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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愣住了:“啊……”
池蓁蓁脸上的笑毫无芥蒂,“怎麽了?大家是觉得很奇怪吗?”
明月连忙摆手,“奇怪倒不奇怪。主要是、主要是,池姑娘你的年纪看起来比那玄公子,要略小上一些。”
更重要的是,她的行为处事,都与村中成了亲的妇人大不相同。
那赵婶可是说了,池姑娘在家中,连束发都是由玄公子代劳的。
如今这世道,哪还有日日为夫人束发的男子呢?
池蓁蓁想了想,点头,“我确实比阿月要小上些年岁。不过应当也无事。”
她继续与明月聊了几句,成功又套了些话出来。
“……我们不像夫妻?那寻常夫妇该如何相处呢?”
明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好意思说这个。
她只是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应当是要同进同出,同住一屋吧?”
“噢……”
直至暮色四合时分,池蓁蓁才若有所思地回了小院。
玄月已经在院中等她。
只一下午功夫,他身后的空地上,架上了秋千架。
池蓁蓁看到那秋千架,眼睛一亮,“蹬蹬蹬”跑过去,拽着秋千麻绳晃了晃,叠声问道:“哇!阿月!这是你搭的吗?”
玄月“嗯”了一声,“喜欢吗?”
折云殿的葡萄藤架下也有一座秋千,池蓁蓁很喜欢坐在上面玩。
玄月想着,她既然喜欢,这里也当有一座才是。
“当然!”
说完,池蓁蓁迫不及待地坐上去,指挥玄月给她推秋千。
只不过,院子太小,略有些施展不开,秋千也只能前后小幅度晃晃。
纵然如此,吹着晚风,依旧是十分惬意的模样。
池蓁蓁懒懒散散地眯起眼睛,同玄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倏地,又想起今日之事。
她问道:“阿月,前些日子你说,我们之前早已成婚。那成亲时的避火图去了何处,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
玄月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脸色也变得有几分古怪。
不过,池蓁蓁一直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察觉什麽端倪。
玄月:“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池蓁蓁:“我今日在溪边遇上了村里的明月,就是住在村尾大树旁边的那家姑娘。她同我说,现在村子里都觉得我们俩十分奇怪,不似兄妹又不似正经夫妻。然后嘛……”
“嗯?”
池蓁蓁扭头,朝玄月笑了一下,“我又打探了一番,听闻九州的女子成亲前,都会在嫁妆中放避火图压箱,说是夫妻间的相处之道,要进了夫家避着人才可看。既然我已经不记得前尘,如今是不是也该重新学习一下?”
这些日子,池蓁蓁已经想得十分明白。
她既离不开玄月,内心对他也无任何不喜,便是长长久久地呆在一处,做一对夫妻,也未尝不可。想起来,甚至能算得上一件叫人欣喜之事。
……只要玄月不要整天管教她就更好了!
池蓁蓁嘟了嘟唇,鼻子哼气,“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与阿月呆在一起也算不错。也不知道寻常夫君与夫人间有何不同。”
闻言,玄月眸色不自觉加深了些。
之前他将话挑破,并非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想让池蓁蓁自行领会,不要对他们非同“父女”的亲昵産生抗拒。
谁曾想,这小姑娘,什麽都不懂,居然明晃晃地将话直接挑破。
但愈是天真,似乎更有一番诱惑感。
比当初那只刻意为之的小兔精,更甚。
玄月抓住了秋千上的麻绳。
因而,池蓁蓁脚尖使劲儿点地也再晃不起来。
她不明所以,回头望向玄月。
下一瞬,玄月已经弯下腰来,捏着她尖尖的下巴,侧过头,用力堵住了她的唇。
“……”
双唇相触。
池蓁蓁感受到柔软温热的触感,愕然瞪大了眼睛,“唔……”
玄月却是低低喟叹了一声。
他太久、太久没有尝到她的味道。
不过稍稍沾染点点,便有些撂不开手了。
上神的寿数足够长,但往前数,等待将近千年的光阴,也不可谓不漫长。
他的蓁蓁,终于,再一次回到了他怀中。
思及此,玄月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戾气,眼神愈发幽暗,垂眸,继续用舌尖细细描摹着池蓁蓁的唇瓣,在唇缝处伺机而动。
池蓁蓁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依旧瞪着一双圆眼,细细弯弯的眉快要飞到天上。
这、这这这这便是避火图上的内容吗?!
在折云殿中,她閑来爱看一些杂书。
只要不离开折云殿,玄月也不拘着她,随她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