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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10)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的目光暗自在謝歸晏身上一瞥,心裡卻不贊同這樣的話。

那日謝歸晏回去後,他便去聽顧嶼照彙報要事,事情不大,很快便解決,可想到午後那莫名其妙的心猿意馬,岑嬰還是執意要將顧嶼照留下來吃酒。

吃醉瞭酒的男人即便是在君王面前也很難再端正行止,可面對顧嶼照,岑嬰卻很難找回面對謝歸晏時那動容的心思。

他很詫異。

盡管岑嬰也心知這才是正常,可午後的心悸令他太過驚心動魄,讓他難以釋懷。

岑嬰忍瞭幾日,還是決定趁著休沐來探一探究竟。

在踏入謝府時,岑嬰還當那時的心悸動容隻是一時差瞭神,一時興起,可當謝歸晏與他並肩而行,為他介紹謝府的一花一木時,他的好奇與貪婪還是不可控地擴張得更大更遼闊。

這般總是一絲不茍束冠著衣,無時無刻都保持著雅止景行的謝歸晏,私下裡是否也有如偏殿酣睡時可愛近人的一面?

岑嬰邊好奇邊擡頭,看著刻在匾額上筆走龍蛇的‘君珩院’三個字,道:“這想來便是敏行的院落吧?”

說罷,不等謝歸晏回應,便舉步踏入。

謝歸晏卻是緊張起來,雖說她平日裡謹慎,東西都收得好好的,但若岑嬰興起一翻,也難免露陷。

她忙道:“微臣的院落乏味得很,沒什麼好看的。”

岑嬰笑吟吟:“你的院落必然藏瞭許多古玩字畫,朕會小心,不碰壞瞭它……”

他打開瞭房門,就見案桌上擺放著謝歸晏未來得及收起的小酒壇子,仔細數數,已空瞭兩個,倒在桌上,一個開瞭沒喝盡,敞開的口子散出醇厚的酒香。

謝歸晏忙將那三個不成樣的酒壇子撿起:“休沐時喝些酒,不耽誤正事。”

岑嬰打開一旁置放的攢心盒子,裡面用來下酒的漬梅堅果快吃完瞭,再一旁的點心盒子倒是還剩瞭大半的點心,個個精致,甜得能膩人。

岑嬰看向謝歸晏。

謝歸晏為掩尷尬,趕緊給岑嬰遞瞭塊糕點:“陛下嘗嘗,這傢點心鋪子手藝不錯。”

岑嬰看著手裡小巧精致的梅花糕,不明所以一笑:“朕當真沒有想到敏行愛吃甜食。”

謝歸晏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也沒有規定宰輔不能吃甜食吧。”

“確實沒有。”岑嬰咬瞭一口,這梅花糕對他來說還是甜瞭,謝歸晏天天吃這甜食,竟然不怕蛀牙?

他不由看去。

謝歸晏正在介紹這點心,啓出的貝齒潔白整齊。

他看得久瞭,註意力卻不自覺從牙齒轉移到瞭靈活遊移如蛇的舌尖上,繼而是那豔若桃紅的唇瓣上。

岑嬰的喉嚨微微發緊。

他回過神來,倉惶轉頭,避開瞭目光。

謝歸晏話說到一半,被他打斷,很詫異,頗為奇怪道:“可是微臣說錯瞭話?”

“沒有。”

岑嬰的聲音微啞。

他定瞭定神,忽然轉過身子,三兩步走到謝歸晏面前,提瞭袖子去抹謝歸晏的唇瓣。

岑嬰擦得很用力,像是在抹去一個恥辱的痕跡,可饒是如此,隔著衣袖,岑嬰還是能感受到他手腕上傳來溫軟的觸感。

等緩慢意識到那是什麼後,他失措地後退瞭兩步。

謝歸晏忽然遭他如此對待,人已經在發懵,雙唇微張,那唇瓣慘遭蹂躪,卻潤澤如霞,柔軟依舊。

岑嬰感覺他手腕那一節燙得厲害。

謝歸晏見他神色不對,擔憂地道:“陛下怎麼瞭?”

岑嬰有些狼狽地轉過眼,不敢與她有視線接觸:“沒什麼。”

但心知這樣一句話不足以讓謝歸晏放下疑慮,他便急忙找瞭個理由:“朕見謝相唇瓣泛紅,以為你也與時下尋常男子般好施些胭脂水粉,心裡不喜,便想抹去你的口脂。”

謝歸晏笑道:“陛下放心,微臣不喜脂粉。”

柔軟仿佛木刻,要永久地存留在他的腕骨之上。

岑嬰轉瞭轉腕骨,暗下眸色:“嗯,朕現在知道瞭。”

謝歸晏道:“進瞭這道隔簾,便是微臣的內室瞭,陛下要進去看嗎?”

岑嬰哪裡還敢進謝歸晏的內室:“不必瞭。朕見這屋裡沒有一卷詩畫,反而有許多的酒和點心,已經發現瞭敏行的不同之處,如此盡夠瞭。朕出來也有些時候瞭,該回去瞭。”

他留下這話,看似是從容離去,偏那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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