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不习惯这麽亲密, 那些话都说得太早了也太羞耻了，叫姜寂洲傻瓜……这让她根本都不好意思直视他了, 还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最重要的, 身上一个子也没有, 穷得两袖清风，连像样的信物都拿不出来, 她还信誓旦旦什麽都给他，然后提前白嫖人家, 轻飘飘一句“我们成亲”就把他的姻缘了结了。

程序错了。

这不行，完全不行, 洛晏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有一天会是这个形象。跟看过有些话本里那些骗女主的小黄毛一样让她气愤得咬牙切齿。

忍不住想捂住脸, 但为了装得像一点，她忍住了。

不然现在就得丢人。

她纯属是口出狂言。他在这方面也毫无经验，只知道表露真心。

小白兔啊，小白兔。

这一步跨得太大了……还是需要一点缓沖期去接受消化，还是暂时装糊涂好了。

口述无凭，至少得有像样的信物才可以坦坦蕩蕩的。

整理完思绪，洛晏果然好受多了。

“晏晏。”他轻轻唤道。

“啊？”

洛晏喉咙咽了咽，有些紧张。

“你今天没有话要说吗？”他问。

说什麽……洛晏脸色越来越红，挠了挠头发遮住脸。

这几日每次见他，她都要抱上去，然后没心没肺的表白，然后占他便宜。

我喜欢你……

脑子里响了几遍，她有些紧张，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些，但还是负担，话到嘴边变成，“我……想做一件事……”

洛晏缓了缓，脑子里响起姚镜双的话，“贺兄在程府解蛊是用了点妖血，程小姐亲口说的，那些丹药里混了些芭蕉一族的妖血。妖血与蛊虫互相克制，芭蕉血更胜一筹，所以解了贺兄身上的蛊虫，再用些驱邪的丹药符纸就能好。”

姜寂洲不仅是妖，还是厉害的妖，他的血一定有作用的。

好像从上次在程氏义庄发现蛊虫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了。姜寂洲也没有因为蛊虫难受过，难道就是姚镜双说的原理？

她需要多一点自由行动的时间，不能老是缠着他，干扰他的剧情，就怕耽误剧情。

既怕他出意外，也怕她万一救不了向融和贺长翊，又动了哪个环节让剧情崩坏。和赵子衿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小心约束自己。

但还是出格过几次了。

洛晏微微从他怀里退出来，捞起被子裹住自己，双眼在他脸上看了看，一下就看到他通红的耳尖，然后他唇上显眼的伤口。她脸倏然热起来，“……”

但她也在少年背后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脸，她眉心蹙了一下。

她唇角和姜寂洲一模一样的位置，也挂着一个伤口，甚至比姜寂洲还要严重些，那处的皮肤带着血的颜色很鲜豔。

伤口她自己咬的，她当然知道，但是……怎麽还没好。

好奇怪，怎麽这些日子，她身上的伤好得越来越慢，上次手腕上的淤青好几天才散开，这次唇上的伤口居然过去几个时辰才好了一些。

她隐隐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牵连关系，从出了离城之后好像在渐渐减弱。

但是……现在好像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位置，就算是他也不会察觉她的意图。

少年静静看她，“想做什麽……”

洛晏心情跌宕，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手抓着被子，用一个扭捏姿势靠了过去，双唇贴上他唇角的伤口。

她没有技巧毫无经验，根本不会接吻，只能莽撞地又小心再次咬破那道伤口。温热的血从他的唇角溢出，没入她的双唇。

一个带着淡淡血腥的吻。

少年明显愣住了，抱住她的手很僵硬了一瞬，喉结止不住滑动，心髒像一下鼓胀到极限，马上要炸开。

洛晏感觉到他的手隔着被子一下就準确的攥住了她的腰，越来越用力。她因为紧张开始觉得呼吸不畅。

他的唇贴上来，不算温柔，有些失控的征兆。

蛊虫的动作在慢下来，洛晏有些心慌偏头呼吸，他的唇吻偏在唇角。

根本招架不住！

洛晏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迅速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还不忘把差点露馅的剑鞘一起抱进去。

黑暗燥热中，她擡起汗湿的掌心摸着心髒的位置，抿唇。

糟糕，快坏掉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

少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有些怅然若失，意犹未尽。

好突然的吻。

但是她主动，清醒，愿意……

好喜欢。

就听到她声音瓮瓮的从被子传来，“困了，我想睡觉了。”

她在模仿自己的任性的时候。

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