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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天师[探案](84)

作者:执簌 阅读记录


然而就在這時,酒杯突然“咚”的一聲掉落在溪中,袁崇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面色漲紫,看起來疼痛難忍。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一時間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待衆人反應過來後,袁崇已經倒在地上,圓睜的雙目佈滿猩紅血絲,嘴角糜爛,他的口中還在不斷湧出白沫。

在抽搐片刻後,他停止瞭動彈。

榕夫人抱著丈夫漸冷的身體,驚呼連連,如萬年雪蓮般的冷傲在此刻徹底碎裂。

“快!快去請大夫!”周圍有人喊道。

不消片刻,鎮上回春堂的張大夫便提著藥匣子,撥開層層人群,來到袁崇身前。

他掀開袁崇的眼皮,望瞭望。

然後搭上他的手腕,把脈瞭一會,搖頭道:“已經無力回天瞭。”

“什麼?!”榕夫人身子一晃,難以置信。

“大夫,你能看出袁兄是怎麼死的嗎?”王獻試探地問道。

此話問出瞭在場衆人的心中所想。

袁崇是在曲水流觴途中死的,他們目睹這一切,簡直驚出一身的冷汗,深覺後怕。

張大夫捏住袁崇下巴,仔細打量。

隨後他的視線落在瞭袁崇的嘴角,顯然是看見瞭他口角的糜爛。

張大夫拿出帕子掏幹凈他口中白沫,貼近聞瞭聞,診斷道:“是中毒死的,他口中有一股金屬味。死者生前可是吃過,飲過什麼東西?”

“酒!他死前喝瞭流觴杯裡的酒!”王獻喊道,隨後他召集衆人,立馬去尋因無人在意,已經飄得很遠的酒杯。

找到酒杯後,張大夫從針灸包內取出銀針,探入杯底。

隻見銀針提起後,從酒水中沒出的尖端變得墨黑無比。

“這……”衆人見此情形大驚,“居然是有人在酒杯裡下毒!”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蝶衣身上,此女自進亭起便帶著帷帽,一副不可見人的模樣。

“我沒有下毒害他。”面對衆人的灼熱目光,蝶衣淡淡道。

王獻紅著脖子,喊道:“那為何你喝瞭沒事,袁崇喝瞭就死瞭?袁崇喝的酒就是你下的,這前後腳的功夫,隻有你有機會下毒!”

曲水流觴時,每個人的身旁都有一個酒壺,這隻酒壺的作用就是為瞭給下一位取杯者斟上酒,所以他斷定袁崇杯中的毒來自蝶衣的酒壺。

然而打臉來得很快,張大夫已經驗完瞭蝶衣的酒壺,銀針沒有變黑,說明酒壺裡沒有毒。

“這不可能!如果酒壺裡沒有毒,那毒是從哪來的?”這顯然超出瞭王獻的認知。

隨後,他無意間瞧見蝶衣身側的筆墨,這是她先前作畫時留下的工具,眼下正放在一旁晾幹。

王獻恍然大悟,指著那堆東西,得意道:“對瞭,我們這群人裡隻有你研磨瞭紅墨,要知道紅墨裡可是有朱砂的,朱砂劇毒,這回你怎麼解釋?”

張大夫拿起蝶衣身側的上品紅墨,觀察瞭片刻,“這紅墨一看就是經過火煅瞭。朱砂最忌火煅,凡經火及其燒煅,其毒則等同於砒霜,服之必斃。且死者的死狀,確實很朱砂中毒一模一樣。”

“可笑,就算我用瞭紅墨又如何?我與袁崇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蝶衣冷笑。

她話音剛落,李長風也開口瞭,“流觴杯是順著水流漂流停止的,它停在誰面前不是我夫人能決定的,你們說她要害袁崇,這一點又如何解釋?”

聞言,張大夫看瞭一眼李長風,隻覺他瞧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不管怎樣你夫人的嫌疑最大,”王獻扭頭吩咐小廝,“趕緊去報官,就說袁氏山莊發生命案瞭,嫌疑人也在此。”

小廝領命退下。

李長風正打算掏出令牌表明身份時,蝶衣卻阻止瞭他,“還沒有找到人皮天燈案的兇手,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如果天燈案的兇手就在這莊子內,那麼她被誣陷成害死袁崇的兇手,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兇手所為,都能讓此人放松警惕。

最好能夠讓ta放松到露出馬腳。

……

一個時辰後,陳生與蝶衣面面相覷。

“你說誰殺瞭人?”陳生又問瞭一遍,音調猛然拔高。

王獻“唰”地指向蝶衣,“就是她呀,縣太爺您這已經是問第二次瞭。”

他面上恭恭敬敬,心裡卻在暗自腹誹,這新上任的縣令,不是耳朵不好使,就是記性不太好。

陳生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蝶衣從他的眼神中讀到瞭“姑奶奶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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