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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从堂屋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满脸无奈:“满意了?”
沈伊人推女儿一把,叫她过去看看俩人别打起来。小薇拨开她的手:“我不去。你叫有为去。”
有为和金宝在厨房门口晒太阳,没敢插嘴搭话。然而这样也能扯到他身上。有为气得大吼:“我不会死吗?!”
喜儿吓得打个哆嗦。沈二郎趁机抱住她:“我上面的将军管得严,不许我们寻花问柳。福满楼是有胡姬,但是卖酒的。”
“没了?”喜儿问。
沈二郎想了想,还是坦白吧。
“有的地方有,但我没去过。”
喜儿打量他:“你几岁?长安谁家少年不风流?”
沈二郎后悔教她识字,更后悔晚上没事读文章,听听,少年不风流都出来了。
“跟我玩的那些人最年轻的也比我大十岁。没法一起风流啊。”
喜儿:“你还很可惜?”
“不敢,不敢!”沈二郎摇头,“这点你可以问周掌柜。”
喜儿点头:“我会问周掌柜。”不为别的,为了她玉佛空间里的水,她也得问问周掌柜沈二郎是不是个风流胚子。是的话,以后给大黄喝都不给他喝。
沈二郎暗暗松了口气:“别听姐姐胡说。我在长安什么样她又不知道。”
“姐夫知道?”
沈二郎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喜儿拨开他的手臂朝外跑:“姐夫呢?”
小薇下意识说:“卖羊皮去了。”
“那我去桥头上等姐夫。”
第65章 烤板栗
钟子孟确实知道小舅子在长安什么样。可是再清楚他也不能实话实说。喜儿一根筋, 听到一就是一,沈伊人忘了他没忘。
再一听到喜儿问二郎在长安有没有相好的,钟子孟的第一反应是哪个二郎。喜儿又问一遍, 钟子孟反应过来想也没想就摇头。莫说他没见过,就算一清二楚也不能叫喜儿知道。
喜儿盯着姐夫:“喜儿从不骗人,喜儿讨厌被骗。”
钟子孟好笑:“我骗你干什么?就算有也过去了不是吗?还怕你知道?”
喜儿勉强满意:“可是他回来那年都二十三了, 这么大还没个相好的,你和姐姐都不担心他老了没人伺候吗?”
这是给他下套呢。钟子孟摇头:“有为可以给他养老送终。”
“你比姐姐聪明。”喜儿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钟子孟很是好奇:“姐姐说了什么?”
“想知道啊?”
钟子孟:“我自己问还不行吗。”
喜儿点头:“去吧。”
“家里该做好饭了。”钟子孟已经闻到羊肉汤的鲜香。
喜儿:“我想一个人静静。”
钟子孟哪敢叫傻姑娘一个人待着, 他三两步到门口:“二郎。”
沈二郎疾步出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喜儿——”看到姐夫微微摇头,沈二郎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是姐夫靠谱, “喜儿, 不吃饭干嘛去?”
“管我?”喜儿回头问。
二郎大步过去:“我担心你。”
“担心你自己吧。”喜儿其实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就是暂时不想回家。
听闻这话,沈二郎明白他姐挑出的事翻篇了:“我好好的, 没什么可担心的。想去哪儿,我陪你。”
喜儿也不知道去哪儿。
沈二郎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茫然, 莫名想笑:“有为,板凳。”
有为起来推一下金宝,金宝下意识起来, 有为拎着俩小板凳出来:“每次都是我。”
“什么每次都是你?”沈二郎接过去放在墙边,拉着喜儿坐下。
有为趁机告状:“你和舅母生气, 姐姐和娘叫我过去看着你们别打起来。舅母不高兴,爹也叫我过去找舅母。你俩想在这里晒暖还叫我搬板凳。还不是每次都是我?我是咱家厨房的砖吗?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喜儿扑哧笑出声。
沈二郎冲外甥抬抬手,你可以走了。
有为一脸无奈, 他果然是厨房里的砖,用完就丢。
不怪有为这样认为, 厨房里有四块青砖,小薇用陶罐煮粥,就用砖把陶罐撑起来烧火。喜儿炖肉锅盖上需要砖,就把砖放锅盖上。平时砖被扔在锅旁边,有为每次烧火都能看见。有次有为嫌砖碍眼想扔出去,喜儿告诉他,就放在那里,回头哪里需要往哪搬。砖是保住了,这句话也深深刻在小有为脑海里。
沈二郎:“都是跟你学的。”
喜儿瞪他,再说一遍。
“我是老师,我教的。”沈二郎连忙说。
有为走到门里边又退出来:“舅舅,真有出息!”
沈二郎抬手,有为吓得拔腿就跑。钟金宝看热闹不嫌事大,跟在后头嘎嘎乐。有为停下吓唬他:“不许笑!”
钟子孟训儿子:“不许吓唬金宝。”
虽说金宝跟有为年龄相仿,但在钟子孟看来有为是当叔叔的,不可以欺负小侄子。
有为气得哼哼道:“以后舅母跟舅舅吵架,你们不要叫我,叫我我也不去。”
钟子孟:“你哪次去了?”
有为哪次都没去,有为决定忘掉这段,又跟他小侄儿和好了,拉着他去厨房:“羊杂羹可以吃了吗?”
沈伊人:“院里暖和,你跟金宝把桌子拉出来,再洗洗脸洗洗手就差不多了。”
有为好奇地问:“只有羊杂羹啊?”
沈伊人:“你舅母说下午蒸羊肉馅包子,你烧火。”
有为:“你干嘛?”
“我和面擀皮子,你姐和你舅母包。”
有为转向他大堂嫂。沈伊人解释,他们家也该蒸馒头了。随即沈伊人想到远在汉阴郡的妯娌,问侄媳妇什么时候过去送节礼。
宁氏下意识问:“还得送节礼?”
沈伊人被问懵了。
好比村正跟三个儿子分家了。除夕初一那几日几家会一起过,去村正家。村正会提前准备好鸡鱼肉等过年吃的东西。儿子媳妇都是空着手过去。
像村正家近日也得蒸馒头打年糕,此时儿子媳妇会过去帮忙。不会给老人准备钱物,盖因一家比一家穷,能置办齐年货已是不易。
今年比往年好过些,可村里以前没人送节礼,以至于宁氏压根没想年前还得去一趟汉阴郡。
沈伊人把钟子孟喊进来。
钟子孟在院里跟他大侄子聊天,告诉他一张羊皮多少钱。闻言二人以为可以吃饭了,就进来端碗。
沈伊人问他,老二跟金宝两家离这么远,去一趟不容易,之前农忙也没空,现在快过年了,金宝的爹是不是得过去探望一下。
钟老二只是有点偏心,不如曹氏过火,分家的时候也没起争执,分开大半年就不要父母,往后老二想起来骂儿子,金宝一家只能任由他骂。
金宝的娘宁氏不想去。
要不是喜儿挑出来,她现在还跟老黄牛似的只知道吭哧吭哧干活,都不知道给儿子做一碗鸡蛋羹。
钟子孟把喜儿和小舅子叫进来拿主意。
喜儿脱口而出:“当他们死了。”
金宝的父亲脸色微变,他还在这里呢,那是他亲爹亲娘啊。
二郎笑着捏捏喜儿的手腕,对钟文长道:“不去也不用感到羞愧。想想你爹跟你三叔以及你弟修的那处小院。”朝西北方看去。
钟文长陡然想起若非喜儿挑事把父亲和三叔两家挑去汉阴郡,他和妻儿早搬过去了。就算后来知道房子斜院子歪,没钱盖也得继续住。
钟文长不好埋怨喜儿说话难听。她说得简直太对了。
沈伊人如梦初醒:“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文长,你会写字吧?回头你爹叫文翰写信问你是不是连父母都不要了,你就问他房子怎么回事。”