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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卫(51)



不免詫異:“這是什麼做的,倒是好吃。”

寧王自己也嘗瞭口,才道:“這是灸鳧脯,其實就是野鴨子。”

青葛聽著,心中疑惑,一般野鴨子都是有腥味的,但是這個非但沒有任何腥味,反而別有一番清香。

隻是她不好再問瞭,問多瞭,隻怕寧王起疑。

那夏侯見雪於這美食上應該有一番見識吧。

這時候,寧王卻看著她,問道:“比起你白日的福粥如何?”

青葛聽這話,笑瞭,看來他對她喝那福粥很有些不喜,以至於如今還記掛著。

那簡直是玷污他寧王府的高貴呢。

她笑著道:“各有各的滋味吧,一個是市井煙火,一個是金湯玉露,這怎麼比?”

寧王漆黑的深瞳中有瞭些許笑意:“王妃確實是雅俗皆可賞,希望你能喜歡孤送你的禮物。”

青葛挑眉:“看來是大禮瞭?”

寧王便起身:“隨孤過來。”

青葛越發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是隨著寧王過去,兩個人來到瞭一處軒窗四開的船艙,卻見一旁船廊上擺著一盆大如玉鬥的牡丹花,案上放瞭熏爐,熏爐中燃燒著名貴清雅的香料。

就在那裊裊香氣中,青葛看到香案上擺瞭一架琴。

早就在預料之中的,那夏侯見雪是一位精通音律的。

她愛琴。

所以作為她的夫婿,送她一把名貴的寶琴,請她在這中和之夜的畫舫中撫琴一首,兩個人共品雅樂,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瞭。

可……她哪會撫琴。

此時的青葛已經行走在懸崖的邊緣,不過或許是經歷的多瞭,她竟然格外冷靜。

她鎮定自若,帶著些許被期許的驚喜上前,望著那把琴,之後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

她眼睛發亮:“這,這是雪意七弦琴!”

雪意七弦琴,為虞山派的創始人一代琴宗霍瀓所制,傳聞曾經被收藏於前朝末代皇帝的內廷,一百二十年前天下大亂,改朝換代,大晟立國,這把琴也不知所蹤。

而青葛之所以一下子猜到這是雪意七弦琴,是因為就在兩個月前,寧王曾經提到過這把琴,聽那意思他無意中得瞭。

所以能被他當成寶一般送給他的王妃的,就是這把瞭。

寧王聽這話,也是意外:“你竟一眼認出?你竟有這等眼力?”

青葛:“……”

她突然意識到,這把琴已經一百二十年不曾出世瞭,夏侯見雪按說並不能輕易想到。

她就是太想裝,太想表現自己“懂音律”,反而有點裝過頭瞭。

不過她很快給自己找補:“我傢中藏書閣有一本先人的手記,其中提到這雪意七弦琴。”

她望著這琴,仔細觀摩,道:”此琴通體髹黑漆,略顯深褐,漆色精光內含,琴背密佈細流水斷,且有數道劍鋒,倒是與我書中所讀一般無二。”

說著她好奇地望向寧王:“殿下,這把琴是根據雪意七弦琴的圖譜來仿造的嗎?”

寧王唇角略翹起,道:“你覺得呢?”

青葛便迷茫瞭。

所以,她到底該知道,還是該不知道呢?

夏侯見雪應該有什麼樣的見識?

關鍵是,猜到後呢,欣喜萬分,給夫君撫琴一曲?那不直接露餡瞭嗎?

她壓下心中的徘徊,到底是道:“殿下說要送妾身禮物,難道竟是這雪意七弦琴?”

寧王笑瞭下,徑自上前,揭開一側的罩紗,露出旁邊的字來。

於是青葛便見到這七弦琴的龍池鳳沼,而龍池上分明用篆書寫瞭琴名,赫然正是“雪意”二字。

龍池上還刻有制琴館的方印,並有兩行隸書。

若是仿造,便是再仿造得惟妙惟肖,但那些制琴大師斷斷不屑於仿造他人方印,以至於自己的技藝埋沒於他人身後。

是以制琴大師的規矩,可以仿,但不能假。

高傲的寧王也不屑於作假。

從這點來說,刻有制琴館隸書方印的,必是雪意七弦琴真身瞭。

她便驚嘆:“果然是這把琴!殿下從何得來?”

失蹤一百二十年的古琴重現世間,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震撼的事。

寧王稀松平常地道:“無意中得的。”

說完,他望向青葛:“我聽聞,你出生時恰遇那年冬日第一場雪,所以取名見雪,你既精通音律,這雪意七弦琴,送你最合適不過瞭。”

青葛自然不敢置信,之後又撫著那琴,驚喜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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