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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有病(67)

作者:北岛树枝 阅读记录


为首的那人不准备多解释,瞧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不由得露出邪笑,动作也逐渐放肆起来。

精瘦的男人搓着手,“不认识我?”

温泠月摇摇头,似乎在思考莫非青鱼巷或是市井新生出了什么规矩?比东宫规矩还多吗?

跟班胖子是个结巴,粗声笑道:“连、连我们老大的名、名讳都没听说,也、也别想在青鱼、巷巷混了。”

温泠月眨眨眼:“谁啊。”

男人似乎颇是没面子,恼火一分,“小爷的二舅可是沈总督!”他砸吧一下起皮的嘴巴,露出一口令人作呕的黄牙,奸笑着向前一步上下打量温泠月,“沈总督你能不知道?北山看守,沈隋大人啊。怎么,你个臭丫头还敢不让?”

沈总督?谁啊?

温泠月倒是觉着耳熟,在哪听过,又好像不那么重要。

南玉没听过这人,侧头看了看温泠月,谁知她也面无表情愣在原地,南玉不由得就有些急了。

“让?你敢让我们太子妃娘娘让你?好大的胆子!”南玉攥拳冲着对方挥了挥,才不管沈总督是个什么鸟官,总之比不得她们太子妃娘娘大就是了,就算比她们大,还能比太子殿下大不成?

此话一出,身后排队的人甚至店主皆倒吸一口气,仔细端详起衣着不凡面貌姣好的姑娘,却吃了没见过人的亏,不知是真是假。但排队的人没人敢上去帮腔,只知无论沈总督还是太子妃总归都是她们惹不起的。

痞子剔着牙的手一愣,向她们旁边啐了一口污秽,笑得更猖狂:“太子妃?我还皇子呢,我管你是谁!”

身后的小弟帮腔起来,他更是直接夺过摊主包好的点心,回身时推了一把温泠月。

而正是这一推叫总记不得人的温泠月想起来那沈总督是哪位高人。

……不就是几日前被傅沉砚捅死的那个犯了大罪的北山前总督沈隋吗。

温泠月被推得一个踉跄,手一不小心磕在青石砖上,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她忍不了,刚想与他争辩,反倒是一阵骨头碎裂和惨绝人寰的尖叫率先交织着传来。

“老大!”

她匆忙回头,却见适才霸道蛮横的男人猥琐地跪在地上,左臂却因被人捏住手腕而高举,几乎快要把整个人吊起来一般。

捏着的纸包早已不见,而是到了那个提着他的人手中。

“傅沉砚!”温泠月惊呼。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太子殿下目光冷峻,抱着装着点心的油纸包,另一只手将沈隋后人轻而易举拧碎了腕骨,看着他痛苦地嚎叫,无人敢上前。

她发现傅沉砚的袖口……的确是鎏金色的暗纹。

她没看错。

就是傅沉砚。

男人扯开嘴角,视线不清不淡地从两个跟班上掠过,定格在痞子身上,轻蔑道:“孤怎不知,多了个弟弟?”

话音清冽有力,却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还有,你认错了。北山无姓沈的总督,你口中那个……五日前刚死。”

她没有错过男人眼中转瞬即逝的狡黠。

看向他的视线也不似当初清明,兴许是此刻头顶高悬的花灯将金鱼倒影打在他侧颜,像极曾经的一个夜晚。

那枚油纸包被再度递到她面前,却因男人短暂的犹豫,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还给你”变成了:“这份被他弄脏了,我再给你重新买一份好不好……”

“阿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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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猜是死阎王还是傅小白好像也有点意思(?

第50章 第五十颗杏仁

似乎人群中有人曾得见太子殿下真容,加之从她口中说出的傅沉砚三字总是入木三分,率先跪下后其余人也就悉数跪下了。

连方才造次的两个跟班也颤颤巍巍倒在地上,不论是吓得跪倒还是腿软恐惧。

但神色复杂的最数温泠月。

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她却有些不敢相信。

是他吗?真的是他?

是傅小白。

南玉勾了勾温泠月站得直愣愣的身子,掂量着太子妃其实也应做个礼才是。

“在我面前不必。”总是被埋藏于深处的这个“傅沉砚”,在众人面前的伪装自看见她的那刻土崩瓦解,迫不及待的,只想看着她。

但温泠月还沉浸在短暂的惊讶中,好像自从直到那副身躯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以后,就……就对每一次出现的人多了些许惊喜。

地上沈氏的叫声愈发凄厉,承受腕骨断裂的钻心疼痛,仍是不敢置信,反复呢喃:“不可能、不可能、舅舅怎么会……定是被奸人所害!我不信……”

傅沉砚看向她时的温柔在痞子出口的瞬间戛然而止,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趁别人不曾看见的时刻啧声,“奸人?孤就是,你也要杀了孤吗?”

他顽劣地笑起来,不经意瞥见手中油纸包,嫌恶地丢入跟班之一的怀里,又蹙眉掏出一块帕子,正欲擦手的动作一顿。

“阿泠……”他忸怩着踱步到她面前,将帕子伸向她,“方才掐他爪子的手捏疼了,可以帮我擦嘛?”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膝盖一软。

好想抬头看几眼啊,这辈子大抵只能见一次的太子殿下,还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傅沉砚,居然当街向太子妃撒娇了。

看吧,《不见墨》,磕对了!看谁还敢说符墨和沈晚配呢?

帕子的温度传至温泠月掌心,小脸腾地就红了,不敢置信地望向眉眼清明的不像话的男人,哪怕是傅小白,她也没见过如此……张扬。

“啊……哦。”她愣愣地在他炽热地注视下将沾染上纸包油星的指尖擦净,这才觉得不对劲。

“不是,小白你怎么……”未出口的话止于他指尖抵在唇前的噤声,对她露出一抹笑后转身走到店铺前。

依旧是寻常漠然的语调,“分明是太子妃在先排队,莫非老板也是看人下菜?”

年过半百的老板差点忘了自己方才惹的人竟然是太子妃,慌忙想要磕头认错,却被傅沉砚先行制止了。

“那便罚你再做一份那样的糕来,送到东宫去。”

老板虚虚地答道:“禀、禀殿下,那点心一日只限量卖一百份……那、那是最后的……了。”

“限量?”傅沉砚抬高音量,“玉京粮食短缺了还是如何?若有不足,孤叫人补全便是。何况孤瞧着并不是啊,现下方至酉时,难道要每日都有这样多人来排队,却因不足数供应不了,好不容易排到了还要眼睁睁被些腌臜玩意抢走不可吗!”

他声质凛冽,瞥了一眼疼得呲牙咧嘴的痞子,又看着店外跪倒的一大排人,不爽道。

何况今日排到最后一个还被抢了的是阿泠,若是旁人,难道还只能吞下那口气不成吗?

“小白……”她眨眨眼,将身后等待良久之人听到消息后的欢愉悉数听去,不由得也有些开心。

怎会听不出他话中偏袒之意。

因为不久前,排队时她听说有些人来排了十余日,每次都要等上两个多时辰还总是败兴而归。

其实并非是排不到,而是总有类似今日的痞子一样,身后有点背景的人仗着谁也不敢惹而插队来买,自然无人敢抗议。

当温泠月捧着热乎乎的糕跟着傅沉砚往外走时,被甜软的糖心浸了个彻底。

“小白?”她唤了一声前方挨得近的背影。

今夜他较之先前几次不太一样,似乎小白在她印象中总是聒噪的,故而现在融入夜色里静默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也有一瞬间在想她会不会认错了人。

可死阎王是不会叫她阿泠的,更不会当街维护她,不是吗?

“听说青鱼巷繁华,却过于喧闹,居住于此的人总在忙碌,鲜少能见郊外盎然的春色。”

前方的男人倏尔开口,没来由的吐出一句话。

温泠月嚼糕点的动作停了下来,随男人顿住的脚步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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