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但可以一起办，一起查，一箭双雕。”

“裴望之，别为了这些人髒了你的手，我不想你卷入朝廷的纷争。此事我自己查，但凡跟皇位扯上就很複杂，还不如一刀毙命简单。”

“你要如何查？总说不想我卷入，那你呢，我也不想将你置于险地啊。”他把人搂过来抱着，仿佛如此便能保护起来。

“我会小心的，对了，皇子公主的衣物是有制式的吗？”

“有是有，但不一定会穿。除了朝服，其余的随他们喜好。只要不逾制，怎样都行。”

那查起来可就麻烦了，服饰这条又走不通，仅凭声音要如何找？

叶蓁蓁又去了趟安国公府，妙云虽无亲信，但她可以上门啊。

查人的线索还是得从名单开始，但名单只能靠妙云抄录一份，这并不是天大的秘密对她来说不难。

安国公对她暗地里不好，但明面上妙云还是王妃，并没有拘着她走动。

说到底，妙云对安国公府没有威胁，虞府更是仰仗按国公府，他压根儿没必要在她身上花心思。遣散身边的丫头只是不想她们去虞府乱嚼舌根，并非防着她。

倒是大夫人出乎她意料，往安国公府塞了不少回人，恐怕是察觉到了不妥。

这阵子叶蓁蓁去春风楼的次数愈发勤了，第一次遇到面具男是在这里，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

此人和柳梦只是恩客的关系吗？叶蓁蓁开始怀疑起柳梦，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柳梦对她一向很好，两人也谈得来，还照顾她生意。上回她惹上事柳梦还帮着引荐行会的人，她怎麽能怀疑恩人呢？

柳梦见她时常过来，以为是缺银两进账，于是连着置办了几场螃蟹宴，倒让叶蓁蓁有点过意不去。

没在春风楼遇到面具男，却让她遇到了另一个人。

叶蓁蓁颇为惊讶，女子戴着斗篷，身形酷似苏幕，在这之前她从未将此二人联系在一块。

她偷偷隐在暗处，越看越像，凑近些听声音，是苏幕无疑。

一个此前在越州，一个在汴京，她们是如何相识的？

迷团过多，一时半会理不清。一天天的过去叶蓁蓁查探毫无进展，到了叶知书和江舟去凉州的日子。

“爹，非得在这时走吗？不如过了年再去。”

“快一年没回了，再不过去怕是生意要易主了。若凉州生意顺利，过年说不定会来京城。你呀快把亲事定下，下回来直接成婚多好。”

到了年纪每句话都能绕到成婚一事上，叶蓁蓁服气了。她都没见过裴望之高堂，能不能成亲还两说呢。

叶知书埋怨着女儿的草率，“你也知道不一定能成呀？那你那麽早推拒江舟做什麽？做人要给自己留后路，我看你最后怎麽办！”

“爹，是他问的，我总不好继续吊着人家吧？裴望之那边也不好交代。”

“裴源在婚事上不好说话，你看他当初自己的选择，你觉得他对嫡子会放任自由吗？此事你做的太臭！

要我看啊，你心气太高，总想着裴望之，可他那种人家很难嫁进去，江舟这样的才稳妥。”

别人是选其一，裴源是两个都要。娶一个有用的，纳一个中意的。叶知书怕裴望之肖父，叶蓁蓁毫无疑问会是那个妾室，他不会允许独女为妾。

“江舟，江舟，念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和裴望之两情相悦，我不配谁配？他和裴源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没受过苦，身上一副世家子的贵气，但这样的人往往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你想让他娶你，怕是得等个好时机，还得命够好，不要中途出现一个比你家世更好的又和他两情相悦的。”

“我又不是t没见识过，顾隐不是吗？左右都到这份上了，赌一把呗，我不信自己的命数这般差。”

叶知书叹息着摇摇头，女儿将他的固执学了十成十，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时候及时收手不是坏事，裴望之拖的起，你拖的起吗？赌局要在双方差不多的情况下才有赌下去的必要，否则会输的很惨。”

“爹知道的，我向来不听劝。”若此时收手，她之前又为了哪般？不都是无用功？

叶知书见劝不住，只好随她去了。

“爹，你此次去西京能帮我寻沈银吗？我这有一封信带给她，若是生了变故，就毁掉它，切不能叫别人看见。”

她在信中写了教坊司舞姬身亡的消息，也就是说这世间再无教坊司沈银了。对沈银来说，是好事。但被有心人瞧见，怕多想，所以也没写的太明显。

“那你交给江舟吧，他会在西京待一段时日，人也信的过。”叶知书只是从西京换成陆路，哪有时间帮着找人？索性推给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