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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看我(97)

作者:一明觉书 阅读记录


想到她對李藏璧的態度,他心中又隱隱作痛瞭起來,說:“我以前總覺得你無情,可其實你有情有義的很,隻是永遠站在沈漆那頭,你和他有瞭孩子,金尊玉貴地養,日日夜夜地陪著,可我們的孩子你卻棄若敝履,它還那麼小,你就這般狠得下心……”

聽到這話,李庭蕪嘲弄似的擡瞭擡唇角,聲音也慢慢變冷,道:“孩子是你說要的,生辰那天騎馬也是你非要去的,若非你縱馬,這個孩子怎麼會沒有?怎麼現在反倒來怪我狠心?”

“我不說瞭,你別生氣,阿蕪,”感覺到她的冷漠,徐闕之一下子慌瞭,更加用力地抱緊瞭她,說:“你別生氣,我錯瞭——我就是、我就是太嫉妒瞭……那年你和沈漆在圍場騎馬,我隻能在角落裡看著,你對他真的好溫柔,阿蕪……我那時候都快不相信你瞭。”

他們情起年少,一路輾轉,是他陪著李庭蕪從青州府那個荒僻之地一路走到乾京,可李庭蕪稱帝後他最先得到的卻是她立沈漆為後的消息,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李庭蕪道:“你想要朕說什麼?你以為你現在這個位置是誰給你的?”她側頭看他,眼裡一片冰冷,擡手不輕不重地扇瞭他一掌,道:“滾下去。”

徐闕之被打得微微偏過頭去,卻絲毫不在乎這一掌,爬下榻跪在她膝邊,姿態堪稱虔誠,說:“別生我氣,阿蕪,別生我氣、我知道你待我好的。”

他喃喃自語,攥緊她的衣擺,眷戀地倚靠在她膝前。

……

李庭蕪早上看瞭許久的奏折,還是有些吃不消,吃瞭午飯後便在恒月齋午睡,晨起那會兒的不虞已然散去,徐闕之坐在床邊看瞭一會兒她的睡顏,腳步輕輕地向殿外走去。

徐闕之身為帝君,原本應該住正位所居的扶疏宮,但他嫌棄那裡被沈漆住過,遂要瞭離恒月齋不遠的邀月閣,還大興土木修葺瞭一番才肯住進去,整個宮殿耗費頗多,極為奢靡,比起扶疏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待到內殿的木門緊緊閉上,他才拿著一柄刻著精細銘文的瑞獸銅鏡坐到窗榻前詳照自己的臉,隨口道:“說吧。”

榻前不遠處跪著一個穿著內侍官服的青年,聞言便道:“是在磐州府發現薑杳的蹤跡的,她還帶著個襁褓中的孩子,見著我們的人立刻就跑瞭,現在還在城內追尋。”

“算算日子是應該生瞭,”他擰開一盒香脂,用指尖蘸瞭一點抹在側臉的紅痕上,道:“李藏玨呢?”

那青年道:“隻尋到瞭薑杳,並未看見帝卿殿下的蹤跡,我們已經派人去磐州府瞭,應該不日就能將薑杳找出來。”

徐闕之冷笑瞭一聲:“磐州府?她想幹什麼?這就要為自己找退路瞭嗎?”

當年奉山之變後,沈漆的堂妹沈沛就孤身遠任瞭磐州府,後來她的夫君前往陪伴,李庭蕪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管,隻是讓沈郢、沈邵二人領瞭個不大不小的官職,留在京中以做挾制。

說李庭蕪心狠吧,她卻沒有對沈漆的親近之人下手,但若要說她心軟,薛沈兩族的昔日榮光又已然覆滅,這其中的情權之別,她倒是把握得異常微妙。

那青年道:“如果按薑杳之前從還州傳回的情報來說,她和帝卿殿下應該同食瞭散血草,可她如今又這般順利的生子,會不會……”

原本薑、李二人居於還州之時,二人的情況他們是瞭如指掌的,但今年年初之時,李藏玨或許是覺察出瞭危險,連夜帶著薑杳輾轉離開瞭還州,他們跟到儲州府後失去瞭二人的蹤跡,無奈隻能邊尋找邊等薑杳主動聯系,可一直到今日都未曾等到。

“怕死也是人之常情……”徐闕之不覺意外,滿意地看瞭看鏡中自己恢複白皙的臉,說:“抓到她後先問清李藏玨的下落,如今李藏璧已經歸京,再留著她也沒什麼用瞭,直接動手吧。”

青年問道:“那剩下的呢?”

徐闕之放下銅鏡,過於殊豔的容貌在窗外陽光的掩映下美得有幾分妖異,令人不敢直視,他垂眸看著那青年,輕笑道:“孩子帶來乾京,其他的,還要我教你嗎?”

但覺高歌有鬼神(3)

臘月中旬, 學堂開始休沐瞭,趁著還未新年,元玉尋瞭一日攜禮去周直傢拜訪, 言明瞭自己請辭的想法。

周直有些不解, 猶豫瞭一下還是問道:“是因為……太子殿下嗎?”

元玉沒有隱瞞,垂著眼道:“是。”

周直神色複雜, 問:“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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