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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与太侍君(34)

作者:醉千归 阅读记录


宜嫔闭上了眼,抖得更厉害了,咬牙道,“恶毒!”

看一眼也是他提议的,真看了他又换个说法来坑害了,处处都是陷阱,他就是在借机折磨人!

“来人,将奸夫的头颅用盒子装好。出宫路上形单影只,娘娘一个人走夜路不好,殊心想,他应该不介意陪娘娘最后走一段的吧。毕竟,他被拖下去的时候,还一直深情地望着娘娘您呢。”

他说的太有画面感,宜嫔听着,窒息的感觉越来愈烈,突然猛地地挣扎了起来,那力度大得,三个侍卫都差点没按住。

“不,不要!”

虞殊笑意不减,“送娘娘出宫。”

宜嫔被压着,跌跌撞撞地带走了。

踏出颂安殿宫门的时候,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突然高喊了一句,“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爬龙床,我就不能爬!”

尖利的嗓音破开云霄,直直传进了内殿。

我看着缓步走进来的虞殊,他的心情似乎没被那句话影响,温柔地对我说已经解决了,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但,我脸皮薄啊,我有点替他尴尬。

默默地捂住了脸,我心说,这下好了,宫里头所有人都要知道虞殊会爬床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爬床! ——醉某

(2024.3.5修文,兰嫔名字和皇姓冲突,改成宜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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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新仇旧怨真相明

“那见钱眼开的宫人已与兰嫔的奸夫一同斩杀, 侍卫也前去紫颐殿问罪了。内庭的人在外面跪着,圣上想见吗?”

“让他们滚进来。”

宫里的人警惕性是越发低了,单一个腰牌就能支使他们做事, 我的口谕被伪造了也能使人信服,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

送花轿来的几人战战兢兢地被带到了我的面前, 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我扫视一圈,问,“今夜主事的是谁?”

前排有个圆脸太监向前膝行了两步,哆嗦着向我问安, “回圣上的话,是小的。”

“宫规说的什么?”

“圣, 圣上口谕要由您身边的公公带着腰牌亲自来说,还要有印了红章的字条。”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 当时为何昏了头?”我说,“自行去领二十大板, 余下的一并按宫规处置。”

“是。”

圆脸太监苦着脸, 小心翼翼地仰头瞄了一眼虞殊,紧张解释道, “那人说时神神秘秘的, 明里暗里表示……表示圣上被璃少御看得紧,不好明面上召幸。”

我面上一僵, 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妄自揣摩圣意。

继而愤慨, 他们真是荒谬!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会背着爱人悄摸偷腥的人。就算虞殊醋意不那么大, 不管着我, 我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想到这,我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抿着唇很是不悦。

圆脸太监不敢再说,连忙把头低了下去,磕到了铺着厚毯子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整个人伏得低低的,为了降低存在感,像是要把自己融进毯子里才好。

“孟主管何在?”我问道。

“公公他晚膳前忽然身体不适,就回去歇着了。”

“哦,有多不适?”我扯了扯嘴角,“孤记得在父皇身边伺候的时候,孟主管可是中了毒也要坚持候着守夜的。怎么今夜出了事,闹了这么大动静,他到现在连个头都没冒?”

圆脸太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着逼问,脑门上挂了一排细密的汗珠,磕绊道,“这,许是,真的病倒了……”

“是他自己说的,放心不下底下的人,要万事亲力亲为。”

并不是我想针对什么,只是他不适得太过巧合。

现在除了身边几人,我谁也不信。

一边,安静着的虞殊突然说了句,“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是啊,我心中冷笑一声,在宫里呆的时间太久了,都浸淫成老狐狸了。

“来人,去看看孟主管。”

侍卫得令,离去时顺便将地上的一众太监都带走了。

“绣衣何在?”我对着空荡的室内说。

两道身影倏尔显现,向我行礼。

“颂安殿内的宫人,随你们用什么手段震慑,杀鸡儆猴也好,施加私刑也罢,孤不想再出现宫人被收买的事情。还有,让你们陆大人去给徐副将传个信知会一声。”

兰庶人的父亲骁勇善战,是难得的一员猛将,日后到底还是要他带兵的。

绣衣应声离去。

我望着消失的身影,指尖紧紧攥进了掌心。

明明被绿还被下药了的是我,我却还要安抚始作俑者的母族,这日子,过得可真憋屈。

忍耐,何时有尽期。

虞殊温柔地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抚着血红色的月牙印,目光晦涩,看不清真实情绪。

一句未说,却似千言诉尽。

约莫一柱香后,去内庭的侍卫回来了,同时,搜宫的也有了发现。

紫颐殿的事情我全权交予了虞殊,他去了外间,我留在内殿听禀报。

“圣上,”侍卫将几本账簿呈到了我的眼前,“这是从内庭搜出来的。”

我原本心中烦躁,没怎么专注,随意拿了最上面的那本翻了一下,忽而就坐直了。

“好一个姓孟的!”

那账簿里头清清楚楚地写着,哪天晚上我要去哪,哪宫出了多少钱想截胡,还有那所谓的排序,也是按出价来排的。

这是把我当成了什么,风月楼里的头牌吗,想安排谁就安排谁?

我一时气滞,觉得宫里这些人真是疯了。

疯了!

一条一条细数下来,除了贵妃和虞殊,其他妃嫔或多或少都掺和了进去。

不对,贵妃也出了钱。

只是她出钱为的是不想让我去。

“好啊,”我看着密密麻麻的记录,气笑了,“孤原来还能为他们盈利。”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这瞒天过海搞经营的能力,若非是个阉人,他姓孟的在外头早就能混成一方富商了吧。

倒是这重重红墙限制了他的才能了。

一本翻完,我又随机从底下抽了一本。

是前朝的。

也对,我才登基不久,这暗戳戳的交易怎么也不可能写那么多本。

真有本事啊,一项营生在宫里做了这么多年,还能好好活着,甚至步步高升,新帝登基改朝换代,他还能稳稳当当地继续做下去。

“……”

翻页的手突然顿住了,我的眼睛慢慢瞪大。猛然间,我意识到这些册子可能要颠覆我从前的某些天真认知。

目光注视之处,有一行清晰的字迹。

[云贵妃出资金元三枚——照看三皇子砚卿,有机会时需在圣上面前美言两句。]

砚卿,是我。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按着时间找到了更前一点的记录,然后,我抑制不住地哼笑了一声,抬手将本子摔出了二丈远。

“孟德生。”

咬牙切齿的低吼在殿内回响,心中的火气一阵一阵地往上翻涌,手背上的青筋暴凸,我只觉喉间干涩难受极了。

从前我一直将孟德生当成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看待,毕竟在这凶险的宫中,能愿意出手拉我母妃一把的人很少,或者说寥寥无几。

母妃背后没有家世撑着,好好生活能依靠的只有父皇的宠爱,但也正因为父皇给她的爱太多,让她站在了风浪尖上,受了有心人的陷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人说她有意蛊惑笼络朝臣,还虚构了一个妄议朝政的罪名给她。

当时,是孟德生替她周旋,助她平安脱困的。

我一直把此事记在心中,再加上孟德生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是和蔼可亲,直到翻账簿之前,我还对他留有几分期许,希望他是真的不适,真的与此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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