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有其他担忧的、害怕的想告诉我吗？”他又问。

那双漂亮的眸子也温温和和望向她，有鈎子似地把她往里勾，好像一直都要这样坚定地看着她。

沈知鸢莫名移不开眼。

摇头和点头，一个也做不出来。

很喜欢那种喜欢他的感觉。

娘亲说，爱是最珍贵的情感。

父亲却在用实际行动说这不是。

她就像在悬崖边学飞的鸟儿。

坠下时可能摔得粉身碎骨，却还是会向往那种滋味。

等了会儿。

突然听少年问：“那就这样？”

她困惑擡眸，看他从怀里掏出个雕狼纹的银币说：“前些日子我铸了枚银币抛着玩，刚好有正反两面。正面向上可以，背面向上不可以。”

银币上狼雕得栩栩如生，立在巨石上，似是向着皎月长啸。

很像那只叫阿大的狼。

“狼纹在的一面是正面。”他将银币的正反两面给她看，笑问，“让白狼神决定吧，你觉得？”

说是问她，少年手里那枚银币却已经被他弹起来。

银币在空中转了好几圈。

最后，当地一声落了地。

稍许沾了点灰，那只银色的狼还是安安静静躺倒着，也还在安安静静啸着月。

沈知鸢一怔。

神祇说她是灾星，那如果神祇也说……

有什麽在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祁酩舟却但笑不语。

“所以到你开口了，”他把那枚银币捡起来，正面递着给她看，笑说，“可以，还是不可以？”

掷银币当然是有技巧的。

只要他想，掷一百次也会是一百次的正面朝上。

她不答，他也不催促。

一时寂静无声。

风吹簌簌，虫鸣阵阵，鼻腔里还涌入股清新潮湿的气味儿。

沈知鸢视线一直没从那枚银币上移开，也一直没有应声。半晌才说：“可是以后我想走了呢？万一我伤害到你了？”

“那就到时候再说呗。伤害我总好过被我伤害了。”

沈知鸢错愕看他。

少年拍拍她的脑袋，懒洋洋道：“回去再立个字据？你想走的时候就走？”

“那要立好多条了。”她轻轻说。

“那就立呗。”少年满不在乎道。

过了会儿，他又问：

“没问题了？”

犹豫片刻，沈知鸢摇头。

困惑地看他不晓得为何突然开始把耳坠的银饰都摘了。

“那行。”

下一瞬就听少年笑着说：“没问题我现在就要亲你了。”

什麽？

来不及反应，脸就被捧住，少年人炽热滚烫的气息占有欲十足地扑落下来。

和那天在水下时截然不同。

更胜一筹的急切。

昨日夜里，外头下了场雨，她没睡着就听着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又急又猛，能想象窗外新冒芽的嫩草该如何颓萎地低头弯腰楚楚可怜。

他亲得从来也都这样。

又急又猛，好不满足地掠夺她唇齿间每存空气。

水下那次也好，这次也罢，甚至和被咬耳垂时也很像。

她没多久就没力了，双腿发软，只能被迫拽住他的衣襟借力。

好像也成了那株草，雨滴落在了心间，淅淅沥沥，顺着筋骨脉络走行四肢，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都不晓得你哪来那麽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听见他不满道。

唇瓣稍稍分开，带出条银丝。

少年乌睫颤着，面颊、耳尖还在通红着，垂眸时却啧着更不虞说：“好的地方一点不看，成天盯着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一点不好。”

“你就是不满自己，也该相信我，我喜欢的人当然是天上地下最好的、独一遭的好。”

他们额抵额，少年的五指有力穿过她发间，牢牢禁锢住，却又记得安抚地摸摸她脑袋。鼻尖也抵着，他轻轻蹭了蹭。

沈知鸢不晓得该怎麽说，只能这麽轻轻答着：““谢谢。””

尾音都没说完，就给他尽数吞吃入腹。

起初只是唇贴着唇，青涩得不像话。

他明显也不大多经验，只晓得紧紧压着她，手又捏紧她的下颌。

他低头，也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擡头，连丁点的缝隙也不要留。

可能是把她当成了一块肉。

少年很快不满足于此，试探地衔住她的下唇，对待她耳垂那样，轻轻咬了咬。

没察觉到太多抵触意图，他就一点点咬开她的下唇。

有什麽柔软的东西伸了进来，带着股疯劲地掠夺她的气息。

怎、怎麽可以……

沈知鸢整个人晕乎乎的。

下意识擡手要去推他，却被少年先识破，握住她的手轻轻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