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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观音(45)

作者:雕弦暮偶 阅读记录


耶律堯很詭異地頓瞭頓:“在斥責妻子,為何要到前堂來丟人現眼,又和誰有所牽扯不幹不凈。”

宣榕沒有註意到他語調裡的微妙不自然,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她在求救?宋軒懷疑妻子不忠,想殺她?可是不對啊……”

她一指荷包上若隱若現的“案”字:“這和案有什麼瓜葛?還是冤案。難道說的是我們碰上的,走私兵器那事兒?”

耶律堯道:“你可以找個機會,當面問她。這位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宣榕沉默片刻,方道:“這……我還真有所耳聞。她名叫唐蘇,是戶部員外郎的女兒,以仙姿玉容出名。”

耶律堯奇道:“你都知道的程度?”

“不,耶律。”宣榕輕輕道,“女子出名,很多時候靠的不是外貌,亦非才情,而是風流韻事。她在京中傢喻戶曉,是因為她有三嫁,一嫁比一嫁高。”

她向來恬淡的神色有些犯冷:“京中有些傳言和對她評價很過分,有人拿這當樂子酒宴後閑聊,說給我聽的,我發瞭火,勒令不準再談。所以對唐蘇印象深刻。”

耶律堯放飛臂上鷹,笑道:“被你照拂的人不少啊,昔詠,季檀,再加個唐蘇。”

宣榕卻道:“……談不上照拂。但過幾日或許得去宋府做客瞭,你若不想去就在客舍。”

這次做客在三天後,仍舊晚宴,衣香鬢影,賓客如織。

宋軒侯府出身,長得豐神俊朗,身材高闊,即使見到昔詠冷著臉,也能溫潤道:“昔帥許久未見瞭。一個月前阿灼來玩,還和我念叨過你,不知近來可安好?”

昔詠一挑眼皮:“好得很。”

宋軒見她似乎實在不待見這位庶弟,便轉而向容松、宣榕和耶律堯,微微行瞭個禮:“諸位請。”

向來酒桌客,都是名利場。

酒過三巡,各自攀附關系,也不知宋軒是實在有眼力見,還是他們一路快馬疾行,消息未傳到河東,宣榕覺得,宋軒對待她的態度並沒有太過殷勤。

是好事,不引人矚目,正好方便她趁機離席。

隻是還沒來得及走,有賓客喝多瞭上頭,揶揄道:“宋大人,今日沒歌舞,也沒個美人作陪啊?”

“怎麼沒有?”有人指著宣榕道,“這位康小姐,不也姿容甚美嗎?”

昔詠立刻一個淩厲眼風掃瞭過去。

這人哽瞭哽,拍拍胸脯沒敢再多嘴,又轉向宋軒:“哈哈,隻是還比不上宋夫人風韻,她今兒怎麼沒來?”

宋軒依舊一派翩翩有禮:“內子感染瞭風寒,這幾日臥病在床。”

這種翩翩風度,一直維持到瞭有下人來附耳稟報瞭什麼,宋軒臉色稍稍一變,舉止從容和賓客解釋幾句,說有公務急報,暫時離席瞭。

而宣榕毫不猶豫地扯瞭耶律堯就走——

昔大人和容松在此吸引火力,她得找個人防身。

耶律堯很順從地跟她起身,而宣榕帶著他,在偌大的宋府,一路七拐八拐,居然很快避開所有人,從最偏僻的路徑到瞭後院主宅。

耶律堯看著想笑:“你怎麼熟悉得像自傢後院?”

聽到青年喉間滾出的悶笑,宣榕回頭無奈道:“阿松畫瞭地形圖,他沒你想的那麼草包。”

耶律堯剛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他們聽到屋裡有人冷冷道:“夫人,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是宋軒的聲音。

宣榕一震:他居然不是因公務離席,而是回來瞭——

別哭

宅院栽種不少四季常青的花木,一方八角亭,樹影蔥蘢。

守在庭院的侍女傢仆不多,宣榕本想讓追虹把人引開,趁機找唐蘇問幾句話。可沒想到,從偏道一路走來,反而撞上離席的宋軒!

宣榕進退兩難。雲遊四方時,被邱明大師帶著甚至化緣討過齋飯,唯獨聽墻角一事,是萬萬沒有過的。她甚至下意識退瞭一步。

就感受到有人扶瞭下她肩膀,一觸即分後,是耶律堯壓低的聲線:“別動,宋軒能發現。他武功不差。”

這個距離,離窗柩確實太近瞭。雕花刻竹的木窗後,是絹佈窗紙。

晚間燭火在白絹上描摹出一男一女的剪影輪廓。

宣榕聽見一個女聲泠泠道:“宋軒,我再問你一遍!三哥到底在哪?你不是保證過,他會安然無恙的嗎?最多隻是被革職。那為什麼回河東這麼久,我一次都沒見過他?!”

她聲似黃鸝出谷,隻聞其聲,也能想象主人麗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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