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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出,其余七曜门人都放声笑了起来。
松柏道人犹豫了片刻,道:“但是,那月狐的本事我们昨夜已见识过了,绝不是单独一人可以对付的,说不定,它已修到了兇妖境。这才一夜过去,已经有人失蹤,实在事出反常,我看言道友的提议有理,我们眼下不如与其他人彙合,等找到失蹤的修士,确定没有异常,再分开行动不迟。”
七曜门的人自诩在盟会地位不凡,一直瞧不上小松门,适才与言如高一番相争,他们早已没了耐性,眼下见松柏道人居然帮着言如高说话,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尤偲第一个忍不住,劈手打过去一道灵诀,骂道:“你算个什麽东西?这里也有你插嘴的份?!”
他才筑基修为,因此这道灵诀的方向竟不是沖着松柏道人与松根,而是袭向更远处的松果。
松柏与松根心道不好,阻拦不及,下一刻,却见一道青影出现在松果身前,一股凛然的剑意毫不留情地斥回了尤偲的灵诀,阿织冷声道:“恃强淩弱,你如此行事,这一身修为不要也罢。”
灵诀以极快的速度袭来,尤偲甚至来不及反应,这一道由他而出的灵诀已然灌回他的胸口。
他朝后飞去,狠狠撞在一株树上,心间一闷,呕出一口淤血来。
阿织这一式其实下手非常轻,甚至没有超过筑基的实力,只是速度过快罢了,因此,尤偲也以为自己只是被阴了一手,并不是打不过阿织。他当衆被人教训,面子上挂不住,擡手抹了一把嘴角,撸起袖子:“哦,你又算个什麽……”
不等他把话说完,尤峙冷言呵斥住他:“尤偲,不得无礼。”
尤峙又看向阿织,一双兇目露出笑意,他全然无视立在她一旁的奚琴,言语暧昧地说:“既然沐仙子也支持言道友的提议,我自然是跟仙子站在同一边,言道友,怎麽去跟其他人彙合,你且说说?”
言如高道:“我已与丹霞洞的道友约好地点,今日落日前,东边樟木林。不过,彙合之前,我们需要在此地布下足音阵。”
妖山妖障弥漫,地势变幻不定,有时候,同一个地方,今日是一副样子,明日又是另一幅样子。
因此,若要记下路线,单靠留标识是不行的,设阵最为妥当。
足音阵不複杂,贴符箓即可,但是,为了防备精怪手痒,符箓需要贴在非常隐秘的地方。衆人在言如高处领了符箓,二三成群,各取了一个方向,贴符去了。
尤偲被尤峙莫名指责一番,非常不快,他闷闷地领了符,谁也不理,独自往林中走去,心道长老真是色令智昏,为了一个天玄宗的女修,居然向着外人说话,真是给他们脸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骂尤峙,林中妖草繁多,他一时忘了用灵气护体,不防备一株缠藤似的枝条割伤了脚踝。脚踝处锐利一疼,尤偲回头去看,那缠藤似的枝条迅速收缩,顷刻不见蹤影了。尤偲骂了一声,目光又落在伤处,伤口不长也不深,只是渗了些血,眼下已不太疼了。
这点伤对修士来说不算什麽,他送了些灵气过去,便没再管,寻了株枯木,随手把符箓一贴,也不在乎隐秘不隐秘,掉头便往回走。
就在这时,尤偲忽然觉察到不对。
第一个感觉是四周太静了,这是一种连凡人都能觉察到的寂静,连风声、虫鸣声都没有。
尤峙意识到什麽,他低下头,再一次往自己脚踝的伤口看去。
那道早被他送了灵气,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一直在汩汩往外渗血,血流了一路,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他的血分明淌了一路,但是除了他眼下所站的这块地方,更远处,他的血迹却消失了。
就像被什麽东西舔舐过。
有什麽东西在跟着他,一路顺着他的血舔过来,此时此刻,他甚至能看见地上的血痕在一点一点消失——那东西在逼近。
尤偲的头皮一下麻了。
他修为低,可是入道多年,也不是没在外历练过,有些常理他是知道的。
譬如有时候,你一点妖气都感受不到,不是因为四周没有妖物,而是因为这妖物至少高出你一个,甚至两个大境界,已能在你眼前全然敛藏妖气。
别人尤偲不清楚,但他知道尤峙的修为已在淬魂中期,言如高更是不低,可是进入痋山迄今为止,他二人从没对妖物发出任何警示。
这说明了什麽?
林中的妖物……至少接近分神修为?
尤偲心中一凉,下一刻,他忽然感受到周身被一股极寒又极热的气息环绕,他望着足下,他的影子不知何时已被另一道极其兇厉的影子覆盖,他近乎僵硬地回过身,惊骇地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