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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合一)“除这之外,你让我怎麽样都行。”◎
秦溪?
阿织一听这名字, 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四下看去,却没瞧见奚琴的蹤影,站起身, 不防眼前一花,整个人竟踉跄了一下, 一旁的宋湮适时扶住她:“沐姑娘, 你没事吧?”
她听说沐念刚筑基不久, 眼下境界尚不稳固。
阿织摇了摇头, 问:“他在哪儿?”
“就在溪边,跟小松门的道友们一起。”
到了溪边,阿织一眼便望见奚琴, 他化了形,此刻的模样与他在凡间时一样, 一身牙白长衫染着晨晖, 正在与松柏几人说话。他似乎觉察到有人过来,言谈间转过身, 看到阿织,展颜道:“念念。”
小松门的人都为阿织高兴,松根甚至帮着奚琴解释道:“今天一大早,秦公子就找来了, 他此前误入痋山,被妖障所困, 昨天半夜才接到沐姑娘的传音符。”
松柏道人也道:“痋山虽险,沐姑娘却在此寻到故人,走这一趟也算值了。”
松根看阿织一眼, 又看奚琴一眼, 料定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否则怎麽会一个千里来寻,一个夤夜来奔,彼此间的称呼也这麽亲密,他想了想,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去找言道友商量一下今日的行程。”
言罢,招呼了松柏几人,一块儿走了。
确定附近已无人,阿织从须弥戒中取出无间渡,递给奚琴:“给你。”
奚琴看了古拙的剑柄一眼,没说什麽,收下了。
阿织径自道:“这个涑东盟会的试炼不对劲。”
她也是进入痋山后,才觉察出古怪的,否则她会在奚琴传音过来时,就提醒他。
奚琴却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
这话一出,阿织就反应过来了,她能觉察到痋山的危险,他修为不低,想必亦有所感知。
“那你为何不走?”
“我本来就是来寻仙子的,为何要走?”奚琴道。
他一顿,又笑说,“何况这麽久了,你我可去过不古怪的地方,不对劲不是应该的吗?”
阿织以为他会错意,解释道:“我是想说,既然你是来破境界的,这个地方目前看起来不太合适,而且我眼下……可能也没办法帮你护法。”
奚琴听了这话,问:“仙子另有打算?”
阿织:“嗯。”
“什麽打算?”奚琴问,想起约法三章,他说,“我的事可以排在仙子之后,如果仙子需要我帮忙。”
阿织看着他。
她其实真的需要他帮忙。
她能感觉到她身魂分离的速度正在加剧,每动用一次灵气,或者神思动蕩一次,她都感到不适。早上她从慕家灭族的往梦中醒来,起身那一瞬,并非因为足下不稳才踉跄,而是肉身明显比魂魄慢了一步。
她得尽快回慕家,不仅仅为了弄清何为持剑人何为罪印,如果慕家的召唤,的确会导致神魂分离加剧,她必须尽早远离此地。
阿织正待与细说,不远处忽然传来激烈的争执声,似乎是七曜门与言如高起了沖突,小松门的人也在附近,她于是道:“先过去看看。”
言如高与七曜门似乎对之后的行程有异议,七曜门只顾着对言如高冷嘲热讽,阿织听了一时,没听出个所以然,问宋湮:“出什麽事了?”
“是我师叔。”宋湮有点害怕,站得稍远,听问,她小声与阿织解释道,“早上师叔跟几支猎妖队传信,听说昨夜子时过后,有几名修士失蹤了,我师父有点担心,建议先跟其他人彙合,但是七曜门不同意。”
宋湮的师叔就是言如高,他们这个宗门与天玄宗一样,专修符箓道,不过,天玄宗寻鬼杀尸较多,言如高的宗门擅对付妖类,常行走于妖山,因此,他是所有人中,少数听说过痋山之名的。
往年涑东盟会的试炼,言如高的门派都有诸多人来参加,今年例外,门中恰好有事,所以他只带了宋湮这个师侄。好在他结交广,在涑东多有熟人,昨晚进入痋山,发现月狐幻术高超,因此今日一早便传音给其他猎妖队,打听是否遇到月狐,交换经验,互通有无。谁知这一传音,才发现有不少修士失蹤,虽然往年的试炼,最后也有修士伤亡,但那都是试炼后期,试炼之初,往往是平静无事的。言如高很谨慎,他敏锐地觉察出事态不对,因此提出与其他人彙合,却被七曜门的人戏称是胆小鼠辈。
尤峙道:“从昨晚到今早,这才几个时辰,就算有人失蹤,未必就是出了事,说不定他们是发现了月狐的蹤迹,想要独夺头功,杀妖去了呢?”
“正是,试炼麽,本身就有各种意外,说不定那几个人并不是失蹤,只是撞见妖物,吓破了胆,落荒而逃了呢?”另一个七曜门人嘲弄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