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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简单。”月鎏金再度调出了自己的斧丝,扭头就又走进了相思坊的后门,“等着姥去给你问问!”
赵小铭叹息着合十了双手,由衷地为老板娘以及相思坊众人祈福。
不到三分钟时间,妖尊大人就大摇大摆地回来了,给了外孙儿一个肯定的答案:“是的,你分析的没错,你爸今天就是先坐船过了河,然后去到了相思坊。但在乘船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有些异常,时而暴躁时而呆滞,像是人格分裂了,无论那个划船的小厮怎么和他搭话他都不接腔,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下船后直接闯进了相思坊的正门,然后像是一道黑烟似的嗖得一下就从后门跑出去了。”
“黑烟?”赵小铭愣住了,“那说明我爸是猎豹形态呀,就这老板娘和那个划船的还能认出来他?”
月鎏金:“我也问了呀,人家说是因为你爸上一次来也是先以猎豹形态坐得船入得坊,后来喝酒的时候才化为了人形,人家还说你爸是他们见过的最帅、最标准的猎豹,比某些四不像好看的多,所以很好辨认。”
某些四不像本人:“……”什么垃圾相思坊!太以貌取人了,太肤浅了!
月相桐焦急不已地追问:“所以,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我们家老赵就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给控制了?”
熟知,听完她这话后,梁别宴的脸色莫名一沉。
月鎏金也乖张地撇了撇嘴,再度开始了一通阴阳怪气:“诶呦,瞧我这闺女,多会关心重点,只注意到了神秘力量,就是没注意到你家老赵是猎豹!”
月相桐:“……”
赵小铭一愣,转头就看向了他妈,愤然谴责:“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带惊讶的?说明你心知肚明啊,影后妈!”
月相桐的嘴,又一次地闭严实了,又开始装聋作哑——无论你们怎么说,我就是不吭声,就当没听到,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小铭无语极了,索性不再看他妈了,转头看向了自己姥姥,言归正传:“所以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往左走了?不管怎么说,我爸都是您的女婿,是死是活都得找到啊!”
月鎏金心说:我管他死不死活不活呢呢,能你们找出来一具尸体就不错了。
梁别宴也是这么想的。
哪知,月相桐直接给他俩甩了句:“反正,我们家老赵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说完,又抬手一指赵小铭,“我还要拉着你们俩的宝贝外孙儿一起死!”
月鎏金:“……”
梁别宴:“……”
什么臭毛病!
赵小铭欲哭无泪,心说:到底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又没说不管我爸的死活,非得拉我一起死不可么?
月鎏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脾气回了句:“没说不找,也没说不救,走!现在就走!现在就去找人还不行么?”
行。
月相桐终于放下了指着赵小铭的那只手,催促道:“走走走快走!”
赵小铭却在这时提出了新的问题:“可是你和我、我大爷,怎么往左拐啊?”
他大爷早有料想,很快就回了句:“我往后走试试。”
既然他朝前走的时候在他们几人眼中是往右拐了,那么朝后走很有可能就对应着左。
赵小铭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他妈,心说:不会真让她说准了吧?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在众人紧张又满含期待的注视中,梁别宴又一次地迈出了脚步。
在他自己和月相桐的眼中,他一直是沿着脚下的这条笔直大路朝着无忧城所在的反方向走的,但在月鎏金他们几人眼中,他是先直挺挺地朝着相思坊后门走了进去,撞上门内墙壁的那一刻,“刷”的一下不见了踪影,再回头一看,人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条朝着左前方森林里延伸的小土路上了。
月鎏金都有点儿惊讶了:“天呐,还真是要往后走!”
赵小铭又激动又挫败又有点儿没面子……
月相桐志得意满,双臂抱怀,扬眉吐气:“菜,就多练,就这还老玩家呢,考虑事情还没我这种新玩家全面!”
赵小铭:“……”嘁!嘁!嘁!你也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运气好猜到了而已!
马走田压根儿不在意他们母子俩的明争暗斗,自顾自地感慨了句:“这城主好像真有点儿东西,简简单单一杯酒,就让能饮酒者视野中的左右变前后。”
月鎏金分析道:“他八成是在真实环境的基础上布置了一个幻境阵,用一杯相思酒做了入阵者筛选,没喝酒的就看不到幻境;喝了酒的只能看到幻境。可凡入城者必须饮酒是城规,包括相思坊的里面的人也要遵守;外加所有人出坊之前,老板娘都会告知他们一声顺着门外这条笔直大路朝前走就能抵达无忧城,所以就在所有人的潜意识中树立了一道‘只能朝前走不能朝后走’的刻板印象,禁锢了思维,让大家忽略掉了‘朝后走’的选项,从而隐藏掉了真实环境中的位于左边的这条路,让所有人都只走右边的路。”
最后,又总结道:“所以,左边的这条路,必定有猫腻!”
赵小铭不假思索:“那咱们就赶紧去追我大爷吧!”为了摆脱尴尬,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迈开腿跑上了朝着左前方森林里延伸的那条小土路,还挥着手大喊了声,“大爷!等等我呀!”
可能是因为走上了同一条路,所以梁别宴这次终于能够听到身后人的呼喊了,立即停下了脚步。还没等他转过身呢,赵小铭一个猛子就朝着他姥爷的后背扑了过去,本是想挂在他姥爷的后背上,结果他姥爷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会扑过来,直接被砸倒了。
结局就是祖孙俩一起摔在了地上。
月鎏金忍俊不禁,立即抱着小宝跟上。马走田紧随其后。
但在月相桐眼中,他们几个却是顺着笔直大路去追她爸了,于是她也赶紧迈开了脚步,追上了大部队。
在月鎏金他们仨眼中,梁别宴和月相桐这对父女俩则是和他们一起行走在夜晚的林间小路上的。
总而言之,无论他们眼中所看到的环境如何不同,他们一家人始终都是在一起的。
脚下的道路也始终是顺利平坦的,无论是夯土大路还是林间小路。
但走着走着,路面就开始徒然升高了,由平路变成了朝上方延伸的长斜坡,又突然从斜坡变成了建造整齐、外观精致的青石板台阶。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
“怎么突然开始爬山了?”赵小铭爬坡爬得气喘吁吁,百思不解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第一节 台阶,“刚刚咱们站在相思坊后门外的时候,远处有山么?我怎么记得只有一望无际的树林啊!”
月鎏金摇头:“没有山,绝对没有山!”又问梁别宴和月相桐这对父女,“你俩之前在地平线尽头看到过山峦么?”
父女俩同时摇头:“没有。”
小宝此刻又被换到了梁别宴手上,他站在斜坡上,稳稳地抱着孩子,尽可能详细地描述自己所看到的场景:“之前一直是笔直的夯土大路,无论前后左右都是毫无起伏的平坦地势,根本没有高山伫立的影子。但是走着走着,地势忽然开始升高,平路变成了一座山。”说完,他又下意识地抬起眼眸朝着山顶的方向看了一眼,当即浑身一僵,满目错愕,脱口而出,“阿金!阿金!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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