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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155)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騎馬的樣子很好看,像是一頭矯健的獵豹,身體的每一根線條都仿佛利器,讓他看起來銳不可當。

這樣的人,怎麼也會為不會彈古琴而悶悶不樂。

果然,愛情真的是奇怪的東西,讓人忍不住就要患得患失起來。

謝歸晏抱著手爐,往回走,謝歸寧隔瞭些距離站在那兒,謝歸晏沒註意他,等二人即將擦肩而過時,謝歸寧忽然開瞭口,道:“看你們剛才依依不舍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送夫君上戰場。”

謝歸晏一驚:“阿兄,你在開什麼玩笑?”

謝歸寧聳瞭聳肩,轉身走瞭:“我還要回去吃藥呢。”

他有病,這是他的免死金牌,謝歸晏拿他沒有辦法,隻能當沒這回事,回瞭院子。

謝傢一個病秧子,一個懶鬼,守歲什麼的也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兄妹二人很快就各回各院瞭。

倒是抱琴跟著,把謝歸寧那話給聽瞭進去,在給謝歸晏解鬥篷時,說瞭幾句:“陛下特意從長安趕來陪娘子守歲,娘子便一點感動都沒有?”

她拍去鬥篷上的雪,抱在懷裡。

謝歸晏把剛得的紅封放在桌上,打著哈哈道:“感動啊,君臣佳話。”

她開瞭個玩笑:“若他是那個傢道中落的小公子,我倒可以接進府裡玩一玩,但他偏巧是個皇帝,一入宮門深似海,算瞭罷,為後為妃,哪有宰輔的權勢和自由。”

她說瞭些話,每個字都是很冷靜地分析,卻絕口不提她對岑嬰的感情,或許正如謝歸晏所說那樣,現實過於沉重,讓她連假想愛情的心思都沒有。

不如把岑嬰當作知己。

抱琴沉默瞭會兒,她是謝歸晏的女使,不是岑嬰的,就算岑嬰貴為皇帝,謝歸晏不喜歡這門親事,她也不會強勸,隻是替謝歸晏著想,也有幾分憂心。

“依著陛下的性子,娘子就算想與他斷,恐怕也斷不瞭。往後,若是娘子也想跟潘娘子一樣養男寵,陛下不會同意罷。”

謝歸晏笑她:“想得真遠。”

抱琴不覺得:“娘子總要有人伺候的。”

謝歸晏搖搖頭,朝政讓她精疲力竭,她沒有心思和男寵嬉笑,這種事等以後想養瞭再說。

謝歸晏開瞭壇酒,喝完瞭,就當今夜守瞭歲,上床睡去,次日再醒,便是新的一年瞭。

岑嬰的壓祟錢被抱琴好好地壓在瞭枕下。

*

次日,年初一。

因為謝歸晏謝絕瞭一切宴請,所以她今日無事,但謝歸寧覺得開年頭日的表現代表著日後一年的表現,所以不由分說,讓抱琴把謝歸晏叫起來,非要她起個大早。

謝歸晏困兮兮地起床,睜著惺忪的睡眼打瞭回棋譜,就又靠著手在窗邊睡去。

好容易熬過瞭午膳,謝歸晏掙脫謝歸寧的管束,打算去泡溫泉休養一下,再歇個午覺。

溫泉眼點在近山的院落裡,是個露天的場所,隻是四周用竹板圍擋瞭起來,雪依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落下,將地面覆蓋得蒼茫一片,謝歸晏覺得這樣的設計太有意思瞭,溫泉冒著熱氣,也不耽誤雪落,她窩在燙熱的泉水裡,沒有任何的冷意,反而暖烘烘的。

抱琴體貼,送進來瞭一竹籃的水果,還有一兜的笨雞蛋,讓謝歸晏邊泡邊吃,謝歸晏喝瞭點甜酒,覺得實在愜意,偏巧這時候女使來報,岑嬰來瞭。

他昨日去時就說祭完天瞭就來,看著這時辰,他當真是一刻也不曾耽擱,快馬加鞭就往這兒趕來。

謝歸晏有點奇怪:“阿兄呢?”

抱琴問瞭,那仆從道:“公子從晌午開始就閉瞭書房門,特意囑咐奴婢不要去打擾他,若是陛下登門,直接尋娘子就是。”

謝歸晏就知道謝歸寧這是去修那兩本琴譜去瞭,反正岑嬰來也看不見謝歸寧,索性就不浪費時間,直接就把岑嬰丟給她照顧。

謝歸晏正放松著,那兜笨雞蛋剛丟進池水裡還沒有熟,她可還等著嘗個滋味,就懶得起來,和抱琴道:“你出去幫我看著點陛下,就說我過會兒再去看他。”

抱琴應聲去瞭,也在心裡感嘆,她傢娘子和陛下相處起來越來越隨意瞭,若換成從前,早爬起來瞭。

抱琴找到岑嬰時,岑嬰蹲在簷廊下捏雪人,謝傢兩個主子都對這種童趣的玩意不感興趣,大約也是覺得太陽出來後,雪總是要化的,不值得捏個雪人。

反而是岑嬰,興致勃勃地捏出一個可可愛愛,湯圓團子一樣的雪人,用樹枝在上面鄭重其事地寫下謝歸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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