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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14)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謝歸晏這篇《平康賦》本就借平康妓子之聲,訴說被父母發賣之悲、平康賣身之痛、身纏疾病之疼、無人問津之哭、紅顏凋零之傷,李師言這般演奏,更有感傷自身之意,令人聞之動容。
由李師言這一曲,今日之後,長安城內,誰人不識李師言與謝歸晏。
*
深宮梨園之內,戲臺之上,演的卻不是這支琵琶曲,而是長安城內興起的一支新戲。
這支戲說的是新科狀元偶然結識瞭平康坊的名妓詩詩,二人以琵琶曲結緣私定終身,狀元郎更是為瞭詩詩拒絕皇帝賜婚,致使皇帝震怒將其外放,二人輾轉七年,排除萬難終於修成正果。
這支新戲,雖未指名道姓,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名妓詩詩就是李師言,而新科狀元則是歷來聲名煊赫的謝歸晏。
岑嬰慕名來聽,卻是越聽越生悶氣。
該說不說,真不愧是他的謝相,被人堵傢門口聽個琵琶曲,都能聽出一筆風流孽債。
更可氣的是,在這出戲裡,他還成瞭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瞭。
真是豈有此理,他若想拆散姻緣,那相位如今還能在謝歸晏手裡嗎?
而且依著他與謝歸晏的情分,怎麼可能為瞭一個區區青樓妓子而將他拋下?
這幫無視事實,隻知道胡亂編排的賤民!
岑嬰邊磨牙,邊暗暗瞪著那臺上的小生花旦。
可慢慢的,他眼前又浮現瞭那日謝歸晏啞然失笑的模樣。
謝歸晏眉尖微蹙,嘴唇微張,似乎很詫異岑嬰怎會問出這般無知可笑的問題,然後很快便用輕快又不容置疑的聲音回答瞭他的問題,也是拒絕瞭他更進一步。
“這種事,豈是思考就能改變的。再思考萬次,微臣也沒有龍陽之好。”
所以,他和那個李師言之間,謝歸晏會選誰,岑嬰又忽然很不確定起來瞭。
盡管李師言隻是個妓子,但如果讓謝歸晏知道他那微妙的情愫,應當會覺他更惡心。
*
漏夜,宮門悄然而開,幾個小內監挑著宮燈按序去瞭朝廷大員府邸,告知明日的早朝暫休的消息。
謝歸晏聞言,雖很高興明日可以睡個懶覺,但也不免擔憂起來:“無緣無故怎麼停瞭早朝,可是陛下身體抱恙?”
那負責傳話的小內監搖搖頭,隻含糊地說:“陛下身子有恙,不能上朝。謝相,奴婢還要趕下傢去通知諸位大人,便告辭瞭。”
如此,謝歸晏便不好再留他打探消息。
她雖擔憂,但想到大明宮裡有太醫在,岑嬰應當不會有性命之憂,便還算寬心,自去洗漱安置。
等次日,她去中書省處理政務,岑嬰忽然休朝,讓群臣們很擔憂,辦事時不免議論起來。
有人問謝歸晏緣由,謝歸晏搖頭表示不知情,引來衆人的詫異。
“真是奇瞭怪瞭,謝相竟也有不知陛下情況的一日。”
這確實是天下奇事,便是謝歸晏進不瞭後宮,也並非時時侍奉在岑嬰面前,但岑嬰與謝歸晏無話不談,連多吃一碗飯這樣的小事都會興致勃勃分享給她,又何況是如今這種大事。
衆人嘖嘖稱奇,望著謝歸晏。
謝歸晏雖也有些意外,但也隻是覺得意外而已,並未多想,隻道:“諸位同僚們說笑瞭,陛下如今也有十八歲瞭,是可以立後迎妃的年紀,難道還要事事告知我嗎?”
那些官員便擺手笑瞭笑。
中書侍郎道:“雖謝相不知情,可顧將軍知道來龍去脈。今日我來這兒的路上遇到瞭顧將軍,還是他告訴我,是陛下前兒去梨園聽瞭場戲,不知怎麼,夜裡就起瞭頭疾,疼瞭一個晚上,太醫趕來給陛下施針,才勉強緩解瞭些。”
頭疾是岑嬰為二位公主求情不成,淋瞭暴雨後落下的舊疾瞭,這近一年的時間,謝歸晏都在有意替他抑制病情,自岑嬰登基後,也是好轉瞭不少,哪裡想到昨天夜裡就來勢洶洶地複發瞭。
這不應當啊,明明太醫說過隻要不受刺激,好好養著,岑嬰是不會輕易犯頭疾的。
難道是他去瞭梨園,遇上瞭太上皇,太上皇說瞭什麼混賬話,刺激到他瞭?
謝歸晏這般一想,為岑嬰擔心起來之餘,還有對他的幾分憐憫。
於是露在外頭,謝歸晏臉上的情緒就顯得凝重許多。
那些個官員互相看瞭看,自然而然誤解瞭她這神色。
那先前說話的中書侍郎正是追逐李師言的裙下臣,因岑嬰一紙命令,斷瞭他與李師言幽會的機會,他還未從相思中解脫,轉頭就看著李師言向謝歸晏獻殷勤,很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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