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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天师[探案](83)

作者:执簌 阅读记录


袁崇等人走至她身前,問道:“你可看見是何人打暈瞭你?”

蝶衣搖瞭搖頭, “我也不知, 不過在昏迷之前, 我見過一個頭纏防塵佈巾的男子, 會不會是……”

聞言,袁崇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轉瞬間神色恢複尋常, 笑道:“約莫是趁亂混進來的賊子, 我讓手下加強防備便不足為懼。流觴宴這便要開始瞭, 諸位隨我來吧。”

蝶衣跟在袁崇夫婦身後,隻覺他方才的態度, 甚是耐人尋味。

不過來不及細想,在回流觴亭的路上, 她用傳音符與李長風講述自己在榕夫人廂房內發現的一切。

說到關鍵之處時, 蝶衣懊惱道:“差一點就能知道那疊紙中是否還有人皮。”

“既然她沒發現你, 那就說明我們還有機會再探。”李長風輕聲安慰。

她點頭,“不過榕夫人行跡實在可疑, 我推測上元節的人皮天燈就是她放的,至於人是不是她殺t的……”

說話間, 她們已經來到瞭流觴亭。

隻見從稷山引下來的活水, 蜿蜒穿過亭中,溪水汩汩。

受邀的文人雅客們早已列坐在溪畔, 手裡的柳枝拂過水面,在溪中蕩開圈圈漣漪。

他們輕甩沾瞭水的柳條,溪水便灑在身上,迸濺的水珠在陽光下散發出瑩白色澤。

此項儀式是璃國曲水流觴前的祓禊儀式。

洗濯去垢,祓禊去災。

眼前春日融融之景,讓蝶衣也心生蕩漾。

她走到亭邊,折下一支柳條,輕沾溪水,趁著李長風不註意時,笑吟吟地將水珠灑在他的臉上。

然而每次在他“望”過來時,便偷偷溜走。

如此三番四次的折騰,萬年不動的泥胎終於在她再一次想“幹壞事”時,單手摁住她的爪子,無奈道:“我知道是你。”

隨後李長風握住她的手,連帶著柳條,劃過溪水,反手將水珠甩在她臉上,“禮尚往來。”

蝶衣猛地閉上雙眼,隻覺涼雨敷面,仿若洗滌鉛華,十分愜意。

“諸位,”她身側的袁崇突然站起身朝著上流的客人,擡手示意道,“曲水流觴,開始吧。”

話音剛落,盛酒的杯盞就順著溪水漂流而下。

隨後穩穩停在“詩酒仙”王獻身前。

王獻拿起溪中酒杯,張口欲飲,卻被一旁的賓客阻止,“王兄不可,按照規矩,作瞭詩才能飲。”

“不飲怎能作?”王獻揮開旁人之手,仰頭喝酒。

王獻自是對得起他“詩酒仙”的綽號,一口幹瞭杯中酒後,詩興大發,張口便吟出佳句。

與此同時,亭中的書法大傢,謝榕的兄長謝寬手執鼠須筆,潑墨揮毫,在蠶繭紙上,記錄他所吟下的詩句。

衆人聽完王獻的詩,又是驚豔又是羨慕,開口打趣道:“王兄你不該叫‘詩酒仙’,應當叫‘詩酒鬼’才對!”

王獻三聲大笑後,拎起酒壺給面前的酒杯滿上,隨後流觴杯晃晃悠悠漂流而下,停在瞭蝶衣跟前。

索性她早有準備,蝶衣站起身,白色帷紗輕輕飄動,不深不淺的話語從裡傳出,“妾身不會作詩,這便以畫代詩,獻醜瞭。”

她從袖中取出紙筆紅墨,將那日天燈上的九瓣蓮畫在紙上。

“聽聞榕夫人畫技超群,”李長風突然開口,言辭懇切,“可否為內子點評一二?”

榕夫人掃瞭一眼蝶衣的畫,袖口處的指尖顫抖,面上故作鎮定道:“畫得很好。”

“夫人謬贊。”蝶衣深深看瞭她一眼,然後飲酒後坐下。

重新斟上酒的流觴杯,飄至袁崇跟前停下。

“說起畫,我近日苦心鉆營畫技,終於有一幅可堪佳作。此畫耗費瞭我畢生心血,若是不能與諸位共賞,實在可惜。”說罷,他從懷中掏出畫卷,在衆人面前徐徐展開。

畫上是一片紅楓林,片片紅葉鮮豔似火,熱烈得幾乎將整個畫面燃燒。

畫作在衆人手上依次傳閱,沒有一人在看到後不驚嘆的。

“這顏色,簡直太像,太鮮活瞭。”

“此等顏料何處可尋啊!”

“……”

袁崇十分滿意他們的反應,笑著飲下杯中酒,“此畫為改良版的紅墨所作,我將它稱之為極品紅墨,不日便會在朱華齋公開出售,望諸位屆時能賞臉光顧。”

王獻也大笑著回應道:“袁兄客氣瞭,這紅墨是極品中的極品,若能得此墨,是我等之幸啊……”

“是啊是啊。”衆人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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