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抬头一看,只见那人身着一件华丽的乌黑绣金线长衫,脸上带着乌金面具,身姿颀长挺拔,正是日间所见那乌衣教教主。
一看到正主儿来了,我心中更是惊惧不已,生平第一次生出坐以待毙的绝望之感。
乌衣教教主缓步走到我身边,抬起一只白皙秀气的右手,轻轻将面上乌金面具取下。
我见他那手手指修长形状极美,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自然也就瞩目了他每一个动作。
面具取下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呼吸一窒,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正文 乌衣教主(下)
眼前出现的那张脸,委实美得妖异,美得过分!
美得令初见者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我敢打赌,自从我出生到现在,都绝对没有看到过如此绝美之人!
无论是那淡若春山般的漆黑秀眉,还是那亮若秋水般的琥珀色明眸,那美玉般白皙细嫩的肌肤,还是那不点而朱的优美唇瓣,每一分每一寸都精致到了极点,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之前我重生到现在这具身体上,于镜中看到自己现在这张脸时,曾经惊为天人,几乎便以为这张脸已经美到极致,然则跟面前之人一比,我这张脸虽然也称得上端丽无方,却稍微失之清冷,不免令人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远感觉,而眼前这张脸,却是艳丽逼人,那种带了几分煞气的狂狷烈艳,足以在一瞬间夺走任何人的神智,使人忍不住心旌摇晃,色授魂与。
暖玉阁中那位红牌绯影素来以妖媚入骨著称,然而若跟眼前之人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就连人家一根手指头也别妄想比得上的。
只是,按理说这般精致艳丽的容貌长在一个男子身上,应会使人有种违和感,觉得此人相貌过于女气,然而眼前之人神情间却带了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凌厉强势,那双星辰般闪亮的琥珀色眸子中更是隐藏着一股阴鸷戾气,令人不由心生敬畏之意,更加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按理说他这等阴柔容貌,再配上那般强悍气势理应十分诡异,然而,这种与容貌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这样一张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协调融合,更加令他的人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异魅力。
骤然见到这容貌勾魂摄魄,气质却强悍慑人的男子,我不由得便杵在当地,不知所措。
男子兴许是见多了类似反应,见状倒也不以为意,只是随手将面具搁在床头枕边,然后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不住眼地上下打量。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要问他要做什么,奈何下巴被扣着无法开口,正打算扭头挣开时,乌衣教教主却忽地勾唇一笑,说不尽的风流,道不尽的邪魅:“这模样倒也生得还算俊美,不算辱没了本教主。不似先前青砚找的那两人,粗鄙不堪,简直连给本座提鞋都不配,只配埋到园中曼陀罗下当花肥。”
我见他笑容极美,忍不住有几分失神,又听他轻描淡写便随意定人生死,心中不禁一凛,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眼前这位煞星,被他命人活埋了做化肥那就实在太冤了。
兴许是看我脸色不对,男子面上笑容竟柔和了几分,柔声说道:“怕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座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我虽心中紧张,神智却十分清明,因此立刻便听出他的潜台词是:只要你乖乖给老子暖床,好好地把老子伺候爽了包你没事,不然……
然而这却是我最最惧怕和抵触的。
虽然眼前形势已然十分明显,然而,即使如今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不想就这样屈居人下。
没错,眼前的男子乃是倾城绝色,任何一个身体正常的男子看见了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食指大动。
如果是让我做上面那个将其吃干抹净那我自然是乐意无比,可是,骑美人和被美人骑完全是两个概念啊,想我李颐辰虽然并非圣贤,但好歹也曾是个皇帝啊,怎能丢人地被人当做女人用?
那岂不是把自己十九代祖先们的脸都给丢光了么?
如果历代先皇有灵,那还不从棺材里爬出来把我拖出去挫骨扬灰啊?!
退一万步说,即使祖先不怪罪,身为一个君王的骄傲也不允许我承、欢男子身下。
不行,必须设法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我在这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对策,那边的邪教教主也没有闲着,随手解了外衫,然后伸手自怀中掏出枚药丸,捏去外面蜡衣,另一手干脆利落地捏开我的下颔,迅速将手中药丸塞进我口中。然后一记轻柔指风弹在我咽喉处,我受指风一激,不由自主地咕噜一声将药丸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