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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128)

作者:白魁岚野 阅读记录


他不是很習慣有人細心照料自己,以前傷口痛楚處理好後,剩餘的基本都是自己動手,實在不行就叫蕭無憶幫一下,但喝水穿衣這種小事,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就因為這個,你才坐瞭起來?”

虞丹青不撒手,不等榻上人反應,她手指勾住其腰間的衣帶,不帶思考地果斷一抽,衣服松松垮垮被解開瞭一半。

“你要是覺得不習慣可以閉上眼睛,我又不是外人,你也不算吃虧,不是嗎?”

他越發客氣,她就越是貼近。

謝蘭機果真不動瞭,並非她的三言兩語,隻是想著,她要他如何做,那便依著,因而也沒有反駁。

“疤痕雜多,怕嚇著你。”

“我身上也有,你要看嗎?”

謝蘭機沒再出聲,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瞭小會兒。

長年習武之人不可能不在身上留下傷痕,冷器劃傷的也好,自己磕碰的也罷,數不清的繭子和傷痕全是傢常便飯。他們皆是如此。

謝蘭機回神,忽而意識到她適才那句話貌似還有另一層意思……他眉梢微動,沒敢多想,迅速移開在她身上的目光。

幾根衣帶隨著虞丹青靈活的手指解開,一件件衣衫自脖頸滑肩垂落至腰下,前面一半落到地上,後面一半落在榻上。微涼的空氣流貼身體,謝蘭機的視線纏住她仔細忙活的手,又往上將她的月容拾進眼底。

謝蘭機學武十餘年,斯文儒雅是他披著的皮囊,又恰至男人二十出頭的好年紀,一身勁肉惹眼欣目,在放松的狀態下稍減迫力。

曾在營中待瞭多年的虞丹青不是沒見過男人的上身,甚至看習慣瞭,但不知為何關於他的坦誠相待,她第一個念頭是想閉眼避嫌,後來又覺倆人的關系不必如此。

與其說是避嫌,倒不如說是親近的關系在她心裡撓癢使得膽小瞭些。

虞丹青先為他換上純白內搭,臉控不住快要微燒時,在看到他肩後的鞭痕那刻澆滅得徹徹底底。

這是謝蘭機抗旨求娶她時捱的三十多鞭,疤痕依舊清晰明顯,虞丹青初見還是血淋淋的樣子。那會兒心中帶著解恨,而今再看一遍,她算是嘗到瞭什麼叫作打臉。或許當時該以未婚妻之名求情,這樣人傢也許能少挨幾鞭。

虞丹青低眸,幫他捆紮腰帶,因為手不夠長度,她彎下腰,整個人往他那邊靠近瞭一些,額前碎發擦過他清瘦的下顎。

謝蘭機放緩呼吸,疼痛將近忘卻,靜靜望著她。少女長睫蓋不住認真眼神,小巧鼻梁下是一片潤色桃唇,還能看出小時候的樣子。

虞丹青換好裡外三件,見他在發呆,問:“怎麼,哪裡不舒服?”

謝蘭機彎唇:“沒有。”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來,你這幾天就在天機閣養一養,看看閣主有沒有什麼辦法。”

謝蘭機乖覺應下,坐瞭一會兒,蠱毒欲要隱隱撓癢,虞丹青陪著他痛,直至外面有瞭紅袖的消息。

“小姐,他們已在後門等著瞭。”

虞丹青如見救星,快聲道:“好,這就來。”

仨人快步到後門,兩輛馬車停在不遠處的暗角,虞丹青扶著謝蘭機不便上前,紅袖便先去叫瞭人過來。

“蕭公子,小姐已帶姑爺到瞭。”

“成。”

蕭無憶跳下車,直朝謝蘭機而去,見到他身上那些泛著紫紅的筋紋,緊鎖眉頭,拿出帶過來的藥水讓他喝下去,隨後用勁點穴幾處,運氣的手掌輕拍他的胸口。

謝蘭機脖頸那些爬著的東西可見在變化,忽深忽淡,終止於不輕不重的顏色。

“想不到聿下的蠱毒這般厲害,我的三月春隻能起到一點效果。”蕭無憶無可奈何,“罷瞭,現在立馬去天機閣。”

言畢,他看向虞丹青,“虞姑娘,你也要去嗎?明日虞將軍送使節出行,你應該也要送一送他吧,倘若你在天機閣過夜,怕是會趕不及。”

虞丹青:“我不過夜,去天機閣坐一坐就走。”

蕭無憶看謝蘭機的神情沒有阻止之意,索性也就不勸虞丹青瞭,道:“那行,上路吧。”

到瞭天機閣之後,蕭無憶背著半途昏睡的謝蘭機,領著虞丹青她們換瞭條僻靜的路上山。

來到常療的閉室裡,蕭無憶把謝蘭機放到角落的玉石床上,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軟毯,外裹暖毛的靈玉,剛好能控一下毒發時的不定體溫。

長玄也在,謝蘭機毒發的不堪模樣讓他險些握不住劍,本來不善言辭的他,愣是半個字都沒有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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