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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无形无状的撒泼样儿,她还是有点脸烧。
尤其是对上他那双漾着笑意的眸子。
他将刚才手里接到的枕头闲闲搁到她身侧,在塌边寻了处地方坐了,目光温柔:“谁惹你生气了?嗯?”
若说方才的语气还是调侃,此刻分明带着诚挚的征询。
尤其是他望着她的目光,丝毫也不像一个冷酷决绝的帝王,满满的包容。
舒梵鼻尖一酸,声音不免糯糯的:“你。”
他眉梢轻佻,这声音何止糯,甚至有些嗲,无形间便有把人的骨头都给酥了那种劲儿。
男人默了会儿,喉结微滚,避开了她控诉中带着茫然的目光:“朕怎么惹到你了?”
许是他这会儿瞧着挺温和的,不似平日那样冷着脸、给人十足的压迫感;又许是他温柔里带着宠溺的语气,让她卸下了心房……总之,她那时竟就那样说了:“陛下要纳妃怎么不早点儿告诉微臣,微臣好准备起来啊。”
“纳妃?”他强忍着笑意。
“是啊,因为您不和微臣说,微臣差点得罪了未来的准娘娘,可是吃了好大一挂落。”她不阴不阳道。
当然又在心里补充一句——未遂。
可欺负她未遂也是欺负她,省略一下也没差,大体意思相近。
她这眼药上得很是拙劣,李玄胤自然一眼看穿,可他并不打算追究,甚至颇为受用。他敛着眉眼轻轻按了下一边的太阳穴,轻笑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你这场戏就唱了一半,未免太不努力了。”
舒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日来的郁气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甚至忘了他是皇帝。
他笑着微微后仰,单手就将她揽到了怀里,不容置疑。
他宽大的手掌抚开她额前的发丝,狂热地吻住她。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唇齿间好似都是他的热意,似乎还含着淡淡的酒香。
她呜咽了一下把脸转开,气愤地说:“你喝酒了!”
她讨厌酒味他不是不知道。
“抱歉。”他嘴里说着没什么诚意的话,只觉得口干得很,而她就是那生津止渴的果子。
舒梵被他幽黑的眸子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推拒了他一下:“别这样看着我。”
他攥了她的手,就这么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敢推皇帝?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舒梵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实在没忍住:“你对旁人都那样宽容威严,怎么偏偏对我就……”
“就怎么样?”
“厚脸皮,跟无赖一样!”她都佩服自己,还真敢说。
可她说也说了,还能怎么样?
她扬了扬下巴还真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
李玄胤瞥她一眼,一言难尽:“换了旁人,十个脑袋也给朕摘了。光是你勾结漕帮,和叛党不清不楚这件事,就够诛你九族了。”
“您是团宝的父亲,也是我的亲人啊。您确定要诛九族?”她眨了下眼睛,一脸的无辜。
李玄胤被气笑,又好气又好笑,偏偏无法反驳。
舒梵有点儿得意,细长的眉毛轻轻地挑飞起来。她平日都是谨慎的、淡淡的,如今是这样鲜活、骄傲,可又是柔软的、可爱的,叫人一步步沉沦,不能不喜欢她。
舒梵正不解他的沉默,甫一抬头又被他狠狠吻住了。
他跟发了疯似的,将她抵在床榻上,就这么在上方压着她索取,她乌黑的发丝凌乱地铺满床褥,衣襟都被撕开了,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朦胧而柔美,娇艳得叫人心旌动荡。
她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双颊泛红,小拳头捶打在他肩上,也没能将他推开。
他心里好似埋着把火,越烧越旺,手往下便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腿。
她哭起来其实很美,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爪牙这时候尽数收起,也露出了柔软可欺的一面。他不禁掐了一下她的腰,感觉怀里人抖了一下,咬着唇不肯出声。
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含羞带恨地剜了他一眼。
换来他低沉无所谓的笑声。
不好意思的反而成了她,舒梵愈加懊恼,在他俯身时轻轻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他吃痛下略皱了下眉,垂眸,捕捉到她心虚的眼神,嗤了一声:“属狗的吗?还咬人?”
他这样说她又不乐意了,巧言善辩道:“你先弄疼的我,这是应激反应。”
一开始她还有点心虚,话说完就一点儿也不心虚了,还跟他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