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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她确实试图用“晏知月”这个身份,唤起玄月心底的一丝怜悯,好叫他不要对自己那麽绝情。
可是,如今被他这般直接挑明,又显得好像不是那个意思了。
池蓁蓁扭过头,假装理解错他话中深意,“……你明知道阿月不是叫你。”
然而,玄月并未恼怒,只是平静地继续问道:“为何不吃饭?此处的肉菜不符蓁蓁的口味吗?”
池蓁蓁深吸一口气,开口:“我不想吃。求求你,放我走,这里根本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玄月:“你我既为夫妻,自是本君在何处,你就当在何处,哪来的应不应该?”
说着,他摊开手。
掌心出现了熟悉的那纸婚书。
池蓁蓁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头自己签下的名字,“婚书不是早已毁去了吗?!”
玄月飞快地将婚书收起,不让她抢。
“神君总得有点凡人用不了的法子。”
池蓁蓁用力咬了咬唇,“就算有婚书,那也是蓁蓁与晏知月签的,而非池蓁蓁与玄月。”
况且,血咒都解了,这婚书又是她为了骗晏知月才答应签的,自然没有任何效力。
听她这般嘴硬,玄月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晏知月就是玄月,玄月就是晏知月。本君乃是真身下凡历劫,晏知月的肉身,便是玄月的肉身。晏知月的夫人,自然也是玄月的夫人。”
说完,他不再与池蓁蓁纠缠,而是弯下腰,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端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
静默一瞬,玄月道:“真可怜,眼睛都哭肿了。”
池蓁蓁咬牙,“你!……”
话音尚未落下,嘴唇倏地被人咬住。
她瞪大了眼睛,擡手就要将玄月推开。
只是,手掌尚未碰到他,已然被灵力缚住,再难动弹,只能任凭鱼肉。
玄月与晏知月性情相仿,素来喜洁,对旁人多有嫌弃。过去千万年里,从未想过与人交换涎液这种事。
偏偏,池蓁蓁曾经酷爱这桩事,每日找到机会就撒娇要亲,硬是将晏知月逼得习以为常,甚至也从中感受到了非凡的意趣。
如今,要想再戒,恐怕没这麽容易。
玄月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池蓁蓁的下巴,待她不注意,骤然捏了一下。
池蓁蓁吃痛,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了,刚好,叫人乘虚而入。
玄月明显不打算浅尝辄止,舌尖勾着她的舌胡乱搅弄,又若有似无地刮着她的牙齿,吸吮舔舐个没完。
就像是某种伺机待发的猛兽,要将她整个人吃下去。
“唔、唔唔……”
池蓁蓁的抗议与不满,压根发不出来,便已被玄月悉数吞没。
她只好愤怒地瞪着他,以表示自己的恼怒。
偏偏,玄月半阖着眼,看都不看她。
还因着过于投入这个吻,生生显出了几分意乱情迷的神态,叫池蓁蓁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身子。
两人的距离仅在呼吸之间。
离得这麽近,玄月那男女莫辨的美貌愈发具有沖击感,池蓁蓁几乎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
一瞬间,许多被她压在脑海深处的、充斥着糜豔色彩的记忆开始複苏。
池蓁蓁低低喘息了几声,引得玄月又牵了牵唇。
“先吃点东西。”
他有些不舍地松开池蓁蓁红润的唇,又轻轻咬了下她的鼻尖,这才直起身,将她抱到外间的桌边坐下,“往日不是最喜欢吃肉了吗?不给你吃还要闹。”
池蓁蓁胸口起起伏伏的,心跳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哑着声说道:“没胃口。”
闻言,玄月蹙了蹙眉,拿筷子随意夹起一片红烧肉,夹到她嘴边,“张嘴。”
池蓁蓁扭过头去,不理他。
见状,玄月也没有放下筷子,只是凉声问道:“要嘴对嘴喂你吗?若是如此,往后,本君每日三餐都‘亲自’喂你。”
他将“亲自”两个字音加重。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池蓁蓁恹恹地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张了嘴。
这肉放了小半日,但依旧温热喷香,是下界难得一尝的滋味。
池蓁蓁感觉得出来,这压根不是肉,是某种灵药,或是在肉里加了灵药,两者皆有可能。
或许,功效还是温养灵体。
她失了八尾,将身体搞得孱弱不已。如今受困于此,玄月明显是不会放她走的,所以想是打算帮她养好,叫她能重新修炼出八尾来。
细枝末节处,池蓁蓁能在玄月身上看到晏知月的影子。这反倒叫人愈发痛苦。
她喜欢晏知月。
她承认。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不能建立在晏知月残害义父的事实之上。不然,她岂非成了狼心狗肺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