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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127)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嘆息:“這個名聲確實不好,但朕也是為瞭救你。欺君之罪是累及九族的重罪,朕向來秉公執法,不能不依法懲處
你,除非你成瞭朕的九族,才可法外開恩。”
真是完美的邏輯,就是謝歸晏也忍不住要為他鼓掌。
但謝歸晏隻是冷冷地站著:“陛下是在威脅民女嗎?”
岑嬰不喜歡這個詞:“朕是在為你解決禍患,這件事朕也會告知……”
他問:“令兄叫什麼?”
謝歸晏悶悶地說道:“謝歸晏是他的名字,謝歸寧才是民女的本名。”
岑嬰一聽就不喜歡:“是你讓謝歸晏這個名字名揚天下,長安城裡隻要提起白衣卿相,大傢都知道是你,謝歸寧隻是盜你名字撿你名聲的鼠輩,他不配用這個名字。”
他反應過來:“難怪朕後面那麼不喜歡他,巴不得他趕緊辭官走人。”
岑嬰想明白後,也不覺得手腕疼瞭,心裡美滋滋的——就說他是個忠誠的人吧,怎麼可能忽然間就對有七年君臣之誼的謝歸晏說厭棄就厭棄瞭呢。
明明是他的直覺機靈地替甄別出瞭小偷,他才要驅趕謝歸寧。
岑嬰想罷,鄭重其事地跟謝歸晏道:“你就用這個名字。”
謝歸晏完全沒把他的話當回事:“陛下若要迎民女入宮,民女頂著這個名字,要如何向世人交待?”
岑嬰道:“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世人,名滿天下的謝相是女兒身又如何?”
謝歸晏無法從他的神色中分辨出他究竟是認真的,還是隻是隨口一談。
若是認真的,他又可曾考慮過公佈她的真實身份後,將會面對怎樣的輿論壓力?
這些謝歸晏都不得而知,因為岑嬰已經迫不及待地轉身去找謝歸寧瞭。
他無暇和謝歸晏談情說愛,迫在眼前的婚期讓他渾身煩躁不已,他必須得解決掉這樁破婚事夜裡才能睡好覺。
謝歸寧正在和管傢看酒水單子。
他穿著一襲白袍。
岑嬰忽然想起那時初見謝歸寧時,心頭返上的淡淡嫌棄,原來眼睛欺騙瞭他,但他的身體和本能一直在默默地提醒他,所以後面逐漸對謝歸寧失去耐心和愛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瞭。
他早該意識到謝歸寧和謝歸晏不是同一個人的。謝歸晏雖有白衣卿相的稱號,其實不喜歡穿白衣,長安人喜歡這麼稱呼她,隻是覺得她的氣質如斯。
謝歸寧卻是個俗人,他為瞭配得上這個稱號,隻能執著於各式各樣的白袍,反而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岑嬰抱起手臂。
謝歸寧見狀,忙收起酒水單子,讓管傢下去後,再與岑嬰行禮。
岑嬰擺擺手:“朕隻是來告訴你,半個月後的婚宴取消瞭。”
他說完,轉身就走,懶得和謝歸寧多說什麼。
謝歸寧卻一向不喜歡岑嬰這獨斷的模樣,皺眉:“陛下,舍妹與……”
“謝歸寧。”
謝歸寧的話,都被岑嬰這聲低沉的叫喚堵瞭回去。
岑嬰沒有轉身,隻是回頭看瞭他一眼,陽光將他的臉分割成兩半,但就算是明面的那一半,也因為他的雙眸而變得陰惻惻的。
“這是朕的條件,你不要不識好歹。”
手中的酒水單子因為懼怕,而從指縫中掉落。
*
謝歸晏哪兒都沒有去,還在正院裡等岑嬰。
她要與岑嬰好好談談。
其實她也能猜到岑嬰的一點想法,諸如“反正你也不喜歡這樁婚事,取消瞭又如何?”“既然嫁給誰都一樣,為什麼不直接嫁給朕?”“朕保證一定會對你好,你讓顧嶼照寫過的那種字據,朕能給你寫一沓,君無戲言!”
但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真正讓謝歸晏在意的是岑嬰要把‘謝歸晏’這個名字還給她。
說實話,謝歸晏不心動也是假的,她是個俗人,與世上所有的男子一樣,有渴望建功立業、青史留名的心,但是她是個女
子啊。
“你還在這兒。”
岑嬰從外面走進來,一看到她就笑起來,很滿意依然能在院子裡看到她。
“朕還去你的院子裡找你,誰承想你根本沒有走。”
謝歸晏道:“民女有話要跟陛下說。”
岑嬰豎起一根手指,搖瞭搖:“若未婚事,一切免談。你若覺得對不起顧嶼照,往後他看上誰,朕給他賜婚就是。”
他走到謝歸晏面前:“現在,朕隻想說,敏行,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朕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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