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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80)
作者:洛水冬汐 阅读记录
白琅听到潘夫人的话,摇头:“不累。”
就山头走下来的路,那确实是还不到会累的程度。
潘夫人当他是懂事温顺,笑得更加友善:“我便不打扰小公子与雅儿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交谈了,若有事随时叫我。想四处逛逛的话亦可让雅儿领你走走。”
白琅只回了个拘谨的“嗯”。
方慕雅便道:“姑姑放心吧,我会招待好他的,您也回房休息去吧。”
潘夫人自然信得过方慕雅的人情世故能力,回了另一侧的房间去。
方慕雅又同白琅聊了些话题,大体都是方慕雅在说,白琅老老实实地答,一来一回间白琅对方慕雅还不甚了解,方慕雅已大体清楚他的来历遭遇。
还真是完全没心计不设防,比她身边坐的几个小孩都单纯得多。
方慕雅对他怜爱更甚——虽然单论明面上的年纪,方慕雅都要比白琅小个一两岁。
她又主动问:“你可要到附近走走?我们落隐村鲜少有外人来,你们应当不太了解我们吧。我可以同你简单介绍一下。”
白琅记得在庄府时,墨宴就给过他去找庄陶庄瑜套情报的任务,还说要收服恶鬼本身就需要了解到更多相关的情况。
他略略思索便同意了方慕雅的提议。
墨宴需要情报,那他便愿意去听这些对他来说很无聊的事情。
潘夫人给的茶水已喝得差不多,方慕雅便起身,先喊了小孩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娘,之后才领着白琅出门去。
落隐村村落于此扎根发展了百年时间,村落本身并不大,大抵有个百余户人家。
他们所路过之处,大家似乎都认识方慕雅,有的人会同方慕雅打招呼,有的人又好似避之不及。
白琅觉得有些奇怪,问她:“为何好像有的人见到你就走?”
方慕雅似乎习惯了这些,耸耸肩,无所谓似的说:“因为我同殷殷姐关系好呗。那些觉得殷殷姐是灾星的人不想和我来往。说得好像我很想和他们那些愚昧之人来往似的。”
白琅懵懵懂懂的只听明白了一个“殷殷姐是灾星”的重点。
他问:“殷殷姐是谁?”
方慕雅刚要说,正巧他们拐过一个拐角,迎面走来一名女子。
女子穿着华贵精致,打扮得与村落内其余人的简洁朴素不大一致,应是身份尊贵之辈。
方慕雅见到女子,眼睛微亮:“殷殷姐!我正同这位小公子说起你呢。”
殷知回过神来,问:“这位小公子是……?”
方慕雅介绍:“这位是白琅,跟随他师尊学习驱鬼之术的,前不久与他师尊受罗盘指引来到我们村落。他师尊正同潘长老交谈,我便带他出来走走。”
同殷知说完,方慕又向白琅介绍:“这位就是我说的殷殷姐,殷知,是我们落隐村的圣女——在外面村落内的身份应当与你师尊此前的国师是类似的。”
殷知年纪看着比白琅稍年长些,大抵二十出头的模样,眉黛青颦,明眸皓齿,称得上一句沉鱼落雁形貌昳丽。
她听出白琅是修士,向白琅行礼致意:“见过这位小公子。”
确是温婉清雅之人。
白琅看着她,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小步。
——她的身边有怨气。
她是被恶鬼缠上之人。
第68章
方慕雅将白琅退后半步的动作当作了他怕生的反馈, 同不明就里的殷知解释:“他性子腼腆怕生,应是初见殷殷姐还不太习惯。”
殷知明白过来,温和道:“小公子是在跟随雅儿随处逛逛罢?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愿你们玩得开心。”
她说起话来不疾不徐,语调平缓温善,听着还是很舒服的。
白琅不便明说怨气相关事宜,见她身上怨气不似此前所见庄夫人那般还会具象化, 稍稍放松了些,学着印象中的模样亦像殷知施以一礼。
殷知莞尔, 又同方慕雅打过招呼,自他们身侧错身离开。
白琅回眸看了眼她的背影,只见她身上怨气若隐若现, 不是很浓郁,又难以忽视。
圣女……
白琅在心底咀嚼着这个他鲜少听闻过的词汇。
他初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还是方才下山途中, 墨宴同他说明落隐村情况之时。
他记得墨宴说过, 圣女是族群内少有的有灵根的修士。
可是在方才那位圣女身上, 白琅并未感知到修士的气息。是她的修为比较高么?
白琅不解, 只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方慕雅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因方才遇到殷知之事,忍不住叹口气:“殷殷姐明明人很好,却因她爹娘那一辈的恩怨纠葛,被部分族人视为灾星。
“殷殷姐如今寄宿于族长家, 近日就是族长的儿子遇上了怪事……那些本就视殷殷姐为灾祸的人便说都是殷殷姐招致的。”
方慕雅说着, 语气中倒无怨恨, 更多的是无奈与无力。
落隐村讲究的本就是和睦共处, 他们有族规是族群内的人若与外人通婚, 必须是经过族人认可同意的,子嗣亦得在成婚后才可怀上。
圣女圣子、族长与长老一脉更是要以身作则,不得违背族规。
殷知的娘亲是圣女,但似乎就是外出期间与未经族人认可同意的男子“未婚先孕”。
殷知的娘亲备受族长与部分长老的打压,顶着压力生下了殷知。
结果那男子分明是图落隐村圣女所守护的“圣物”才缠上她娘亲,趁着她娘亲才诞下殷知最是虚弱的时候,将圣物盗走。
所幸潘夫人与殷知娘亲关系好,特意来陪产,潘武通亦陪着妻子等候于院落内,注意到了偷偷摸摸的男子,将其当场抓获。
再后来就是一系列方慕雅不知晓的恩怨纠葛,殷知的便宜爹被献祭烧死,娘亲几年后失踪,殷知几岁时便继任了圣女之位。
殷知原本是寄养在方慕雅爹娘院中,结果后来方慕雅娘亲病逝,爹爹外出打猎时重伤丧命,又辗转了几家,才至族长家中去住。
关于她的灾星传言亦逐渐在部分族人口中传开。
方慕雅年纪尚小,才是十六七岁的年华,当年圣女逾矩之事发生时她都未出世,爹娘离世时更是懵懂无知,很多都只是从姑父潘武通和姑姑潘夫人处大致听来。
但她与殷知相处时间长,殷知又时常将她当作亲妹妹来照顾,品性还是很好的,方慕雅并未将爹娘的意外发泄在殷知身上,反而与她成为了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很要好。
白琅听了个大概,弯弯绕绕的没怎么听明白,只把这些内容一五一十全都记住了。
方慕雅简单介绍完,又叹口气,说起近日之事:“这族长的儿子一出事,只怕殷殷姐于族内的地位会更加不稳固。”
白琅不清楚这种地位不地位的人情世故,歪头问:“族长的儿子出什么事了?”
方慕雅:“就是你师尊来此的事情吧……具体的族长那边并未透露,我只知是族长儿子被邪祟缠上了。”
修仙界中惯常称恶鬼为邪祟,白琅此前自修仙界的话本大致了解过这个,点点头表示了明白。
方慕雅正要再说什么,白琅忽地察觉到腰间一块玉牌传来感应。
这玉牌是墨宴特意塞给他的一堆联络法器中的一个外表看着像玉牌,实际翻过来是镜面,镜面内可传递以灵力虚空书写出来的文字。
他拿起玉牌看了眼,是墨宴同他说他那边已商议完,问他现下在何处,要不要回去找他。
白琅给他回了一个“嗯”,同方慕雅说:“墨宴说他们那边商议完了,我想回去找他。”
方慕雅反应了会儿才明白白琅的墨宴是他的“师尊”。
“噢噢好,那我带你回去吧。”方慕雅领着他往回走,“你居然是直接叫你师尊名讳的么?”
白琅疑惑:“不可以吗?”
方慕雅:“啊不,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看话本,师徒间似乎都比较注重礼节,我还是头次见到连名带姓直接喊的。你师尊一定对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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