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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嘉靖,成功修仙+番外(793)

作者:春又至夏 阅读记录


对于马宁远的这份口供,嘉靖只是草草扫了两眼后,便收回了目光,事情和他所预料的一样,马宁远独自一人扛下了所有罪名。

接下来,只要有这份口供在,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拿马宁远的这桩案子来做文章了。

这桩案子,也不会再牵连到胡宗宪的身上。

在这之后,只见嘉靖将手上的口供放至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如此评价道:“这个严嵩,办起事来倒是不错,怪不得当初景王能够处处压裕王一头!”

一旁的吕芳听闻此话,心中大骇,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在嘉靖的这番话中,可是涉及到了夺嫡!

一直以来,吕芳都在尽可能地避免被牵涉进这种事情。

就算是当初在朝中如日中天,有着内阁首辅严嵩站台的景王朱载圳,主动屈尊与他交好,都被他拒绝了。

毕竟,这夺嫡之路凶险异常,一不小心踏空,便是满盘皆输。

吕芳并不想牵涉进这些麻烦事,他只想在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后,便安安稳稳地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上退休。

而事情后来的发展,也让吕芳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景王夺嫡失败,被陛下派往封地德安就藩,彻底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

在这之后,仅存的裕王成为了下一任储君的热门人选。

毕竟,他是陛下的长子,眼下京城内只有他一个皇子,一旦嘉靖驾崩,那么裕王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承继大统。

面对裕王朱载坖明里暗里的拉拢,最终,吕芳在考虑良久后,还是选择了拒绝。

他在宫中待了一辈子,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一路爬到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各种各样的事,他见得太多了。

裕王朱载坖所开出的那些条件,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相反,稍有不慎,还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

嘉靖见吕芳许久未曾给出回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挑了挑眉,出言询问道:“吕芳,你觉得呢?”

吕芳闻言,猛地回过神来,低下头,讪笑两声,出言应和道:“是、是啊,陛下说的是!”

嘉靖将吕芳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转而吩咐道:“眼下天色还不错,陪朕出去转转吧!”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遵命,陛下!”

在这之后,只见吕芳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嘉靖的步伐,离开了乾清宫。

……

夜幕降临,京城,严府。

房间内,只见严嵩从书案上抬起头来,在用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严世蕃一番后,紧跟着询问道:“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面对严嵩的问询,严世蕃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向严嵩拱了拱手,恭敬应声道:“回父亲的话,那些人十分上道,孩儿派去的人刚起了个头,那些人便拍着胸脯表示,定会把这桩案子办成铁案!”

严世蕃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出言感慨道:“其中有不少人都与鄢懋卿有着交情,眼下这鄢懋卿尸骨未寒,啧啧……”

严嵩将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利相交,利尽则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鄢懋卿是什么德行,他交的那些朋友,便是什么德行!”

严嵩似乎对此颇为感慨,随后,只见其直视着严世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听好了,要是有一天我严家失势了,咱们同样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严世蕃听闻此话,当即低下头,恭敬应声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明白!”

随后,严世蕃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紧跟着补充道:“对了父亲,孩儿得到消息,说是陛下那边派人带着许多赏赐,去了赵贞吉的家里一趟,您说会不会与浙江那边的事有关?”

严嵩闻言,在沉吟片刻后,方才给出了回应:“先前你的那个下属郑泌昌不是说,赵贞吉有陛下赋予的先斩后奏之权,并亲自带兵围了织造局吗?”

“应该是这个赵贞吉,在织造局内查出了什么猫腻,并如实禀报陛下,这才获此奖赏吧!”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因此,接下来只需要看看,朝中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一切就都明白了!”

严世蕃在听完严嵩的猜想后,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当即俯下身体,沉声应道:“多谢父亲替孩儿解惑!”

第六百八十三章 是非之地!

尽管在这之前,严嵩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情的发展,还是极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

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锦衣卫和东厂如同嗅到鲜血的鬣狗一般,相继出动,并开始大肆诛连。

满朝文武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谁也不知道锦衣卫和东厂是因为何事而出动,但那些被牵涉其中的人,无一例外,都落得了个极其悲惨的下场。

清晨,严府。

大厅内,严嵩正端着一碗稠粥,慢条斯理地喝着。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但此时的严嵩,却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打算,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六心居酱菜,他都没怎么动。

近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三天前,陛下亲自派人带着许多赏赐,去了赵贞吉家里,再然后,锦衣卫和东厂就出动了,结合先前赵贞吉带兵包围织造局一事……”

“嗯,看来是这个赵贞吉发现了什么事情,并如实禀报了陛下,只有这样,一切方才说得通!”

想到这里,严嵩的脸上满是笃定之色。

“只是,赵贞吉究竟查到了什么,使得陛下如此重视,甚至不惜同时出动锦衣卫和东厂呢?”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严嵩的思绪。

不多时,只见严世蕃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急切之色,来到严嵩的面前,恭敬禀报道:“父……父亲,您先前不是让孩儿调查这方面的消息吗?”

“孩儿现在已经有眉目了!”

严嵩闻言,猛地从座椅上起身,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严世蕃的脸庞,出言追问道:“快、快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严世蕃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尽皆说出。

“父亲,眼下,孩儿得到的消息是先前赵贞吉在带兵包围织造局的时候,无意间从织造局总管太监庞谦房间的暗格内,搜出了两本账册!”

“这两本账册,一本为明账,一本为暗账,而这中间整整相差了整整十万匹丝绸!”

严嵩听闻此话,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震惊之色,随后,只见其回过神来,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确认道:“什么,十万匹丝绸!”

迎着严嵩那略显疑惑的目光,只见严世蕃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应声道:“是的,父亲!”

在从严世蕃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严嵩的脸上浮现出了然之色,只见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呢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自从朝廷解除海禁,并大力开展对外贸易以来,丝绸、茶叶、瓷器等商品的价格,便一路水涨船高。

其中,丝绸的价格涨幅最为明显,往年的这个时候,一匹丝绸销往西洋诸国,只能够卖到十两银子,现如今一匹丝绸,却能够卖到十五两银子的高价。

也就是说,这桩案子,其中至少牵涉到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这个庞谦,胃口还真是不小啊,只可惜,把自己给撑死了!”

严嵩在感慨完毕后,顺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自顾自地说道:“在年底前,朝廷还得完成,先前杨金水跟那些番邦商人,谈成的五十万匹丝绸的订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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