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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114)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很快,夏日在秋蟬的嘶鳴中,倉惶地收瞭尾,成王一案也轟轟烈烈地落下帷幕。
經過錦衣衛三月不斷地查案,成王之案牽扯進的官員以千數計,岑嬰一個沒放過,統統按律處置瞭,導致京中官職空缺,許多人都開始使銀子走門路。
這時候,謝歸晏提前挑選出留給岑嬰的班底就派上瞭用場,岑嬰用這些人填補上瞭官場的空缺,很快,官場就肅清瞭風氣。
但因為殺的官員太多,雖然很多都是因為官員為非作歹,動不動就三族起步,但因為菜市天天有人頭落地,岑嬰暴君的名聲仍是不脛而走,尤其是,受武安侯所累,岑嬰把貶為庶人的三皇子也拖出來砍瞭這件事被認為不孝不悌,很是被文人口誅筆伐瞭一段時間。
然後,理所當然的,岑嬰把這幫人也逮瞭起來,殺雞儆猴瞭。
謝歸晏感到瞭些不安。
她回瞭長安後,有事沒事就會戴著幕籬,去菜市的茶寮坐一坐,把岑嬰的暴戾看在眼中,她感到不安,不明白為何‘謝歸晏’明明還在岑嬰的身邊,為何沒有勸住岑嬰大開殺戒。
她憂心忡忡地給謝歸寧寄去書信,謝歸寧的回信充滿無可奈何,他對岑嬰的固執毫無辦法,岑嬰也不總是聽他說話,甚至二人有幾次為瞭政見起瞭不小的沖突,所有人都在說,謝相對皇帝的影響力在減小。
謝歸寧勸謝歸晏:“這於謝傢來說是樁好事,相信不日我便可辭官回鄉。阿寧,我們救不瞭天下人。”
謝歸晏被這句話刺痛瞭心,悶悶不樂地回瞭謝府。
抱琴倒來冰鎮的鹵梅水,謝歸晏滿飲瞭一盞,胸口的鬱悶之氣仍舊沒有散去。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後悔自己不是個男兒,同時也怨恨起岑嬰無緣無故對她起什麼愛意,否則即便不是男兒,她也可以在官場繼續弄虛作假下去。
當時間走到初秋,謝歸晏上街漫不經心地給自己準備嫁妝,她坐著的馬車卻被不知哪兒冒出的流浪兒沖撞,車夫心驚之下,揚起馬鞭狠抽瞭過去:“急著投胎啊死鬼!”
幾聲慘叫讓謝歸晏掀起簾子:“住手!”
就見馬路上蜷縮著一個頭發打結,衣衫襤褸,血鞭佈身的流浪兒,那流浪兒顧不上疼痛,雙膝著地,行至謝歸晏馬車前:“這可是謝相的馬車?求謝相救救小女的母親。”
謝歸晏皺起眉:“有何冤屈,車上來說。”又吩咐車夫,“去醫館。”
那流浪兒忙爬上謝歸晏的馬車,可是當看到車廂內精致的陳設,她又有些畏葸不前。
謝歸晏道:“隻是幾件陳設罷瞭,你連車夫的馬鞭都不怕,怕這些做什麼。”
流浪兒囁嚅瞭會兒,小心翼翼地蹭進馬車,註意著不讓自己身上的污穢碰髒瞭精致的絨毯。
謝歸晏道:“令堂有何冤屈,我是謝相的胞妹,你盡管說與我聽。”
流浪兒的註意力此時才被轉移瞭回來,她哭道:“還請謝相為小女的母親做主,小女的母親是被小女傢裡典給瞭中書侍郎裘大人,契書約定典期三年,典銀百兩,若期間生下的兒女歸裘傢所有,至於小女的母親這三年死傷無論。”
“如今三年已至,小女去裘府接小女的母親,卻被告知小女的母親已在年前因病去世,連屍身都沒有,因為契書所約,小女也不能追究責任。可小女經過打聽,知道裘大人不是頭回典妻,也不是頭回死瞭女郎,在牙行裡,依稀有些不善的議論,小女回去與小女的父親說瞭,小女的父親反覺小女多事,把小女毒打瞭一頓,趕出瞭傢門。”
“小女又聞近日陛下在整頓官場,將那些為非作歹的官員統統送上瞭斷頭臺,小女便想去敲登聞鼓,可是衙門裡的老爺聽說小女要告的是官老爺,便要給小女杖刑,說如此才能驗證小女所告是真是虛,但等小女好容易熬過杖刑醒來,就發現小女是在亂葬崗,幾隻野狗湊上來要吃小女的屍身……”
說到此處,後怕漸漸上來,經日的委屈終於釀成嚎啕大哭,流浪兒掩面哭泣。
謝歸晏聽得五味雜陳。
典妻這制度,惡臭十足,官府卻從未想過更改,至於民告官需先受杖刑這規矩從未有過,大約是那裘讓擔心這個節骨眼鬧出事來,會被岑嬰盯上,所以才有意恐嚇擺平。
順便一提,這位裘讓就是那位因為嫉妒謝歸晏,總願意惡心她幾句的那位中書侍郎。
謝歸晏卻不是為瞭公報私仇才願意伸手多管閑事,她道:“總而言之,要先尋到令堂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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