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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卫(98)


寧王略喝瞭幾口水後,便示意雲喜上前。

雲喜以很輕的聲音道:“殿下。”

寧王壓低瞭聲音,低到有些曖昧:“有羹匙嗎?”

雲喜忙道:“有。”

說完她從一旁的瓷筒中取出,再次用雪白的巾帕擦拭過後,遞給寧王:“殿下。”

年輕貌美的小侍女,聲音輕盈柔軟,像一片薄薄的已經融化的蜜糖。

青葛聽著,深切明白自己和雲喜的話不同。

自己是假的,僞裝的,騙人的,而這個小侍女才是真實的,動人的。

小姑娘那麼甜美地戀慕著,看著男人的眼神中都充滿瞭向往的敬仰,有哪個男人不會動心。

現在,在馬車枯燥乏味的行進中,在嫡妻正妃熟睡的臥榻旁,他們距離很近,聲音壓得很低,可以來一場眉來眼去的挑逗,發酵出屬於男女之間的牽連。

青葛屏住自己的感官,試著讓自己不要去聽,也不要去感知。

她緩緩地控制著體內的真氣,讓自己化為一片葉,一朵雲,她可以完全沒有任何存在感。

她讓自己脫離這一切,讓自己封閉在一片白霧中,飄蕩,遊弋。

她也讓自己去回憶,回憶往日施展輕功,禦風翺翔於郊野的種種,她像一隻奔跑的豹子,像一隻飛翔的鷹——

就在這時,陡然間,她唇上感到一些涼意。

滋潤的涼意。

她疑惑,茫然地睜開眼。

躍入眼底的卻是寧王那張過於深刻俊美的面龐,因為距離太近,充滿視覺沖擊。

青葛眨眨眼睛,不解地看著眼前男子。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昏暗起來,幽暗又靜謐的車廂內,壁燈朦朧的燈光下,他挺拔的鼻梁窄而高,其下薄薄的唇線微抿著,神情竟格外認真。

這時候,察覺到她睜開眼睛,他褶線分明的薄眼皮微掀起,無奈地看著她:“醒瞭正好,喝點水。”

青葛聽此,懵懵地看向他手中,卻見他拿瞭羹匙,羹匙中有些湯水。

於是青葛恍悟唇間的涼意是為何。

寧王挑眉:“剛才我看你唇上發幹,便讓侍女準備瞭羹匙,想著給你用些,叫你,你也不醒。”

他搖頭,言語間帶著淡淡無奈:“睡得像一頭小豬,就差打兩個呼嚕瞭。”

青葛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叫來雲喜,低聲和她說話,刻意壓低的聲音,她以為是男女之間曖昧的發酵,其實隻是看她口幹,想取瞭羹匙來喂她吃水?

寧王看她懵懂茫然的樣子,徑自將水遞給她:“怎麼瞭,睡懵瞭?還是做瞭什麼夢?”

青葛聽到夢,陡然想起之前。

自己是不是在夢中囈語瞭?

她眨眨眼睛,掩飾地喝瞭口水,之後才道:“好像是吧,胡思亂想的,做瞭許多夢,但我記不清瞭。”

寧王看著她猶如迷霧一般水濛濛的眼睛,笑道:“也沒什麼,你好像夢到雪瞭。”

青葛便費勁地回憶著:“我怎麼夢到雪瞭呢?”

寧王想起睡前的種種,他略蹙眉:“或許你這個名字取得不好。”

青葛:“名字?”

寧王神情竟有幾分嚴肅:“是,我曾和邵唯雍先生談起易學和算術之道,也曾提起命理之說。”

青葛知道那邵唯雍先生精通奇門遁甲,擅預測占蔔之術,是大晟國一代奇人。

她好奇:“然後呢?這位先生怎麼說?”

寧王:“所謂命運,乃命和運,先天命,後天運,命不可改,但運卻是人力所能為,一個人的名姓若是取得好,有其名則有其命,名可潛移默化,助力於後天之氣運。”

青葛沒想到寧王這麼說,她想瞭想,倒是想起前幾日為瞭附庸風雅讀的一首詩:“這倒是讓我想起前朝詩人的那句,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想來一個人的姓名若是用得久瞭,那姓名和這個人已經休戚相關瞭。”

寧王贊同:“王妃所言極是,所以你這姓名,固然意境動人,但雪終究為至寒之物,能入得詩賦文章,卻未必安穩康健。”

青葛若有所思:“……那怎麼辦?”

寧王:“所謂財官壓人,若是太金貴,反而脆弱易折,比如我的姓名,當年先帝為孤取承基二字,是取承基衍慶,繼往開來之意,雖略顯厚重,但是先帝說他以他帝王之命來庇護我,這才用瞭這個名字,不然尋常人等,命格漂浮淺薄,輕易不敢用這兩個字。至於王妃——”

他望著她:“可以取一個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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