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暴君为何那样(154)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更失落瞭。
他不喜歡的謝歸寧,隨隨便便地拿個酒盞來,也能與謝歸晏相和而歌。
什麼是名士呢?這才是名士吧。曲水流觴,追雲而歌,一切都隨性自然,無需背後刻苦付出,自然也不會有照本宣科的死板僵硬。
岑嬰彈完這一曲,就丟瞭興致。雖然他公務忙碌,沒有將之前學的曲子忘記,還想讓謝歸晏看到他的上進心,但現在這種心意拿出來,隻會讓人覺得丟臉。
於是岑嬰若無其事地丟下琴,去吃茶果瞭,隨便謝歸寧興致勃勃替瞭他的位,又拉著謝歸晏彈瞭《高山流水》。
好煩,真的好討厭謝歸寧。
但更討厭沒辦法和上謝歸晏節奏的自己。
謝歸晏陪著謝歸寧又彈瞭幾首曲,就擡頭看瞭看天色,她還記掛著岑嬰,天色幽暗,趁夜趕路,隻有危險,於是謝歸晏起身:“阿兄,讓仆人把煙火放瞭罷。”
誰都知道她的提議是為什麼。
岑嬰頓瞭頓,他已沒有來時的興致,此時聽謝歸晏這般說,隻覺得自己好像在掃她的興致一樣,道:“不用放那麼早的,趁夜趕路而已,朕擅騎馬,不會出事。”
謝歸晏道:“可是我會擔心陛下啊。”
岑嬰怔瞭怔,他很想問謝歸晏的這個擔心,究竟是出於謝歸晏對岑嬰的擔心,還是謝相對皇帝的擔心。
但岑嬰沒有問出口,在這個當下,他覺得問這種問題有點像自取其辱。
謝歸寧去吩咐小廝做事瞭,為瞭防止驚到貴客,也為瞭不讓火星子亂蹦,煙火都是在另外一個院子裡放的,但等金燦燦的煙火升到半空,碩大地炸開時,所有人都可以看見。
一時之間,女使小廝們都跑出去看煙花瞭,這個院子裡幹幹凈凈得隻剩瞭幾個親近的人。
煙火升起炸開,聲音劇烈,似乎與心髒的鼓脹聲重合。
岑嬰不看煙花,皇宮裡的煙花才美,他早看膩瞭,他隻看謝歸晏。
然後他看到謝歸晏偏瞭下頭,朝他望來,笑瞭下,示意他低頭,大約是有話要與他說。
岑嬰聽話地把耳朵遞瞭過去。
謝歸晏說的是:“誰說鐘子期一定看得懂琴譜?”
她說完即離,淩冽的空氣很快將她呼出的熱氣沖散,可是岑嬰怔怔的,隻覺耳畔溫熱並未消散,還逐漸變得滾燙無比。
在煙花炸開聲中,他驟停的心髒忽然密如鼓點地跳瞭起來,讓他一時分不清究竟是煙花炸得更響,還是他的心髒跳得更為劇烈。
他看著謝歸晏,謝歸晏已經不看他瞭,擡頭看著煙火,眼眸中,鎏金似乎在她的眼眸裡。
岑嬰就笑瞭起來,他也仰起頭看著滿天的火樹銀花。
是啊,不會彈曲子又如何?李師言會彈琵琶,謝歸寧會彈古琴,都可以和謝歸寧和曲而歌,他們都不是謝歸晏的唯一。
隻有他,和謝歸晏有著一樣的政治抱負,他理解她的不易和野心,願意將自己的權力化作清風,送她上青雲。
誰說鐘子期一定要看得懂琴譜?
煙花劈裡啪啦地放瞭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放完,岑嬰還想留下來和謝歸晏守歲,謝歸晏不允許,好說好歹讓他翻身上瞭馬。
謝歸晏仰著頭看馬上氣宇軒昂的少年,不放心地囑咐:“慢慢騎,看著點路。”
岑嬰點點頭。
他又俯下瞭身,遞過來紅封,謝歸晏吃瞭一驚:“這不會是壓祟錢吧?”
岑嬰‘嗯’瞭聲,謝歸晏想說她這個年紀,已經不需要壓祟錢瞭,但岑嬰說:“是朕從私庫裡取出的銀票,是岑嬰送給謝敏行的壓祟錢,希望謝敏行來年順順利利,不被小人侵擾。”
原來這是一份心意,和年紀無關。
謝歸晏收下瞭,又想起什麼:“我那份……”
岑嬰道:“知道,你那份交給明洪瞭,讓他藏在朕的枕頭下,和往年一樣。”
他扯著韁繩,像是喜悅也有點小小的怨:“幸好你沒忘記這事,不然朕真的要被漚死瞭。”
謝歸晏道:“怎麼會,我的心願不變,希望陛下可以一直平安順遂。”
岑嬰道:“真希望今年你可以多一個願望。”
謝歸晏‘嗯?’瞭聲。
岑嬰卻不說瞭,他戴瞭雪帽,漂亮的眼眉被藏在陰影之中,讓謝歸晏很難完整地窺見他所有的心事。
岑嬰道:“朕回去瞭,你回去吧,外頭冷。”
謝歸晏見他不想說,也不逼他,後退瞭一步,她能感覺到岑嬰最後一道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然後才一夾馬腹,壓低瞭身子,疾馳而去。
上一篇:师妹的修炼方法它不科学
下一篇:快穿:炮灰她总遇到病娇偏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