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顾长颢，你绝不会因为有了子嗣，就不会同那柳姑娘有纠葛，你怨我对你没真心，可你对我也没真意，你现在这般，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我……”顾长颢下意识想反驳，他想说自己是真心真意爱着容嫣，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了。

当初他的确是因为顾长颛的喜欢才对容嫣有了好奇之意，可当见道容嫣的那刻，他也是真的喜欢，从小到大，顾长颛有的他也要有，可也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要。

“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真相？数月前闻太康失蹤了一段时间，可与你有关系？”容嫣想知道到底是哪里暴露了，尉迟瑞已经做的很周全了。

数月前温康失蹤了一阵，尉迟瑞派人四处去寻也没能找到温康下落，后来才知道温康被人困在一处宅子里，有人逼问他是否会换脸一事，还逼问他是不是曾经是淮王府的府医，好在他机灵逃了出去。

从婺州回来后，为了掩人耳目，尉迟瑞原先身边的心腹都不在将军府侍候，尉迟瑞为令晋在军营中谋了个职，而温康原本便是以假面示人，如今陛下知晓他的存在，不再追究过往，他便以真容真实身份示人，在京中开设了一家医馆，恢複本名闻太康，立志重振闻氏。

“闻太康手中传出了那份避子汤的秘方，还有……你们将这些首饰换了样式，可我还是认出来了。”

容嫣顺着顾长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手腕上的镯子，颈间的璎珞，发间的玉簪，耳垂上的坠子……她身上的首饰，皆是尉迟瑞给她亲手做的，是那在婺州艰苦难熬的日子里，他为她做的。

容嫣有些诧异，顾长颢竟能认出她身上的首饰，明明尉迟瑞已经给她改了样式。

“上面的宝石未曾有变化。”顾长颢缓声。

容嫣了然，尉迟瑞也重新给她做了新首饰，甚至比原先的还要精美好看，但她还是觉得原先更有意义，尉迟瑞便给她改了样式。

只是没想到这样还会被顾长颢认出来。

“婚后你日日带着，我如鲠在喉，却也没法解释，只想着等哪日我也给你买些比这些都精美的，可你独爱这样的款式，我寻遍了，也没给你寻到。”

听到这里，容嫣觉得有些好笑：“是他亲手给我做的，你又怎麽会买到？”

说这句时，容嫣语气温和起来，整个人都带了暖意，这样的神态……他们未和离前，她也曾是这样对他的。

“阿嫣，若是……我没犯下这样的错，你会不会就爱上我了。”

容嫣擡起头，面色平静。

随后，她摇摇头。

在顾长颢的注视中，她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情绪：“曾经，我也以为我差点就爱上你了。”

“可是我现在却不那麽觉得，便是当初没有那一遭，我们没有和离，我也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爱他那般，去爱你。”

说着，容嫣站起身，静静注视着顾长颢，只最后留下一句：“他于我，是可以不顾一切想要去拥有的爱人，此后再无人能将我们分开，也希望你好自为之，善自珍重。”

顾长颢坐在桌前，眸子垂着，未再发出一言。

见他不再吭声，容嫣不欲再同他多言，推门而去。

打开船舫包厢的门，容嫣差点一头撞上面前的人，她吓了一跳却又在下一秒被人扯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怎麽来了？”容嫣堪堪擡头，又被尉迟瑞摁头压回胸膛，容嫣听到他跳动有力的心跳，只是今日，他的心跳声明显比平日要快上几分，他在不安。

隔着半开的门扉，尉迟瑞与包厢内的人对视一瞬，随后，他面色不改的收回视线。

“我可以同你解释。”容嫣看出尉迟瑞神色有异，正要解释。

“不需多言，我方才在门外都听得明白。”尉迟瑞倒是丝毫不曾遮掩自己刚才偷听的行径。

闻言，容嫣擡眸瞧他。

尉迟瑞笑笑，拥着她离开船舫，半个时辰后，船舫离开月江，北上而去。

将军府的马车里，夫妻二人间的气氛莫名安静。

“你……”一个心虚瞒着对方见了顾长颢。

“我……”一个心虚被对方知道了藏了许久的心事。

二人异口同声。

“阿梨，我先说。”尉迟瑞很少有这样着急失态的时候。

“好。”容嫣擡头去看他，却见尉迟瑞垂着眸子，避着她的视线。

“顾长颢说的没错，你跟他成婚的那三年，是我狼子野心，给顾长颢用了药，我只要一想到你同他有子嗣，你们有了无法割舍的牵绊，我就嫉妒的发狂，我害怕……我没你想得那般君子，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