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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太子赘婿(199)
作者:溺子戏 阅读记录
晴时雨
春风如煦, 轻抚廊桥。
面前两人神态自然,语气亲昵,好似只是在说什麽家常话一般, 可就是这样的三言两语,叫值离几乎惊掉下巴,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江酌, 又看元春, 来来回回, 不可思议——竟有人敢跟他家公子说这种话!
要知道他家公子性子淡漠, 连话都很少,便是在圣上面前,说话也是言简意赅, 他奉命跟随服侍的这两年, 更是笑都少见,他还未见公子对哪个人如此和颜悦色过!
便是对那只猫也没有!
而且何止是不恼, 还好似很开心,值离怔怔然,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片刻后反应过来——什麽叫同他说话太久了?
只他还在原地不解,江酌已经带着元春走远了。
一路往里, 古色古香、幽静雅致、风景如画。
徒过九曲回廊, 从月洞门进,可以看到一条曲曲折折的石板小路, 行到中央, 有个小拱桥, 两侧有涓涓细流流过。沿着小路往里,入目是一间布局古朴的书房, 元春跟在江酌后头,一切都觉得新鲜,不只是觉得这里漂亮,而是想到,江酌在这里住了两年……
他们分开的两年,他便住在这样的地方,高台厚榭、雕梁画栋、不似人间。
她见过江酌住在小柴房,也见过他立于杨柳小院之下,只如今,她跟在他身后,看他穿行在这诗情画意里,一身清白,看起来是如此的相得益彰,可又好像,格格不入……
元春正看着江酌的背影出神,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书房正门,甫一进去,里头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跑出来,像是欢迎,可在看到江酌身后还有人时,急急剎住了步子,又因为不够熟练,脸摔了出去,栽了个大跟头——
元春看着,忍不住笑起来,自然是认得它的。
两年过去,汤圆跟从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比如说长开了,比如说长胖了……
汤圆从地上起来,警惕地在原地打转,元春看了一会儿,蹲下身来,朝它伸出一只手:“不认得我了?”
汤圆圆圆的眼睛看着她,打量了许久,又看了江酌一眼,才像是稍微有了印象,步子犹豫地靠近,扬起头,在她的手心里闻了闻去。
江酌没看它,径直往里头去了,但也只是一会儿便出来了,像是去拿了什麽东西,见汤圆一直闻元春的手,于是单手把它捞起来,架在手臂上,同元春说:“蹲着累,去里面坐。”
他说的这个里面,自然就是书案后头唯一的那张黄花梨木大椅。
他说的随心,元春便也没在意,江酌叫他去她便去了,只若是值离在这儿,肯定又会大吃一惊,原因无他,江酌从不让人进书房。
整个江府,除了江酌自己,便只有值离能稍微进去一下,遑论坐在那张大椅上——
元春不知道这些讲究,觉得这大椅还挺舒服的,一下便坐了实。坐下之后,江酌把猫放进她怀里,然后拧开手里的东西——是药膏。
“不用擦的。”元春一边摸着猫,一边仰头看他,杏眼看起来亮亮的,能在里头看到他的影子。
江酌却还是把药膏打开了:“我瞧着有些发炎,红红的。”
元春自己看不到,有些怕,在他的书房里到处找镜子:“真的吗?”
“不是说好了不要打吗?”江酌看她的两边耳朵。
那天下雨时,只打了一只,可今日再见,另一只也打上了,因为担心长合,还戴上了银质的耳钉。
元春扁扁嘴巴:“才没有说好。”
江酌将她两鬓的碎发勾开,露出她那双粉雕玉饰的耳朵,修长纤细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将上头的银耳钉取下来,用帕子包好放在一边。
指腹沾了药膏,轻轻擦在她耳垂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叫元春觉得舒服,想来真的发炎了,不然她怎会觉得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呢。
她从下往上看着江酌,看他神情专注地替她擦药,手上轻轻地给汤圆顺毛,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行动时,衣衫摩梭的声音。两人靠得近,近到她能闻到江酌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并不熟悉,但却好闻极了,也不知是因为熏香,还是他这个人。
元春就这样安静地闻了一会儿,閑话似的开口:“皇榜的事情,你是不是早便料到了。”
江酌神情不变,依旧专注,将药膏擦得均匀,听到她说话,先是轻轻在她耳垂上吹了吹,痒痒的,惹得元春缩了缩脖子。鬓发散下来一些,他又轻轻撩开,才道:“我一直疑心傅家是如何把持朝政的,后来便想到了科举——殿试舞弊不是易事,可此事若是只在地方,可操作性就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