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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116)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知道如果說大燕還有誰能為她做主的話,就不能錯過岑嬰這個機會。
於是在金桂忐忑地鼓起勇氣時,岑嬰才姍姍進屋,隻是這回他手裡多瞭個幕籬。
他把幕籬塞到‘謝歸寧’的手裡,命令她:“把幕籬戴上,不許摘。”
哈?
這是做什麼?
岑嬰偏過頭去,不看她,隻道:“都快出閣的人瞭,守點婦道吧。”
更是莫名其妙瞭。
本朝對男女大防看得並未多嚴苛,根本沒有女子上街需要遮面的講究,岑嬰此舉,完全是沒事找事。
岑嬰見她不動,隻好又催促:“戴上,朕的話,你也敢不聽瞭嗎?”
他揚高瞭聲音,嚇住瞭金桂,扯著謝歸晏的衣擺瑟瑟發抖。
謝歸晏無奈:“這就戴。”
這幕籬掛著的白紗並不長,隻垂到謝歸晏的肩鎖骨處,那雙眼倒是被完完全全地遮擋住瞭,岑嬰松瞭口氣,心裡又有淡淡的遺憾,終於肯消停些,轉身到屏風後頭坐著瞭。
這是一架木雕的屏風,展開後,把岑嬰的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直到坐下面對這宛如銅墻鐵壁的屏風,岑嬰才反應過來他讓‘謝歸寧’戴幕籬的舉動是多麼得多此一舉。
不過,‘謝歸寧’應當猜不出來他的意圖,所以還不算十分得丟臉。
岑嬰正在松氣,就聽‘謝歸寧’在哄小金桂:“好瞭,你可以和皇上說你的冤情瞭。”
或許是因為看不見‘謝歸寧’的臉,再加上隔著距離,就連聲音中那些的異樣都可以忽略,岑嬰幾乎以為此時坐在屏風後的是‘謝歸晏’而不是‘謝歸寧’。
他們兄妹就連語調的婉轉都是如出一轍。
怎麼可以如此得相似?
小金桂還是害怕,說得斷斷續續,話不成句,前言不搭後語,岑嬰聽得都覺得煩,隻有‘謝歸寧’有耐心,一句話接一句話地糾正她,有時候她說得不好瞭,也沒什麼惱意,反而耐著性子鼓舞她。
岑嬰越聽越沉默,思緒翩遷,怎麼也集中不到眼前。
他想到瞭從前,每次他開始犯渾時,謝歸晏總是很耐心地哄他,那些成堆的大道理,別人說來就是陳詞濫調,是沒有意義的念經,隻有她懇切至極,好像岑嬰聽瞭後,就真的能變好,成為那樣的人。
他總是被謝歸晏哄得很開心,即使深知自己的本性就是腐爛的根,也忍不住想要去試一試,做個仁君。
就像現在,在他跟前,被哄騙的金桂一樣。
可是‘謝歸晏’很久不哄他瞭。
那些大道理,‘謝歸晏’仍舊在說,但每一句都是硬邦邦的,像是在盡義務,偶爾起瞭爭執,他也變得頑固起來,沒有以
己推人的能力,隻會一臉無奈地看著岑嬰,那樣子好像在說,陛下就是這樣的人瞭,微臣還能怎麼辦呢?
於是所有的討論都變得淺嘗輒止,哪怕是在成王這案中會牽扯進那麼多的人命,‘謝歸晏’也懶得和他去一一較真每個嫌犯的刑罰。
陛下就是這樣的人瞭,微臣還能怎麼辦呢?
岑嬰心知,這不是放棄,‘謝歸晏’沒有堅持過他,何談放棄,這就是單純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於是岑嬰不得不和他爭吵,‘謝歸晏’在明顯地躲避,不願起爭執,岑嬰卻步步緊逼。
岑嬰知道的,縱然謝歸晏在他即位後,與他保持瞭君臣該守的禮節,但在大是大非上,謝歸晏還是那個謝歸晏,他是一定敢會和自己爭吵的。
但‘謝歸晏’沒有,他依然選擇瞭退避三舍。
岑嬰很輕易地就殺掉瞭所有在名單上的人,他還把三皇子拖出來屠瞭,‘謝歸晏’仍舊用冷漠涼薄的眼註視著他。
岑嬰覺得一定是哪裡錯瞭。
“陛下,陛下?”
屏風後傳來溫和的催促聲,岑嬰在恍惚間,沙啞開口:“敏行?”
那聲音一頓,繼而無奈:“阿兄並不在此,是民女在喚陛下。”
岑嬰抿直瞭唇。
‘謝歸寧’在提醒他:“小金桂已經把案情說完瞭,陛下如何看待?”
屏風後還有輕微的咀嚼聲,想來是說完話的小金桂餓瞭,所以打開瞭他捧瞭一路的糖糕在大快朵頤,甜食的香味總是最能暖人心,但岑嬰這個喜甜如命的人,不知為何在嗅到後隻覺反胃。
他強忍著不適,道:“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瀆職的革職,和賄賂的那個一起交給錦衣衛查辦。”
說罷,岑嬰精神恍惚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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