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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改拿替身剧本(44)
作者:云山昼 阅读记录
便是闷罐子,里头也指不定晃着什麽水。
片刻,她忽冒了句:“要是觉他沉闷,你替了他的位置也成。”
“我?”衡云子将匕首挂在器具架上,轻笑,“我整日忙着除魔,哪来的心思谈论这些。”
除魔?
桑褚玉扫一眼那血淋淋的桌子。
完全是为了满足恶趣味吧。
衡云子躬身从器具架下取出一个泥罐子,递给她:“在南边攒了罐雪水,许有用处,便带回来了——你这几日在炼铸祈福大典要用的灵器?”
“嗯。”桑褚玉接过罐子,抱在怀里。
衡云子微睁开眼,这使得他眼中的笑淡去几分。
变化细微,但桑褚玉对他这神情颇为熟悉。
往常他遇着那些棘手的邪祟兇兽时,就会露出如此模样。
他问:“那麽……你应见着那位幽荧祭司了?”
“见过,怎麽了。”桑褚玉应得心不在焉。
比起什麽幽荧祭司,她现在更在意他方才说的到底是“雪水”,还是“血水”。
“他如何?”
桑褚玉思忖着说:“很香。”
不着调的一句话。
但衡云子很快会意。
他一手搭在桌上,指尖轻轻敲叩着:“看来是体内有蛊,难怪平日不愿见人。”
桑褚玉:“体内养蛊,跟他不愿见人有何关联?”
巫盏在她面前不也挺正常的麽。
“他这副身躯,大概是用蛊术化出来的假壳子——就如人界常耍玩的木偶傀儡。”衡云子慢条斯理道,“但幽荧离这儿太远,以至于他的躯壳分外脆弱,经不起折腾。虽是假壳子,可也装着他的一抹灵识。若被毁了,恐会折去不少修为,所以才避着人走。”
即便这样,也要千里迢迢来这儿看护巫召野麽?
桑褚玉由衷道:“巫召野有个好爹。”
虽然是假的。
衡云子扫她一眼:“他避我不见,是在防我。这般没趣的一个人,在你口中怎落得一个‘好’字?”
桑褚玉不大理解他的思路,索性当没听见。
她转身想走:“要没其他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衡云子却从肺腑送出一声叹息:“这多时日不见,到底生疏了。往常还会放两簇火,今日却是连话都不愿多说。”
桑褚玉:?
这人很盼着被烧吗?
也是在他说话时,药园里来了一人。那人步伐轻缓,却又顿在门口,显然是听着了他的话。
下一瞬,有人掀帘入屋。
面容冷峻,隐见病气。
是温鹤岭。
他目t不斜视,对衡云子道:“师尊召我何事?”
衡云子:“唤你过来,也好看看你的病可好了些。”
桑褚玉:“……”
她还是头回遇上探病是叫病人过来的。
“有劳师尊挂心。”温鹤岭道,“已服过药了。”
桑褚玉本打算就此一走了之,但想到刚才放出去的话,还是打算将戏做全。
于是她问:“温仙友,不知是得了什麽病?”
袖下手紧了两分,温鹤岭却未看她。
他虽落落寡合,可到底出身世家,平日惯常规行矩止。
眼下这般漠视旁人,已算失了礼节。
“无需桑姑娘操心。”他道。
桑褚玉垂下眼帘:“我仅是问问。”
她当真只是随口一问,不过温鹤岭概有误解,抿唇不语。
他的状态并不算好。
最近时常出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情况。
最有效也最拙劣的法子,就是靠她对他的态度分辨。
可即使这样,也仍然时有恍惚。哪怕仅是感受到她的气息,身体便不受控地微微颤栗着。
衡云子将他俩的反应尽收眼底,神情间划过丝不悦。
他是见过桑褚玉如何在禁地生活的,跟禁地里蛮生蛮长的树一样,枝条肆意,从不受束缚。
他顿住擦拭面颊血点的手,睨过视线看了眼温鹤岭:“衔季,哪条宗规教你如此待人?”
身为师长,他几乎从不干涉他们的言行。
故此温鹤岭僵怔了会儿,才道:“弟子有错。”
衡云子又看向桑褚玉。
却见她眼神凝滞,人看着还在这儿,心思不知已飞到何处去了。
他没来由想起以前在森林禁地。
禁地广阔,有一处无垠湖泊。
有一阵她砍了木头,自个儿做了条船。也不与那些猴儿豹子四处閑逛了,整日就躺在船上,只顾盯着天看。
看累了便阖眼睡一觉,任由施了术法的船四处飘。
湖边的芦苇被她折来插在船尾,充当一面起不了用处的假帆。
他有时去禁地清理邪祟,望见那船尾摇摇晃晃的芦苇,一时兴起,便掐诀使船靠岸,也好载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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