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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在士林中大有声望,在宗室那儿大有关系,又不想升官发财,只要不骑在皇帝头上拉屎,谁能把她怎么着?!
一旦叫她发现这个柯桃是滥竽充数,只怕当天就会把人给踢出去!
夭寿啊!
祭酒一把抓住助教的手臂,死死地攥住了:“你去告诉她,这要是露了馅儿,可不能怪我们!”
她自己找的!
哪有人作弊敢照单全抄,夺个头名啊!
这个蠢出生天的家伙!
……
包真宁心知自己能够中榜,只是名次好坏,却难以预计了。
放榜的时刻到了,小包娘子兴奋地差人挤进去打探,包真宁自己反倒十分坦然。
那边探听消息的人还没出来,这头儿就有国子学的人来请了。
依照往年的惯例,获得头名的人,要在新生入学那日进行讲演,开学之前,国子学这边也要进行必要的叮嘱。
哦,是头名啊。
包真宁交待妹妹几句,随从去了,等到了国子学的值舍,却在彼处见到了一个熟人。
先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实力超强的紫衣小娘子。
四目相对,显然都回忆起了当日初见时的场景。
包真宁因而恍惚起来——不是说至于头名才有资格来的吗?
来请她的人笑吟吟地告诉她:“今年花开并蒂,两位小娘子并列第一呢!”
原来如此!
包真宁释然一笑,觉得实在有缘,便主动上前去福了福身,自我介绍:“我姓包,名真宁,也是赶得巧了,咱们先前见过呢。这位娘子怎么称呼?”
柯桃人如其名,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觑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地吐出来两个字:“柯桃。”
并不十分亲热。
包真宁见她一副生人勿近、不愿攀谈的模样,也不动气,温柔一笑,没再与她搭话。
房间里一时间寂静下去。
如是过了片刻,祭酒身边的助教终于来了,进门之后做贼一样反手将门掩上,目光在两位头名脸上逡巡:“哪一位是柯桃柯小娘子?”
柯桃板着脸,高贵冷艳道:“我是。”
助教心说,你哪里是小娘子,你是大爷!
因为包真宁在这儿,他说得很含蓄:“您这回的表现,也太扎眼了一些,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叫授课的太太们发现了,我们可捞不了您呐!”
柯桃心想,你以为我还稀罕在国子学待着吗?
我是为了拓展关系,找我姐姐才来的!
我已经找到姐姐啦!
这回要不是白太太叫我来,我才不来呢!
哼!
她高贵冷艳地说:“无妨,要真是出了纰漏,我自己走。你以为我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吗?”
助教暗松口气。
下一秒,门从外边被推开了。
公孙宴歉然地挠着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桃娘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传书去问了,那位娘子并不是你要找的人哎!”
助教大惊失色:“喂喂喂,你怎么进来的?!”
紧接着就听身后“扑通”一声轻响。
他茫然回头,就见柯桃已经跪倒在包真宁面前,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腿,亲热地大喊一声:“真宁姐姐!”
“其实方才一见你我就认出来了,我们曾经在书局里并肩作战过呀,你一定还记得我吧真宁姐姐?!”
包真宁:“……”
她迟疑着想:你刚才不是这样的吧,柯小娘子……
包真宁艰难地想要把腿抽出来,奈何柯桃实在抱得太紧,如何也挣扎不出。
柯桃死搂着不肯松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呜呜呜真宁姐姐,你不知道,我的命比苦瓜还要哭,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家徒四壁,无依无靠——下次考试的时候你一定要捞我啊真宁姐姐!”
……
包真宁再离开的时候,腿上已经多了一个名为柯桃的挂件儿。
公孙宴笑眯眯地在旁捧场:“同为头名,这缘分可是很难得的,两家不妨一起请客嘛,也是赶个热闹!”
包真宁轻轻摇头,推拒了此事:“柯小娘子只管回去庆贺吧,我们家这边儿就免啦。”
公孙宴纳闷不已:“为什么要免掉?这可是大喜事啊。”
柯桃也说:“是呀。”
包真宁神情担忧,轻叹口气:“我有位兄长,近来卧病,情状实在不好,我母亲忧虑不已,这时候即便真的遇上喜事,也无心庆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