。”
唐捐德很不安:“他並未按著規矩,先遞到中書省這邊,而是托同僚當面遞交給陛下。因為他覺得彈劾謝相的折子若是先被謝相看見瞭,肯定就是石沉大海,再無音信。”
謝歸晏太陽穴直跳:“又是彈劾我的?彈劾我什麼瞭?”
唐捐德小心翼翼地道:“私德不檢,難為百官之首。如今陛下看瞭折子後大怒,命金吾衛去劉府把劉大人擡到東朝堂問話,這樣若是劉大人答得不好,也方便直接把他推到金吾衛杖院受刑。”
謝歸晏頭痛得更厲害瞭。
怪不得唐捐德要來找她呢。
謝歸晏扶額:“唐大人可記得劉大人這折子彈劾的是本相?”
唐捐德支支吾吾,顯然也覺得難以開口。
謝歸晏嘆氣:“劉大人說我私德不檢,究竟是哪裡不檢瞭,唐大人回回來找我救命,我還以為我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呢。”
“謝相私德不檢?劉傑,看看你寫的滿紙荒唐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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