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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外屋那儿有了动静,年鹤渝赶了回来, 进屋后见到年锦语先是一愣,随即露了个笑容, 走过来抚了下她的头, “阿语回来了。”
“大哥哥。”年锦语见年鹤渝也消瘦了很多,鼻尖酸酸, 忍着没哭。
“别担心,子鸢她很快就会醒的。”年鹤渝反过来安慰她,“倒是你, 才回来没多久, 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外头还传来齐鹤轩的声响, 年锦语便起身,“二哥哥也来了, 我们出去说。”
屋外, 除了齐鹤轩外, 还有顾明渊, 也是来探望莫子鸢的。
年锦语被齐鹤轩好一顿揉搓后,捂着脸走到顾明渊身旁, 齐鹤渝冲着几人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
“自家兄弟说这种话,可就见外了。”齐鹤轩一把揽住齐鹤渝,故作轻松道,“不是说城外有消息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人。”
年锦语一愣,“大哥哥,你在找谁?”
齐鹤渝也不瞒她,“你大嫂昏过去之前,提到了璟衡,说他还活着,在二皇子手中。”
“阿衡还活着?!”年锦语不可思议,她又看向顾明渊,此事他并不知情,也是现在才知道。
“我找遍了全城,甚至找人在宫中寻人,都没有线索。”齐鹤渝为此花了重金找了所谓行家,偷偷入了二皇子的府邸,的确有发现密室,但并没有莫璟衡的踪迹。
“宣王起势后,过去仰仗二皇子的一些人,纷纷逃离,我便派人出城找,最近几日有了些消息。”
“距今十一年,如今的莫家少爷,应该有十四了。”顾明渊沉吟半响,“可有他的画像?”
“莫家出事时他才三岁,十一年的功夫,变化太大了。”所以才会这么难找,以至于几个月的功夫,如今才有了一些线索。
“若是能找到阿衡,子鸢姐姐就能醒过来了。”年锦语紧紧抓住顾明渊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希冀。
顾明渊轻抚了下她的手,“有个人应该可以提供些消息。”
齐鹤渝知道他所说之人,“我也派人去寻了四皇子的下落,但从破城之后就在没有人见过他,就连圣上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四皇子过去是二皇子的得力助手,很多腌糟之事都是他在做,他应该知道点什么。”顾明渊允诺,“我有办法找到他,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莫子鸢从遥境千里迢迢回京这件事,顾明渊早就怀疑过,只是没落到石锤处,若是与二皇子有关,那打从她出现后,图纸那事儿,就值得推敲了。
用莫璟衡来威胁莫子鸢,倒是赵恒会做出来的事。
齐鹤渝脸上一喜,“那就拜托你了。”
“欸,大哥总这样说话,妹夫不也是一家人。”齐鹤轩跟着打圆场,“行了,阿语好不容易回来,咱们先去吃饭,祖母他们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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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好像缓和了些,兄弟俩走在前头,年锦语陪着顾明渊走在后面,错开了些距离,“相公,四皇子是不是躲起来了?”
“算是罢。”
“圣上都寻不到下落,他会躲去哪儿?”
“有个人知道他的下落,等离开年府,我们就去找他。”
没有长辈和男女之分,一家子围坐子在一起,因为年锦语顺利回来,让年老夫人他们身子骨都跟着恢复了不少。
席间顾明渊推脱不过喝了些酒,就连年锦语也跟着偷喝了一杯,到下午时,齐鹤轩已经趴下了,还是齐鹤渝把他们送出去。
走到门口时,遇上了前来拜访的元崇。
“元崇哥哥!”年锦语高兴的走过去,身后的顾明渊瞥了眼被媳妇松开的手臂,脚步很诚实的也跟了上去。
“阿语。”元崇温柔笑着,望着年锦语,见她和过去无异,轻叹着,“回来就好。”
不论途中发生过什么,经历了什么,只要回来就好,安然无恙的就好。
“让元崇哥哥担心了,我没事。”年锦语笑着安抚他,“元崇哥哥不要内疚,那件事是意外,你也是好意想带我们出城的。”
元崇一愣,随即苦笑,“还要你反过来安慰我。”
“因为阿语知道,元崇哥哥定会一直心存记挂,但那不是你的错,所以元崇哥哥别再自责了。”年锦语柔声说着,笑眯眯的望着他,一如过去那般,眼神依旧的纯粹。
“阿语说的没错,元公子不必自责,她失踪后不久我就已经寻到了她的消息,只是碍于当时京中的情况,没有将她接回来。”顾明渊站到了年锦语身后,淡淡道,“当时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将这件事告诉元公子。”
到底是没来得及,还是因为怪罪于他故意不说,想让他就这么自责着,这些都不重要了。
元崇温和道,“不要紧,也是多亏了侯爷。”
顾明渊点了点头,拉住年锦语便往外走。
目送着二人离去,直到马车消失,元崇才收回了视线。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齐鹤渝拍了拍他肩膀,“前几日派人送消息给你还不够能安心,特意来这一趟。”
“放心了。”元崇笑了笑,见到她就放心了,“可有安排好了怎么说?”
“都吩咐下去了,就说她被安顿在自家的庄子里一直躲着,没有失踪过。”齐鹤渝细心的发现他衣袍上还沾了些泥,“你从哪里来的?”
“从书院来的,路上马车搁置了下。”元崇没有在意这些,“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找你。”
齐鹤渝见他匆匆离去,长叹了声,跟着转身回了内院。
彼时前往城外的马车外,严进拉着缰绳,闻到了一股很是奇怪的味道。
“阿符,你有没有闻到?”
一旁的阿符动了动鼻子,“没有啊,什么味儿?”
“好像是,醋味。”严进又闻了闻,确认道,“没错,是醋味!”
“姑爷和姑娘中午都喝了酒呢,要有也是酒味,哪里来的醋味。”阿符还转过身朝那关着的马车门闻了闻后,也很确定,“就是酒味。”
“你不懂。”严进摇了摇头,就刚刚大门口那一幕,都堪称电闪雷鸣,自家侯爷接连使出招诛人家元二公子的心,末了还不让少夫人在那儿多呆,可不就是醋了。
阿符吐了吐舌头,“就你懂!”
马车内,并未察觉自己醋了的顾明渊,正微微笑看着年锦语,“你很了解元崇?”
年锦语点了点头,“元崇哥哥念书时常来家里的,和大哥哥关系很好嘛。”
“连他会自责你都知道。”
“元崇哥哥为人心善,若阿语是因为他失踪的,定会内疚的。”
顾明渊长长的“噢”了一声,忽然不说话了。
年锦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凑近看他。
顾明渊避开她的视线,年锦语又追了上去,一个躲一个追的,马车内地方小,一不小心年锦语就直接趴在他怀里的。
“相公你怎么了?”
“没怎么。”顾明渊将她扶正,显得格外的平静,“坐好。”
“不对,相公你一定有事。”年锦语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不明所以,“相公你怎么了嘛~”
顾明渊觑着她,本想说出口,可忽然间觉得,自己要是提元崇,显得很小气。
于是他没作声。
年锦语却已经猜了起来,“难道是因为元崇哥哥,相公刚刚问了他好几回,难道你对……”
“阿语……”
年锦语举起手,兴奋道,“阿语在!”
顾明渊微叹了声,“你称呼兄长为什么?”
“大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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