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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太子赘婿(9)

作者:溺子戏 阅读记录


这话一说,配着习习凉风,惹得元春缩了脖子,立马往屋里钻。

元父打着哈欠,盯着里屋熄了灯,靠在柴房门边複去看榻上那人——希望他能记着救命之恩,伤好些,自己走吧。

江酌这几日睡得不踏实,一半是因为伤痛,一半是因为吵闹。他睡得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只不时能听到布巾拧动、流水淅沥的声响,亦或是或轻或重的脚步,还有——

来人把药碗搁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没说什麽话,脚步几声,像是要走,谁知下一瞬,额头被一只粗粝但温热的手摸了一下,随后声壮如钟:“退烧了啊!”

嗓门之大,震得江酌的意识都清醒了几分,而后朦朦胧胧的,能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声音似乎有些远,江酌听得不真切,心想,竟然留下了,这念头一定,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秋后的夜最是好睡,不时风起,吹过树梢带起的沙沙声响都是助眠的乐音。

翌日似乎是个好天气,清早便有簸箕翻腾,扬筛谷皮的声音,明明宁静清幽,却陡有道气急败坏的声响闯进来,连小木门都被推得撞到一边:“元阿岁,我看你真真是昏了头!”

元春转头去看,果然是香椿——香椿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元阿岁,平日都是叫她阿岁。

她是除夕生的,这小名还是娘起的,说是希望她岁岁平安。

“你屋里活干完了?”元春看时辰还早,觉得稀奇。

香椿却气不打一处来:“谁有你能干?全屯田村谁不知道元阿岁最能干。”

元春被她挠了痒痒肉,无厘头地咯咯笑起来:“许嫂可不是这麽说的。”

“你还好意思提我娘?她现在只要一瞧见我,张口闭口就是相看的事,耳根没个清净。”

原本许嫂是不着急给香椿琢磨亲事的,村里人酸话说得多,但许家的日子其实还成,不然哪有閑钱换瓦片?许嫂之所以这麽着急火燎,说到底,跟元春还有点关系。

香椿同元春玩得好。

元春的娘亲莲娘,是四年前没的,之后又是饑荒,四处乱糟糟的,这事说的人就少,两家住得近近的,相互帮衬自然就玩到一块去了。如今日子好了,香椿到了年纪,许嫂却开始担心元春名声不好,连累香椿,只得赶紧给香椿相看。

香椿看她是真没心没肺,这时候还笑,跟元父一样戳她脑门:“现在你也不让我安心。”

元春挡住额头,有点疼,不知是不是这两日被戳多了的缘故。她才听出香椿话里的意思,可还没开口,香椿已经迫不及待道:“村里有人说,你前些个儿从山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元春没吱声,香椿便知这事是真的了,隔着手背又戳了她一回,“你还真是胆大,什麽人都敢往家带,你就不怕他是个坏的?”

“怕呀,我去瞧他的时候,手里都拿着棒槌。”元春见自己手背都红了,“不过他看着不像坏人,像个读书的。”

村里果然已经知道了,元春暗暗松了口气,多亏爹训了她一顿,把这事讲清楚了,不然还不晓得会传成什麽样,但听香椿的语气,应当不算坏。

“读书人才坏呢!”香椿觉得她傻,“先前你家丢了半贯钱,不就是那书生偷的?”

元春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一句:“……也是我没放好。”

这才见鬼了,他们这种乡下人,多的是把钱看得比命重的,怎可能把银钱乱放:“连舂子都晓得吃一堑长一智,你怎麽不知道长点心?” 香椿捏她的鼻子,“我看你就是喜欢读书人。”

元春反驳不了,她确实喜欢读书人,因为读书人厉害,她要是能嫁个读书人,爹就能在村里扬眉吐气:“……我瞧着,他同先前那人不一样,昨日才醒,便想着要走,若不是我拦着,今日还不知会倒在哪儿呢?若是倒在你家门口,你让不让进?”

香椿叉腰:“我才不让,我肯定叫你把他领回去。”

元春轻声叹:“他瞧着是个可怜人,昨日还说自己晦气呢。”

香椿听她这话,忽然:“你怕不是瞧上他了吧!”

元春否认:“才没有。”

香椿不信:“真没有?”

“……也就一点点好看。”元春嘀嘀咕咕,还没说完就又被香椿敲了头,补了句,“还有一点可怜罢。”

“可怜男人会不幸,忘了你那半贯钱了?”香椿觉得元春平时挺精明的怎麽一遇上读书人就犯傻,“还是得试探试探,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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