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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千里送(23)

作者:大生生 阅读记录


“我自有办法。”

“有何办法?”

“节度使请看我的书信。”

朱邪鹏当即收了腿,瞅了徐偈一眼,见他不相拦,便轻咳一声,把信抽了出来。

里面洋洋洒洒,一谢父母疼爱,二感家国恩情,看至最后,上书几个大字:如若父亲不允,我欲以平民之身入赘晋国,自此山高路远,儿郎不孝,父母勿念。

一滴冷汗从朱邪鹏额头滑落。

朱邪鹏讪讪地看了徐偈一眼。

却见徐偈眼底带了点笑,“所以我说,父王必会应允。”

朱邪鹏将信重新封好,清了清嗓,“齐王放心,本使定差人尽快呈到贵国国君面前。”

见徐偈一颔首,朱邪鹏忍不住道:“齐王背上的伤,如何了?”

“谢节度使关心,不打紧。”

朱邪鹏倒点些不自在,“……回头我叫大夫再给你瞧瞧。”

“多谢。”

朱邪鹏没脸说自己先前特地交代大夫不必认真医治,见徐偈好似压根不打算和他计较,摸了摸鼻,端起了面前的茶。

徐偈当即起了身,“多谢节度使相帮,如此,不打扰了。”

朱邪鹏亦起身送了客。

见徐偈走远,婢女适时上来添茶,朱邪鹏忍不住感慨,“儿孙是债啊……咱家那只淘猫,竟碰上这么个混小子。”

婢女掩口轻笑。

“你笑什么?”

“若奴家遇到个愿舍家入赘的,奴家笑都要笑醒。”

“你听他的,他那是吓唬他爹呢!”

“肯为我吓唬,也是好的。”

朱邪鹏啧了一声,“我以后有了儿女,若这么气我,我非打断他的腿。”

作者有话说:

徐偈:老婆好甜好可口怎么办QAQ(炫耀脸)

第20章

章圆礼因脚伤之故,就这样被封到了床上。

前两天还能躺住,朱邪鹏派人流水般送来各色小食,李云霄专程过来解闷,师兄弟俩在床上叽叽歪歪,吃吃喝喝,过得还算惬意。

也不知是否徐偈一连消失两天的缘故,第三天,章圆礼就炸了。

下不来床,哪也去不了,燥得不行。先是一句话没说着,和李云霄吵了一架,李云霄留了句狠话就摔门扬长而去。章圆礼腿瘸着动不了,一肚子反击追不出门,气得在床上想打滚。

朱邪鹏听闻后连忙送只雀儿给他解气,结果那只雀儿半柱香不到就被他丢到外面,叫婢女挂在院中树下,可怜兮兮地婉转叫唤。

朱邪鹏只得舍下手中事亲自过来相陪,只坐了片刻,椅子还没坐热,就又被章圆礼轰了出来。

只因朱邪鹏无意提及是否要去信给长公主,叫人来接章圆礼。

朱邪鹏无法,只得派人去落梅门求助徐偈,命他即刻回来收了那只祖宗。

徐偈这几日确实不在节度使府。他与师兄数年未见,更是从未归过师门,能来晋国实属缘分,白门主这两日便邀他师门小住,带着他焚香祷告,拜会长辈,每每至夜方归。他心中思念章圆礼,却隔着节度使高墙,担心扰他休憩,一向沉稳的心竟也生了焦躁。

今日收到朱邪鹏求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当即显了雀跃,起身便向白门主告罪。

白门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棒打鸳鸯,连忙派人将徐偈护送了回去。

徐偈一进章圆礼的屋,就瞧见章圆礼躺床上翘着脚,雪白的袜子正百无聊赖地晃着。

章圆礼瞧见徐偈,一骨碌爬了起来,皱眉道:“你这两天去哪了!”

徐偈笑道:“不是告诉你我去师兄那里了吗?”

“你没说去这么久啊!”

徐偈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章圆礼怀里,“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章圆礼打开一瞧,里面赫然躺着数个长长圆圆的金黄色小饼,笑道:“鞋底酥?”

“我还不知叫这么个名,倒也形象。”

章圆礼掰了一块塞到徐偈嘴里,“你尝尝。”

见徐偈咬了一口,章圆礼凑过来问:“怎么样?”

徐偈有些讶异,“居然是咸的,很香。”

章圆礼笑嘻嘻地将掰开那半个吃完,拍了拍手,把衣服上的残渣抖落,叫徐偈转过身去,单脚蹦到了徐偈背上。

“背我出去玩玩。”章圆礼拍了拍徐偈的背。

徐偈回头道:“想去哪?”

“先把院里那破鸟放了,吵得我头疼。”

“然后呢?”

“再找李云霄,那混蛋在我这大放厥词,还不让我还嘴,你背我去,我骂完了你就带我跑,憋死他!”

徐偈失笑,“圆礼,这两天是不是把你闷坏了?”

章圆礼委委屈屈嗯了一声。

“咱们也别找云霄了,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章圆礼把头埋进他的颈侧,撒了个娇,“可我哪里也去不了。”

“我带你骑马,扶着你,碰不到脚。”

章圆礼眼前一亮,在徐偈肩上一拍,“走走走!”

就这样,两人同乘一骑,章圆礼叫徐偈环着侧坐在马上,支使着徐偈走街串巷,东买西逛,很快,徐偈的手里,章圆礼的怀里,就塞满了东西。

章圆礼不愿抱,干脆支使闲汉一趟趟往节度使府邸送,两人双手空空,更是玩得潇洒。先是登高楼,赏美景;又是钻酒肆,饮好酒;傍晚还去河边腻歪了一阵,看暮云合璧,彤云向晚,等晚风徐起,夏夜转凉,徐偈揽着靠在肩上的章圆礼,问道:“回去吗?”

“再呆会?”

“不能太晚,你还要上药。”

章圆礼顺势滚到徐偈怀里,“徐偈,你还去洛京吗?”

“得去。”

“你不都写信了吗,还去干嘛?”

“我虽致信父皇,求亲之事确实也不用我插手,但是,咱俩之事因我而多有波折,我想亲自去京城向你们陛下和你母亲致歉。”

章圆礼笑嘻嘻抬起了头。

“怎么了?”

“我母亲脾气可不好,有你受的。”

徐偈对他笑了笑。

“那你什么时候走?”

“先等等,我托节度使帮我关注边境的消息,一旦父皇派来的求亲使者入境,我就得出发了。”

“你要在他们之前进京?”

“嗯,这样致歉才有诚意。所以圆礼,你的脚要快点好。”

“怎么啦?”

“我想和你一起入京。”

就这样,两人一直磨蹭到明月高悬,才打打闹闹地回了家。

守在门口的婢女在夜色掩映下一路溜进朱邪鹏的院子,朱邪鹏端着茶皱眉道:“这么晚才回来?”

“回王爷,是。”

“徐偈还在他屋里?”

“回王爷,是。”

朱邪鹏沉思片刻,“这可不行。他俩要闹出什么事,姑妈非活剥了我。来,备纸研墨。”

当夜,一封急书敲开城门,向着京城疾行而去。

五日后,章圆礼还只能单腿蹦着到处跑,朱邪鹏府上的正门忽而大开了。

香车宝马,华盖相连,侍立仆从,逶迤巷外。朱邪鹏急迎出门,亲自车前相侍,将一满头珠翠的贵妇人扶下了车。

那妇人一下车,便冷声道:“章圆礼他人呢?”

朱邪鹏一头冷汗,“回姑妈,在屋里呆着呢。”

原来这贵妇人是章圆礼母亲,先帝的嫡亲妹妹,当今圣上的姑母,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东阳大长公主朱邪品。

朱邪品焦心他那混账儿子,一路都不得安生,此刻见了朱邪鹏,憋了一路的问题再也忍不住,含含糊糊问道:“哦?那他——”

“姑妈放心!绝对无事发生!”

朱邪品当即一闭目,轻出一口气,才微一颔首,缓声道:“扶本宫进去吧,叫章圆礼前来见我!”

朱邪鹏犯了难,“姑妈您有所不知,表弟伤了脚,下不来床,怕是得——”

不等说完,朱邪品夺声问道:“伤着脚了?要不要紧?怎么伤着的?”

“不要紧不要紧,已经在恢复了,表弟制服了山阴魔域的魔主,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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